第六十七章 对话
作者:易玄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43

锦绣楼。

“师父!”潇潇对坐在身前的凤仙娘恭敬地说道。

“碧幽,你昨天和云天心以及安武国的大公主接触之后,对他们有什么印象?”凤仙娘问道。她这次锡阳城之行不再单单是来看看她的爱徒而已,还有一件更主要的事需要她去做。

“师父,昨天我们坐在‘兴泰酒楼’时,受到了‘炎冰二老’从地下对我们偷袭,在场的所有人都受到了影响,唯独云天心例外,他不但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居然还把躲藏在地底的‘炎冰二老’轻描淡写地给干掉了。”潇潇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说道。

潇潇虽然很看不起男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云天心,可是云天心在反击‘炎冰二老’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她还是很震撼的。至少,她不会这么轻松地就把‘炎冰二老’给收拾掉,如果她真的要这么,她除了使用美人计之外,别无他法。“炎冰二老”虽然是好色之徒,但是曾经对他们使用过美人计的女人,最终都没有能如愿地杀死他们俩,反而都是在他们的床上脱阴而死。潇潇虽然不信这个邪,对自己格外地有信心,可是昨天在大堂上的经历,让她清楚地感觉到了“炎冰二老”成名三十多年,绝非浪得虚名。

凤仙娘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沉思起来。她似乎想到了这其中不正常的地方。

“师父,怎么了?”潇潇很小声得问道,她不想打扰师父的思维,但是直觉告诉她,师父现在所想的一定事和云天心有关系。她已经对云天心有了兴趣,不是为了师妹纪芙,也不会因为云天心高的技能,只因为昨天辩论时,云天心最后说的一句话。

“碧幽,你的意思是不是‘炎冰二老’在对你们偷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运功抵抗,而云天心却很是轻松,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空气中不一样的气息?”凤仙娘看着潇潇,神情严肃地问道。

“师父,起初的时候的确是这样,但是到了后来,徒儿只顾在运功抵御空气中忽冷忽热的脉动,所以也就没有观察清楚。但是从他杀了‘炎冰二老’后,依然没有露出一丝窘态的情形来看,他的确一开始就没有受到‘炎冰二老’的任何影响。”潇潇狐疑地看着师父,她不知道师父到底想起了什么,但是她还是把自己当初的第一感受告诉了师父。

“照你这么说,他不仅没有受到‘炎冰二老’的影响,同时也在暗中帮你们削弱了‘炎冰二老’对你们的影响。”凤仙娘慢慢地说道,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安心的眼神。

“师父,你的意思是云天心在暗中帮了徒儿一把?”潇潇有些激动,她最怕自己受到男人的恩惠,因为她要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去鄙视任何一个男人。

“碧幽,你想象一下,‘炎冰二老’的一冷一热的强大脉动,值得你只顾运功抵抗无暇他顾的时候,丁香她还会没有事,只是脸上没有光泽、没有血色而已吗?你刚收的那个侍女只可能是晕过去吗?”凤仙娘提醒道。她虽然当时没有在现场,但是丁香当时的表情却是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可是师父……”潇潇很是不情愿地听到师父这么说,虽然她心中也觉得师父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她依然想争辩什么。

“碧幽,你没有见识过‘炎冰二老’,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厉害的。十年前,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身后都已经称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了,更何况是现在呢?”凤仙娘打断了潇潇的话。她的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笑容,因为她已经想到了刚才自己为什么疑惑了。

“师父,这么说云天心岂不是比‘炎冰二老’还厉害?”潇潇看着师父,她很想听到师父告诉她否定的答案。在她的眼中,男人永远都只是女人的怜悯的对象。

“碧幽,话不能这么说,当时‘炎冰二老’可能只是想看看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的实力,也就是说他们的任务不是要杀死在场的人,可是后来他们现有一股足以与他们脉动相抗衡的力量时,他们已经失去了先机。他们起先原本是可以轻松地把自己的能量流撤走的,可是在天心释放出自己的能量流的时候,他们就以经迫不得已了,因为他们一旦撤走自己的能量流,就会被天心的能量流侵蚀,但是由于某一种原因,他们又不敢把天心的能量流这么压下去,因为他们一旦这么做,你们所有的人,都只有死,很显然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也就是说,云天心虽然是在遭遇偷袭以后出手的,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在偷袭,因为那是‘炎冰二老’一定是在慢慢地对你们施加影响,他们更本没有想到那股力量会突然撤掉,再对他们进行杀戮。”凤仙娘虽然当时没有在场,可是她的分析却令潇潇给外信服。潇潇相信师父的分析是不会有错的。

“可是师父,按理说,云天心把护住我们的力量撤走以后,‘炎冰二老’的脉动在那时突然没有了任何的阻碍,就应该犹如脱缰的野马、决堤的洪水很快把我们吞噬才是啊?绝不会像当时云天心跃起的时候那样,我只是感到空气中的脉动频率稍微加快而已?”潇潇根据常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凤仙娘露出了微笑,点头说道:“这就没有错了。”

“师父,难道哪里有不对吗?”潇潇知道师父一定是察觉到这其中隐含的玄机了,试探性地问道。

“潇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炎冰二老’当时只是想想通过这种方法来测试你们的身手,摸清你们的功底。他们和你们不认识,他们也跟本就不需要试探你们的身手,虽然杀几个人他们根本不在乎,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他们不敢杀死你们几个,或许说是在他们身后的那个人没有想到过要杀死你们几个,所以在云天心的力量突然从你们身旁离开时,他们心中一定很惊讶,他们在不能伤害你们的情况下,只能赶紧收回自己已经释放出的巨大能量。”凤仙娘说出了自己对整件事的猜测。

“师父,这样对于‘炎冰二老’来说不是很容易受伤吗?”潇潇是有功底的人,她当然知道当一个人强行把从自己释放出去的能量收回,对自己的内脏会有多伤,释放出的能量越大,这种伤害会越加明显。

“我想那个幕后的人居然能支配‘炎冰二老’,他一定有令‘炎冰二老’感到害怕的实力。云天心也就是利用‘炎冰二老’强行压制住自己即将释放的能量时,对他们进行了偷袭,对他们实施了连‘炎冰二老’都意想不到的袭击。”凤仙娘推出了为什么天心能杀死比他厉害了许多的“炎冰二老”的原因。

“师父,那么为什么‘炎冰二老’只是想摸清楚我的功底,而不是真正地想杀死我们呢?还有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他们这么做呢?”潇潇提出了一连贯的问题。

“碧幽,其实只要我告诉你只是‘炎冰二老’的幕后后手,你就会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想明白了。”凤仙娘对身前的潇潇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在潇潇疑惑的目光下,她接着说道:“那个指使‘炎冰二老’的幕后黑手如果不出意外,一定是大公主紫华!”

“大公主?”潇潇惊讶起来。

“不错,我想云天心想必也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否则他是不会去杀‘炎冰二老’的。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通过他的举动向大公主出警告,千万不要对他有任何的歪念。”凤仙娘停顿了片刻,又笑道:“真不知道云天心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根据以前他在青云城的资料,他应该是一个很是平庸的贵族公子哥,那时所有人的确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现在我有一种直觉,安武国的命运最后就会因为复仇的他而被彻底的改变。”

“师父,虽然大公主的确是当时我们当中唯一能指使‘炎冰二老’的人,但是我们也不应该忘记,还有别的势力,说不准‘炎冰二老’是他们的人,就比如说是‘清水组’。”潇潇不是怀疑师父的话,只是实在想不明白当时和自己一样都在现场的云天心,是怎么会看出来这其中的玄机,看出大公主就是幕后的后手。当时她并没有察觉到一丝的不正常。

“碧幽,你以前见过‘炎冰二老’吗?”凤仙娘没有回答爱徒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没有!”潇潇很肯定地说道,因为“炎冰二老”的脸色真的很特别,只要见过的人,一定很难忘记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真正的‘炎冰二老’呢?”凤仙娘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大公主是真么说的……”潇潇话说道一半,她就停住了。

潇潇刚才经师父一提点,也看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试想“炎冰二老”虽然已经成名三十多年,但是最近十年来一直都没有他们的任何传闻,潇潇也只是在师父江她往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迷幻大6上还存在着两个实力群的老人——“炎冰二老”。“炎冰二老”应该已经很少有人能认出他们了,但是原本应该是住在王宫之内,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大公主,居然一口能说出他们的名字。这其中的缘由想必就如同师父所说,他们俩原本就是受雇于大公主,为她来试探自己和云天心的功底深浅。尽管“炎冰二老”已经死了,但是大公主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因为杀死“炎冰二老”的不是别人,就是云天心。因为直觉告诉潇潇,大公主所针对的目标不是自己。

“大公主,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对于大公主只重视天心,而不注重自己,心中很是不平,她冷冷地说道。

炎老,面色红润如火,会施展七阶以上的火魔法;冰老,脸色苍白,会施展七阶以上的水魔法,尤其擅长使用的七阶水魔法当中的冰水刃,凡是他施展出的魔法水柱击中的人,会立刻全身结冰,不但动弹。这是他们谁都不会在出手,因为凡是被冰冻住的人,都已经是寒毒攻心,一命呜呼了。

“碧幽,这其实也不能怪你,因为她当时身心一定很疲惫,所以你才没有注意到这么明显的一个破绽。”凤仙娘对潇潇安慰道。

潇潇先是愕然,但是随即露出了一丝微笑,娇声说道:“师父,碧幽知道了。我以后会加倍努力的。”

潇潇知道“炎冰二老”是受大公主指使之后,心中的许多疑惑也就相继解开了,也就没有让师父再解释给自己听。

凤仙娘站起身,走到潇潇的身边,轻声问道:“碧幽,为师想去找云天心,谈咱们‘清风堂’与他们‘无痕会’合作的事宜,你觉得怎么样?”

“合作?师父,你怎么想到与‘无痕会’合作呢?咱们可以与其他的组织合作,为什么偏偏要选中‘无痕会’呢?”潇潇虽然没有反对,但是从她激烈的言行,凤仙娘知道爱徒对此事是持有反对意见的。

“碧幽,从‘残血堂’在云天心的手上消失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有了这个打算,而且你昨天的经历,让我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云天心的确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凤仙娘没有开导潇潇,她知道这件事,只有让潇潇自己去想,才能想开的。

“师父,如果真的这样,我们怎么对得起上次在‘梦幻岛’上牺牲的众多姐妹?丽蓉她们可都是死在了云天心的手上的啊!”潇潇眼中露出了仇恨的目光,她想让师父明白,“清水堂”和云天心不共戴天的仇恨。

“碧幽,你要知道丽蓉她们已经死了,我现在所要做的,是为活着的人考虑,我不想堂里的弟子都重蹈覆辙。”凤仙娘对潇潇的狰狞的面孔,好似没有看到,她又接着说道:“碧幽,你应该知道,我们就和那些政治家一样,都是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凤仙娘本来是想通过这句话,让潇潇忘却对天心的仇恨。可是潇潇却误以为师父是在暗示自己,“清水组”和“无痕会”的合作只是当前的权益之计。

“师父,我知道了。”潇潇点点头,无奈地对师父说道。

潇潇听见师父用很定的语气这么对自己说,知道这其中已经没有了婉转的余地。虽然她误解了师父的意思,可是她还是不想“清风堂”和“无痕会”合作,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她就会经常见到云天心,这是她很不愿意生的。

“碧幽,我知道你对男人没有好感,但是你也应该从昨天云天心的表现看出来,他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如果我们现在能在他急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在背后帮他一把的话,这对于我们‘清风堂’的长久展是很好好处的。”凤仙娘默默地说道。说完她长叹一声,接着说道:“碧幽,你师尊已经说了,如果有必要,她不会反对把我们‘清风堂’并入到‘无痕会’的。”

“师父,师尊她老人家真的是这么说吗?”潇潇第一次怀疑起师父的话。她知道自己刚才可能是误解了师父的意思了,师父是想诚心实意地与云天心合作。

“碧幽,你要知道,即便为师说把咱们‘清风堂’并入‘无痕会’,只要你师尊她不点头,那就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凤仙娘丝毫没有对潇潇怀疑自己的话,而感到生气。她刚开始听到师父这么对自己这么说的时候,也是同样怀疑自己听错了。

原本“清风堂”里是只准有女弟子的,后来在凤仙娘当上了堂主之后,通过与自己的师父多次交涉,向师父澄清如果只收女弟子,对“清风堂”将来展的厉害关系之后,师父才答应让她在“清风堂”里收少量的男弟子。没有想到的是,上次师父召见她的时候,突然对她说出了要把‘清风堂’并入‘无痕会’的观点。凤仙娘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最后她还是争取到一点权利,那就是先让“清风堂”与“无痕会”合作,到时候再跟据双方的合作情况,考虑是不是把“清风堂”并入“无痕会”。正因为这样,凤仙娘才来到了锡阳城。

潇潇知道自己的确是误解了师父的意思,但是事情已经展到这种地步,就连一向已经很少插手堂里事务的师尊都对此话了,她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潇潇自责地点点头,因为她认为自己是不应该怀疑师父的,如果不是师父,自己的娘根本不能入土为安,如果没有师父,自己或许依然在街头流浪,也或许早已经饿死,也说不定就像现在‘锦绣楼’的众多苦命的女孩子一样,每天靠卖笑维系生活。

“碧幽,我现在去找云天心,和他谈谈此事。我想这件事成功的机会比较大,毕竟你师尊是希望我们能合作的。所以说,你作为咱们‘清风堂’在锡阳城的总领队,可能以后要经常与云天心打交道的,如果你不情愿的话,你可以离开这里,我会让你师妹过来的。”凤仙娘在离开之前,还是先把自己的担忧对爱徒说了出来。

“师父,我没有事,如果我们真的要和‘无痕会’合作的话,我会努力配合云天心,帮他完成在这里的各项事务的。”潇潇轻声说道。潇潇当然是不愿意离开这里的,因为她知道在众多师姐妹当中,除了自己,别人是不可能抵抗天心对她们的诱惑的,为了别的师姐妹,她宁愿自己留在锡阳城,整天面对着极其讨厌的云天心。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锡阳城不是地狱,留在天心身边就是待在地狱里吗?这只能是认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这就好,要知道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性格了!”凤仙娘点头说道。她看到了爱徒对自己露出了调皮的笑容。

“对了,碧幽,你刚收地的那个侍女好像很不简单啊!”凤仙娘点到为止,她知道爱徒是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师父,徒儿知道啦!”潇潇轻轻说道,“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谁的人,以及她想干什么才把她留在身边的。”

“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啊!”凤仙娘见到爱徒对此事很是不在意,语重心长地说道。

“师父,弟子知道。我不会小视任何一个对手的。”潇潇肯定地说道。如果排除了天心的话,潇潇的确是不会小视她的任何一个对手的。

凤仙娘点点头,她相信只要能和云天心把合作的事宜谈拢的话,爱徒在锡阳城就应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当然,这一切都要基于天心愿意和“清风堂”合作,以及潇潇愿意与天心合作的基础之上。

凤仙娘离开了,是通过潇潇卧室里开着的窗户离开的。潇潇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湛蓝的天空,呆呆地愣。一会儿之后,她轻轻地把窗户缓缓关上。她的心就如同这一扇窗户,早已经被她给关上了,任何人都已经不能进入属于她的世界。

“天下第一家”酒楼。

“大公主!”一个穿着侍卫服饰的人,对坐在身前的大公主恭敬地说道。

“你从‘炎冰二老’的尸体上,看出了天心她的功底吗?”大公主轻轻问道。

“大公主,如果不是因为当时‘炎冰二老’在压制自己的能量的话,他们应该是完全可以躲开云天心的攻击的。”那个侍卫很肯定地说道。

“是吗?”大公主挥挥手,长叹一声,“这么说是我害了他们两个!”

没有人回应大公主的话,因为那个侍卫早已经轻轻退出了大公主的卧室——卧室里只有嘴角边挂着一丝诡异笑容的大公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