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黄泉路上无客栈 阴曹地府走一遭
作者:wjwjp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8115

夜晚。

稀落的星星点缀在天空,若明若暗地照在黑暗的夜空中。

云泉村。

此村位于靖州地界一个较偏僻的地方。

这个村子前后并没什么有灵气的地方,但不知何因,却盛出貌美女子。

平日里,这个村子的人一直都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自从灯节村中女子在靖州城险些被抓的事情过后,村中人都怕那些人来闹事,尽数逃到山上躲了起来。

随后而来抓人的封府爪牙,在没见到一个人的情况下,被那封家二少勒令在此守候,期望能守株待兔,可是等了10多天过去,还没见人影,也就以为这村中的人都逃到外地去了,驻守的人也一天天少了起来。直到后来,竟走得一个人也不剩。

饶是如此,躲在山上的云泉村的男女老少还是不敢返回村庄,他们都怕那恶少来个突然的回马枪,那就惨了。

所以,现在这个村庄是连个鬼影儿也没有。

咦!奇怪!既然这村庄没人,为何还可以看到这村庄中有住家的灯是亮着呢?

“嗯!一定是那五个小美人儿住的地方。看来,这孙二狗果然没骗本少爷!”

正悄然向云泉小村摸去的一大队打着火把的人中,某个满脸兴奋眼神中有着一种灼热欲望的家伙正美美地想着自己在五个小美人之间来回周旋,将五个小美人如何如何的场景。

接近村庄,借着依稀的星光,可以看清这队人中为首的一个是一个身着锦袍玉带,透着一股淫邪的白脸少年。

一看即知他便是那靖州城的恶霸二少封金来。

他身后的那一大队人长长地排出去,也不知排了多远,依这阵势看来,人数起码也在五百以上。

眼看着村庄在望,小美人即将被自己擒到手中,封金来不由心花怒放起来。

回头望了一下后面自己带来的那一大票人,悄声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这一大票人就将这小小的云泉村围了个里三层来外三层,看来村的人要想逃出去,除非变成飞鸟,否则很难出得去!嘞!不!就算是变成飞鸟,也未必能飞出去,君不见那些包围圈中的人们都拿着弓箭吗?

看着这阵势,封金来面上闪过一丝志得意满的神色。

头一扭,封金来对剩余的一百多人喝道:“你们跟我来!”

看样子,这些人正是平时封金来得以横行乡里的“精英”打手,一声号令,个个恭恭敬敬地跟在封金来后面,随他一起进入云泉村中,朝着村中那发出光亮的地方奔去。

在他们进入村子后,从村口升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只是这薄雾,从外面往里看时,却看不出来,只是从里面往外看时,才能发现这薄雾的存在。

他们不知不觉中,已踏进了一个古怪的阵势之中。

村中的道路好像很长很长,众人眼见那发光之处就在眼前,估计着距离只有二十余丈远近,可跑了二、三十丈远近,却发现那光亮依然在眼前那么长的距离,再往前,仍是同样的情况。

这使得众人不由升起了一丝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甘心的他们,在满脑子是下流画面的封金来的带领下,朝那光亮之处一个劲儿地奔去。

不知走了多远的路,众人都累得满头大汗,身上更是如同散了架一般,丝毫没有一丝力气,脚上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的重,都有些不想动了,速度自然就缓了下来。

那赵四鳖见那光亮依然在前方二十丈处,不由地感到一丝不对头,想出声提醒主子,可看他一个劲儿地冲,又不知该不该在这时候说,只好闷声不语。

又冲了一阵,那光亮依然保持在二十丈远近,距离丝毫没有一丝的缩减。

赵四鳖不由感到身上开始发毛起来:莫不成走到鬼城了不成?

斜目望了前面依旧在冲的封二少主,他不由很想提醒他说不对头了,可张了张嘴,想起孙二白天的遭遇,他又咽了回去。

看着封二少仍闷着头继续前行,他只好硬着头皮低着脑袋往前直冲。

村巷中的风吹到身上,让他不自觉地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他此时实在不想走了,但主子在前冲,自己又不能不跟着往前冲,自己还指望此次立下大功之后,能独享那妖艳的美娇娘呢。

想着那妖艳的女子,那雪白的肉体,丰硕的胸脯还有富有弹性的肌肤,赵四鳖不由打丹田处升起一股浓浓的火热之气,同时也将身上的寒意驱散了一些。

突然,前面正一马当先往前冲着的封金来停滞不前了下来。

一直低着脑袋跟在后面往前冲的赵四鳖未曾及妨之下,一头撞了过去,登时将聚停下来的封金来撞出五六尺外,被脚下一块石头绊个正着,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而赵四鳖也跟着抛了出去,滚出丈把远。

等两人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赵四鳖忙过来献殷勤似的欲扶封金来起来,却被封金来一个巴掌掴在脸上,并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狗杂碎,你的狗眼长到哪儿去了?怎么不看路,竟敢将少爷我撞摔倒?找死不成?”

摸着脑袋上突起的大包,封金来不由越说越气,随口喝道:“来人哪!”

半晌无人应。

封金来不耐烦地又叫了一声。

仍是无人回应。

他不由感到奇怪,一边回头瞧一边嘟囔着骂着:“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少爷我在找你们,你们这些兔崽子跑哪里去了?快给少爷滚出来…”

等他回过头来,看到身后除了脸上带着五个红指印的赵四鳖外,并无一个人时,不由骂道:“你们这些兔崽子,都跑到哪里去了,还不给少爷滚出来!”

连叫几声,没一个人回应,只是回声在四周的空间来回回荡着。

“人呢?他们的人呢?嗯??!”

看不到一帮手下的封金来不由抓住赵四鳖的衣领厉声喝问道。

“二少主,小的也不知道他们都跑到哪里去了!小的也是刚刚发现他们都不见的!这里没有一个人影,也没一点声音,难不成…难不成…二少主,难不成我们碰到鬼了?”

“鬼你娘的头!兔崽子少在这里说霉气话!…”

这时,一个黄衣飘飘,裙带舞荡的窈窕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封金来的背后,对着赵四鳖微微一笑,那面容竟是奇美无比,直看得赵四鳖眼睛瞪得贼大,口水都流了出来,拉下好长好长,落在封金来的手上,还不自知。

“啪!”又是一个耳光打来,赵四鳖另一边脸上又多出五个指印来,但这次赵四并未如封金来想像中一样苦着脸去摸脸上那被打的地方,依然是一付呆呆地望着自己身后,一副惊呆了的样子,对自己打他的那记耳光好象没一点感觉一样,不由地心下奇怪,忙转身去瞧。

这一转身不打紧,一瞧之下,他的眼珠差点脱眶而出。

面前这个女子真是美!

简直美极了!

只见她:细长弯弯如柳叶般的秀眉下,两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在双眼皮的衬托下,显得极为水灵;那光滑粉红的娇靥上,两个浅浅的酒窝,一笑起来,格外好看,直让人心醉,直让人着迷;小巧的琼鼻下,一张樱桃小口,更是娇艳欲滴;一身浅黄色飘飘裙带下裹着一副玲珑浮凸魔鬼般的诱人娇躯,直让人想入非非之境……

美!真是美!

这个小娘儿们比自己以前见到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过千倍、万倍,与这小娘儿们相比,以前那些女子都是一陀屎,不堪入目,而面前这个小娘儿们则是一颗璀璨的明珠。

如果这个小娘儿们成了自己的人,嘿嘿…那该有多好啊!

“小宝贝!来吧!你只要从了少爷我,少爷我今后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来吧!来,小宝贝,过来…”

说着,就迫不及待地向那个黄衣女子扑了过去。

那黄衣女子一闪身,已出现在五丈开外,仍是冲着他妩媚地笑着,直逗得扑了个空的他再次扑上去,仍是扑了个空,定睛一看,那女子依然在五丈开外,楚楚动人地望着他,让他不自觉地向那个女子追去。

他身后的赵四鳖此时已清醒了许多,看到那女子鬼魅般的身影,已明白事有蹊跷,那女子必非常人,人世间哪有这么美的人?更何况深更半夜,哪里有这么美的人独自出走在外面?想到那女子非常人之处,登时让他联想到了某种人间异类——鬼的存在!

莫不成那女子竟是女鬼不成?

疑惑万千的他不得不想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正当他疑神疑鬼之际,眼前一花,他面前的封二少主就消失在眼前。

手中的火把间或发出的噼哩叭啦的声音,加上那时不时传来的让人心惊肉跳的夜枭的怪叫声,直令赵四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许多。

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后面,伸出两只长长的手臂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不由汗毛直竖,骇极转身,却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

忽然,他感觉到肩膀上又多了与刚才相同的那双手的重量,呼吸一下子变得如同窒息般的困难。

他不敢往下看,他害怕自己看到一双鬼爪或是一双不是人的手。

他的心不由自主”咚咚”地跳个不停。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同雨点般不时地落下,打湿了他的整个脸庞,他也没在意。

“呼!”

一口带着幽香的气息吹到他的脖子上,令他本就提着的心,一下子提高到嗓子眼儿处,内心更是恐惧到了极点,拿着火把的手已僵得不能再僵,同时肌肉也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

这会儿他倒是盼着能有个人能给他一棒,将他打晕,他也不受这份罪了,可这时到哪找一个人呢?谁让平时自己的胆子就天生地大啊?没办法,这不是自己决定的,要怪的话,也只能怪自己老爹老娘把自己生了个不小的胆。

“卟哧…”

背后又传来一声女子的忍俊不禁的笑声,让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猛吸一口气,大着胆子转过头去望。

这一望,他不由地呆住。

“哇!美女!又是一个美女!看来我赵四今天真是碰上桃花运了。”

他不由吞了吞口水,在心底狂叫道。

面前果然又是一个绝色的美女,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个美女虽然没有前一个那般妩媚,那般清纯,那般甜美,却另有一番成熟的风韵存在,富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吸引着自己,使自己丹田处升起一团强烈的火气,而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同时不争气地涨起老高。

而刚才自己极度恐惧的感觉早已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他向那女子扑了过去,却被那女子一转身扑了个空。

心中的欲望使他不甘心,向那女子追了过去。

那女子在村巷中七拐八转,眼看越来越远,赵四鳖心中的欲火却越来越盛,越来越旺,见状不由大急,心急之下不要命地狂奔追去,速度竟比平时的他快上两倍不止。

那女子行进间,突然停下身形,凝立不当地,不再前移,仿佛一尊石像一般动也不动地伫立当场。

赵四鳖不由大喜,朐中的欲火忽地一下窜起八丈高,急追几步停下身来,将手中火把往旁边地上一插,张开两臂,向那女子抱去,口中尚淫笑道:”美人儿,来,让我赵四来陪你度个快乐良宵吧!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爽的你要过之后还想要!来吧…”

一把将那女子抱住,美人在怀,软香软玉尽在抱,色急的赵四鳖一边撅起猪哥似的嘴巴朝那女子脸面拱去,一边将那女子的脸面扭转过来。

“啊!——”

一张丑陋且恐怖至极的脸孔出现在赵四鳖的面前,登时骇得他魂飞魄散,失声惊叫出来,色心也吓得消失在九霄云外。

只见面前这张脸高额深眼,塌鼻兔唇,伤疤处处,面上腐肉块块,那鼻孔处竟有白色的小虫蠕蠕而动,钻进钻出,恶心至极!

这哪里是一个绝色美女,分明是一具干尸!

这干尸边向他扑来,口中边兀自叫着:“好官人,你不是可以满足我的嘛!官人,我要!我要啊!来啊!官人,抱着我啊!——”

见那干尸扑来,骇得赵四鳖登时醒转过来,转身没命地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嘶叫着:”快来人啊!救命啊!有妖怪啊!……”

其奔跑速度竟比色急时扑向那女子的速度还要快上两倍。

跑了很远之后,赵四听到身后好象没有了动静,以为那干尸已被自己甩丢了,停下脚步想喘口气再走,便转过身向后望去。

这一望不打紧,却正好与身后那个冤魂似的干尸正对着,打了个照面。

那干尸此时还有闲心对他故作妩媚地骚首弄姿,见他转过身来,还以为他跟自己打招呼,便朝他抛了个”媚眼”,发嗲地对他撒娇道:”哎呀!我的官人,你跑那么快干嘛啊?你不是想要奴家吗?怎么见了奴家,你反而一个劲儿地跑啊!……”

语声在四周飘飘忽忽,如同来自九幽冥泉之音,更让赵四鳖手脚发颤,恐惧不已,口中一个劲儿地叫着:”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一边叫,一边向后倒退着。

那干尸并没听他的话停下身来,反而扑了上来,口中兀自嗲声叫着:”官人!来嘛!你不要丢下我啊……”

赵四鳖此时已经是恐惧到了极点,转身发疯似地拔腿就跑,可是腿却如同灌铅了一般,越来越重,越来越沉,感受到身后那具干尸传过来的寒气也越来越盛。

他开始有些绝望了。

“啊——“忽然脚下一轻,他一脚踏空,原来这里是一个很深的坑,他整个人掉了下去,发出凄厉的惨叫。

“哎!为了好玩,倒让这这伙占了个便宜!好在还有这层猪皮挡着,不然多吃亏啊!嘻嘻…真是好玩!”

身后那具干尸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裳内脱下一层猪皮,随手丢了出去。

干尸走到坑的边沿,一边自言自语地道:”这么不经吓!废物就是废物!早知如此,就先不露面了!我还没玩够呢!唉!——不知师妹她们那边进行得如何了?”

这”干尸”辨明方向,向暗处走去。

回头再说那封金来。

他见那有生以来仅见的绝色美女屡捉不遂,不仅没感到不耐,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猎艳的淫心,更加卖力地向那女子追去。

那女子好象在故意挑逗他似的,每每快捉到之际,被她闪身避了开去。

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处诡异的地方。

四周升起一层淡淡的簿雾,裹着那女子的身形,若隐若现地,仿佛那女子快要消失了一般。

封金来一见,不由急了,朝那女子身后紧追过去。

那女子却”咯咯”一笑,一闪身消失在簿雾之中。

封金来追上前去,却发现一个人影也不见了。

他不甘心,不可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这样消失了!

他又将周围找了找,丝毫未见其行踪。

正当他心烦意乱之际,他忽然发现,前方五六丈远处有一个淡淡的影子在晃动着,便向那影子奔去。

待行近那个人影,不用细看,只瞧背影和她身上的那袭黄色衣裙,他就断定正是适才那个小美人,不由地淫心大动,迫不及待地向那女子抱去。

待等他将那女子抱个满怀,色眼迷离地向那女子口唇亲去,却感到有点不妥,因为他感到有个东西进入了他的口中,初时他尚以为是那小美人的舌头,便开始细细品尝,可是马上他就发觉不妥了,因为那东西正夹住他的舌头,使他疼的直掉眼泪。

睁眼一瞧,”啊——!”一具披着黄衣的白色骷髅正紧紧地依靠在自己的怀中,而那骷髅的口中正冒出一只只黑褐色的蝎子,看上去好不骇人。

他登时骇得亡魂皆冒,忙将那骷髅推了开去,吓得返身就走,奔了几步,想起什么事情来,手伸到口中将那还夹着自己舌头的东西拽了出来,一看果然是只蝎子!随手将那蝎子远远地扔了出去,踉踉跄跄地向回跑,忽然面前一个影子挡在他的面前,他抬头一看,一个骷髅立在他的面前,还穿着黄衣,嘴巴尚一张一合地,每张合一次,就从那口中冒出一只蝎子来,正是刚才被自己推开的那具骷髅,吓得他忙又转身欲向回跑,却不想一转身又看到那具骷髅出现在面前,见状不对,他又折向左奔去,谁知,左边又迎面飞来一具骷髅,回折向右边,也是同样的情况。

环看四周,四个方向,四个一模一样的骷髅均一边款款向自己飞来,一边从口中冒出一个个的蝎子,地面上掉落的蝎子也一只只地向自己爬来,越聚越多,越逼越近,已堪堪将自己围住,其场面之恐怖,直是自己有生以来,自小到大,第一遭遇到。

他只觉得一阵天眩地转,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忽有两个声音自无尽黑暗的虚空中飘来。

他凝神一听,好象是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他下意识应了一声。

他感觉面前的空气一阵波动,突然出现了两个奇怪的人。

他赫然发现那两人均是高帽加顶,长相更是厅特而恐怖,不由骇得呆若木鸡。

只见左边那人白衣白帽,一张血红的眼睛配上一张惨白得如同死人一般的脸,怎么看怎么象那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死人,手中拿着一把粗实的哭丧棒,身体瘦高细长,宛似一根风竹在空中来回飘荡。

而右边那人与他恰恰相反,黑衣黑帽,一条露在外面足有一尺余长的舌头令人怵目惊心,这人手中却是握着一条带着大铁锁的长链条。

见这二人的相貌及打扮,封金来感到甚是面熟,苦思之下忽想起自己平日看过的戏文中曾出现过两个这样打扮的人,他们好象是叫什么”黑白无常”的家伙,不过据自己所知,这两人一向都是阴间专门负责拘人魂魄的鬼差,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说这时已是阴间,而自己又已……”

还不等他念头转完,面前这两人中那个黑鬼无常手中铁链一抖,封金来只觉脖子一紧,就被那带锁铁链勒个正着,张口欲呼,却是发不出声来,喉咙处憋得难受,迫不得已之下,只好乖乖跟在黑无常身后磕磕绊绊地向前走去。

三人来到一个去处,只见四周阴风惨惨,冷气森森,空气中时不时地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只听到东也鬼叫,西也神嚎,黑暗中眼前出现一个奇形怪状,狰狞凶恶的红发高个凶鬼,厉声喝道:“什么人?鬼门关要地哪得你私自乱走?”

白无常回喝道:“此人大罪在身,奉阎王之命,本座拿捉讯究,休得拦阻!”

那红发凶鬼闻言,”呼”的一声,便不见了踪影。

封金来此时正值被骇得晕晕沉沉朦朦胧胧之际,被那阴风一吹,悠悠醒转过来,四下一扫,心中暗道:“天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难道我果真已经死去,来到了鬼门关吗?。”只觉黄泉路上,渺渺茫茫,行一步跌翻数尺,黑暗中隐隐听得鬼声嚎泣,又闻处处铜锤铁链之声,惊得魂魄离身。

一路不时见到游魂野鬼飘过身畔,擦肩而过,封金来更是骇惧之至,再也不敢四下扫望,一路低着头随在黑白无常身后,精神恍惚地向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一路只是低着头的封金来只知道自己随那二人来到了一处阴森寒怖的殿堂之中,阵阵的阴冷之气使得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个不停,两腿已不听使唤地发软起来。

只听那黑无常的声音传来:”启禀阎王,封金来带到!若没事的话,容属下告退!”

未见那阎王出声,那黑白无常的身子就这样消失在封金来的眼前。

“封金来,可是本人!”一声恍若来自九幽深处的厉喝之声传出,登时让那早知支持不住的封金来腿一软,瘫了下来,稍顷,从他身上发出一股很浓的馊臭的味道,接着就从他身下溢出了一股水流。

敢情竟被那声厉喝吓得尿湿了裤裆。

殿中。

半明半暗的光线之下,那阴间之主阎罗王远远南面而坐,两旁数十恶鬼,披头散发,狰狞凶猛。

阎王左边夜叉目若铜铃,怒眉张目,手举一方钢叉,一副凶猛狠恶之态。阎王右侧红衣判官左手持拿生死簿,右手抓握着一杆秃笔,恃立在旁。

见封金来这般模样,阎王心中暗自好笑,想了一下,调整好表情,厉声喝道:“封金来,你可知罪?!”

“阎王恕罪!本少……小的……委实不……不知所犯何……何……何罪?还请阎王明察!”封金来浑身发抖,只是一个劲儿地求饶。

“什么?你不知道!嗯,好!判官,给他念念他是如何欺男霸女、危害乡邻、强抢民女的?”

阎王好整以暇地趴在那方文案之上,竟不顾形像地呼呼睡去。

他右边那判官展开生死簿,开始念起了他的罪状。

这判官从他某年欺压百姓,霸抢良家妇女,说到他某月强占他人家田,又从他某日强抢百姓钱两说到某时他梭使手下豪夺他人财产,总之,不管是他干的,还是不是他干的,都栽到了他的身上。

封金来第一次尝到了被人栽脏诲谄的滋味,他第一次感到是这么的无助,这么的愤怒,而又这么的无奈。

判官的这段宏巨长篇一直持续了约莫个把小时总算划上了个句号。末了,又加了句:“由于尔罪大滔天,罪状太多,不宜长叙,今日暂且念到这里!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直把这封金来气了个半死。

接着,阎罗王喝道:“封金来,你还有何话说?”顿得一顿,又加了句:“对刚才判官所宣布的罪状,你可认罪?”

封金来虽被骇得不轻,但阎王的这句话他还是听轻了,他认为这可能是自己唯一争辩的机会了,忙大声叫道:“冤枉啊!――本公…小人冤枉啊!不是小的干的啊――”

那阎罗王一听,“啪”地一巴掌拍在案几之上,喝道:“封金来,你不服吗?”接着沉喝一声道:“带人证!”

两旁闪出牛头人和马面人两个鬼卒下得堂去,过了一会儿,又出现在大殿之中,身后跟着几个婆娑的身影。

还未看清那几个身影是谁,光凭身形就让封金来口角流下长长的涎水,更像是苍蝇遇见屎一样眼睛都发直了。

那走在最前边的那位风资卓约娉娉婷婷的身影,不正是自己适才在村巷中遇到的那位黄衣女子吗?

看着这身影越来越近,封金来的口水不知何时已“飞流直下三千尺”,长长地落到了地面上。

正当他看得入神之际,只听“嘟!”的一声大喝,接着一个如雷贯耳的声音钻入他的耳中,登时将他震醒:“刘陈氏!你抬起头来认一认旁边这个人,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那女子抬起头,向封金来望来。

封金来的心没来由地一阵发紧,但马上封金来的下巴就掉了下来,因为他看到这女子竟是一具长着一头飘逸长发的红粉骷髅面颊的女子,吊眉斜目,面上更是鸡皮满脸,皱纹密布,左边鼻孔处竟还有一团不大不小的鼻屎挂在那里,右边的鼻孔竟还流着两道长长的鼻涕,说多恶心就多恶心。

只见她望着封金来看了一眼,便对阎王莺声回道:“回阎王老爷,正是这位公子!”

说完,便向他移来。

封金来忍不住心头一阵激烈翻涌,“哇”地一下,地上就已是一塌糊涂了。

等他可好受一点,想抬起头来喘口气,马上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那女子嘴角一动,便冒出了一只蝎子,再一动,又是一只蝎子冒出,而那女子一边口中冒蝎子,一边向他抛着“秋波”,送着“媚眼”!

这一下可让他生平第一次领教了什么是东施效颦!

也让他第一次知道了隔日隔月隔年隔世饭是什么滋味!

他面前四周的地面更是倒了大霉,早就成了一片臭不可闻的污物之地。

更让他害怕的还在后面。

直到他吐得肚里的胆汁都出来了,他稍稍感到好受了些,昏头昏脑地向前冲了几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当地。

那女子原本已向他扑了过来,但被他这么一吐,好象有什么顾忌似的,吊眉一皱,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刚松了一口气的他,随即就被那女子身后窜上来的几个同样窈窕的身影给围了起来,不过让封金来感到眼前霍然一亮的是这几个女子竟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再仔细一看面貌,甚觉面熟,仔细一想,不由大喜,原来这几个女子竟都是元宵佳节那天自己在靖州城集会上见过的美女,那天人太多,自己动用了所有的家丁,竟然未曾捉住一个,好生郁闷,搞得自己半个多月不爽,后来又听说这些美女的下落,遣人去捉,不仅没捉到一个人,而且竟然整个村子的人都不见了,派人在村子四周把守了大半个月,连个鬼影都没看到,真个气煞了。

没想到在这阴曹地府竟还有缘碰到她们这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真个是高兴死了。直乐得他一时也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以及适才的所见,魂都要飞走了。伸手一把便将这几个女子尽数揽入怀中,正待呶嘴去亲,忽然眼前一花,几张原本千娇百媚的面孔登时变成了画皮女鬼,一张张血淋淋宛似被剥了脸皮的脸孔,哧得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啊”的骇然呼叫,就当场昏死过去。

那阎王见他昏死过去,便令人浇一桶水在他脑袋上,等封金来幽幽醒转,看到面前仍是那几张恐怖的脸孔,不由闭上眼睛,想继续装昏下去,却被阎王拍在那案几上”叭”地一声吓得魂不守舍,整个人处在一种游游离离的状态。

迷迷糊糊中,听那阎王大喝道:”…尔于阳世作恶太多,欺凌百姓,祸害乡民,强抢民女,多逞淫欲…诸罪并罚,本王罚你斩除孽根,打入阿鼻炼狱,永生永世不得享受媾和之礼!…”

“不要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长叫,封金来的身上就少了一样重要的物件,随即他又再度昏死过去。

那阎王身边的判官见状,对阎王一竖大拇指,欢声道:“大哥,成了!这家伙成了太监,以后再也不能威风了,哈哈哈…我扮这判官扮的还行吧?”

说着冲阎王一挤眼睛。

还不等阎王开口,旁边的牛头人就嚷嚷开了:”门主,你怎么不让俺将这厮的脑袋砍了,却偏生给俺这个跑腿儿的闲差事!这活儿还是猴子最适合!”

刚说完,就被旁边的马面人对着他的脑袋猛敲了一栗壳子,疼得他大吼一声,便向马面人扑了过去,两人便纠缠在一起,打得个昏天黑地的。

原本在殿中那长相极丑的蟆母般的骷髅女子身形一飘,便已出现在那阎王的身旁,在脸上一抹,露出一副绝世容颜,手中拨弄着那张面具,对那阎王娇笑道:”龙哥哥,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扮阎王的王嵬龙在面上一抹,也现出一张丰神如玉的英俊面孔来,对她微微一笑,呵呵笑道:”茹妹,你刚才那样子,别说是这家伙,连我看了都有些怕怕的!呵呵…扮得成功到家了!”

扮那骷髅女子的邵玉茹闻言不由得意一笑,随即好象想到什么,扫了一眼下面地上还在滚作一团的牛头马面两人,以及旁边立着看热闹的其他诸鬼,悄声对王嵬龙道:”龙哥哥,如果玉茹以后变老了,变得跟这骷髅一样丑,那时你还会要我吗?”

王嵬龙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回答:”茹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龙哥哥都不会离你而去!纵使过得千百年,你我皆化尘灰,龙哥哥也要伴在你的左右,保护你、爱护你、疼惜你!因为第一个走进龙哥哥心中的就是你——玉茹!”

看着龙哥哥的眼睛,听着龙哥哥信誓旦旦的承诺,邵玉茹不由打芳心深处浮起了一层浓浓的甜蜜。

正陶醉在龙哥哥海样的深情呵护之中的邵玉茹忽然感到四周刷地一下射来十几道令自己浑身不自在的目光,不由向那十几道目光望去。

只见依然穿着判官衣服的唐景枫一边向自己扮着鬼脸,一边在脸上刮着脸皮羞她,做出种种搞怪样子;而另外十几道目光则来自旁边的众鬼打扮的修罗众使,个个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二人。

害得她好不害羞,忙找了个籍口转移道:”龙哥哥,我们去看看玉凤姐姐和师姐她们那边进行的如何了,好不?”

说着就拉起王嵬龙的袖子就向外跑去。

其他”诸鬼”后面随行。

王嵬龙奔行中对着身后那座大殿一挥手,那大殿顿时化为乌有,凭空就这样消失了,宛如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这样的殿堂一般,那大殿原来的位置竟是在一处四面环围着臭水坑的一个平地上。

平地上只剩下那断了命根子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封金来。

第二天,靖州城的百姓惊喜地发现平日天天向他们索拿卡要哄抢的那帮地痞无赖竟奇迹般地消失了,同时再也看不到那个权势大色心重的花花公子靖州小霸王封二少的身影了。

初时,他们尚以为是老天保佑,恶人总是要休息的,可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他们就不由地感到好奇了。

后来,不知哪里的好事者总算放出了个让百姓们暗地拍手称快的消息:那靖州小霸王莫名其妙地被人阉割了命根子,并且得了一种怪病,见了女人就浑身抽搐、害怕,不管何人都是,包括他自己的老娘和身边伺候他的丫环,也是如此。

封金来好端端地被人阉割成了个废人,那靖州城主封霸天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怒然之下勒令手下就是将整个靖州地界掘地三尺也要将那断了自己小儿子子孙带的凶手捉来剥皮抽筋。

这么一来,封金来的手下自然是首要盘问对象。

可是,这帮整天跟着封二少的狗腿子家丁们个个得了失忆之症,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没有一人知道封金来是如何变成一个无根的人的,结果封霸天在盘问毫无结果之下将他们尽数赶出了家门,这帮平日耀武扬威的家丁只落得个沿街乞讨的下场,不但没人可怜他们,而且在他们前去人家乞讨的时候都会被人痛打一顿,迫得他们在靖州城再也呆不下去只好离开靖州。

不过,那封霸天总算在将整个靖州府地界搞得个鸡飞狗跳之时,有了一丝线索,府中一个下人说曾隐约听到二少爷在出事的前一晚说他要去一个叫什么云泉的小村去抓个小美人回来。

就这样,封霸天即刻遣人前往云泉村查探,可派出去的人不是找不到北,再不就是回来后说自己转来转去总回到原地,那里根本就看不到有人的样子。

搞得封霸天一气之下,带着手下将那惹祸的云泉小村连同附近的树木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这才恨恨离去。

见到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子就这样转眼间化为灰烬,云泉村村长祖本之不由老泪纵横,对天长叹一声:“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王嵬龙歉然道:“祖老丈,贵村遭此劫难,都是在下的错,看来现在贵村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在下有一去处,不知祖老丈可愿带大伙前往?”

祖本之一听,感激涕零地忙道:“少侠千万不可自责!众位少侠为民除害,为靖州百姓除此恶霸,大家感激还不及呢?岂有相怪诸位的道理?再说少侠宅心仁厚,为我等觅一去处,自然不会是什么险恶之处,小老儿当然愿带大伙前往!……唉!只是可惜了这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子!”

说着,带着一脸惋惜地看着好已化为灰烬的废墟之地。

王嵬龙闻言,心中总算释然,向贺奇荣计来随身笔墨,飞快地修书一封,交到祖本之的手上,诚恳地道:“既然如此,祖老丈就请带各位乡亲父老前往豫北太行山,去那太行七十二寨找敝派监门长老欧阳烈,将此信交给他看,他老人家自会安排各位的归宿!”

随后,在祖本之的千恩万谢下,云泉村的男女老少在那与马大哈不打不相识的壮汉林涛声自告奋勇的保护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片生长他们,养育他们多年的土地,向北而行,越走越远,终于不见。

众人临行之际,王嵬龙还不忘送上一包银两送给他们,好供他们路上花用。

送走云泉村众人,邵玉茹、陆春娇也在二师姐、四师姐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告别了王嵬龙等人,回返海南派。

临别之际,邵玉茹将随身的一个绣着荷花图样的香囊挂在了龙哥哥的脖子上,并说让龙哥哥想自己的时候就嗅一嗅它,自己在千里之外就会知道的。

而陆春娇见师妹送了礼物给心上人,便也想送个东西给他,后再一想,委实不妥,也不好意思拿将出来,只好作罢。

对于二女的表情,欧阳玉凤自然始终在留意着,邵玉茹那副依依不舍,陆春娇的含蓄矛盾,她都看在眼中,记在心中,对此,她只能在心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分别后,众人到靖州城问清石人山的方向,在得知前方有一片很广阔的荒原没有什么客栈和落脚地后,就买了些必要的物品和食物,继续踏上了长远的路途。

两天后。

飞山小镇。

这里是前往石人山的必经之地。

过了这座小镇,前面就是达数百里的广阔的荒原。

王嵬龙等人一到这里就碰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不论他们到这小镇哪一家客栈落脚,都有客栈的伙计极为热情地过来询问他们为首的是不是魔神玉修罗王嵬龙王少侠,并且待如上宾,待他们付钱之时,又都被客栈拒绝了。

深感蹊跷的众人询问之下得知,原来是一位客人已付过众人的费用。待再问是那客人的长相打扮时,客栈的人不约而同地顾左右而言他,气得马大哈火爆脾气一来,抓住一个掌柜便要揍他,却被王嵬龙及时喝止,但也骇得那掌柜脸色煞白,饶是如此,那掌柜依然不肯吐露半点风声。

这让众人很是疑惑,也让众人都不由地多留了个心眼,小心谨慎起来。众人均服过王嵬龙的“龙涎造化丹”,倒是不惧对方下毒,不过还是要小心对方暗中偷袭的伎俩。

思来量去,王嵬龙决定先好好休息休息再继续上路,众人均以他马首是瞻,自无异议。于是,众人便在一家客栈住下休息。

黄昏时分。

店小二敲开王嵬龙的门扉,递上一封书信道:“客官,刚才有人送来这封信,让我交给客官您!您收好了!”。

接过书信,王嵬龙问道:“那人是什么长相?是男是女?”

店小二恭谨地道:“那人蒙着一块面纱,看不见长相,只是眼睛很有精神,听声音应该是男的!”

王嵬龙一挥手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小二哥!这个给你!”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锭十两重的金子丢给店小二。

店小二高兴地接过那锭金子,连声道谢,退了出去。

信上写着”王嵬龙启”的字样,字迹苍劲有力,却很陌生。

王嵬龙打开信封,展开读道:”姓王的小子:近闻你这小子叱咤中原武林,一出江湖便先后招惹天鹰、骷髅两教,连战连捷,目无余子,狂妄自大,浑没把武林中人放在眼里。既然你们这帮小子来到本主地头,本主少不得要见识见识你这小子的武功,看看你这小子有何厉害之处,瞧瞧你们这帮小子到底是何嘴脸。今晚三更时分,出此镇向东五十里,有一去处,名为野狼坡,本主就在那里恭候各位大驾。如若尔等众小子胆小怕事,自可不去,不过尔等也没必要再前往石人山了,就赶快滚回你的中原老家去做个缩头乌龟吧!”最后落款画的是一头戴着王冠的狼,后面署名乌拉。

这时,恰好欧阳兄妹及唐景枫前来控望,王嵬龙随手将这封信交给欧阳孝天。三人传着互相看了看。

看完后,欧阳玉凤当即就火道:“呵!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他以为他是谁啊!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嘛!小龙,我们现在就去教训教训这厮!”

唐景枫也帮腔道:“是啊!这乌拉到底是谁,找死不成!难道他不知道招惹了我们,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竟还敢这么狂妄!”

王嵬龙慎重地道:“不可大意!对方既然明知咱们的底细,还敢来挑战,说明对方必然有十足的把握来对付咱们!这武林中有谁是以狼为标志的呢?……乌拉!?…乌拉!!”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原来是他!”

眼睛望向欧阳孝天,发现他也正向自己望来,对自己点点头!从他的眼神来看,他也想到了这点。

欧阳玉凤的脑子也不慢:“小龙你说的他是谁?难不成这个叫乌拉的家伙就是那南蛮狼主武林中号称铁狱狂狼的乌拉不成?!”

欧阳孝天面色凝重地道:”门主,这乌拉乃是苗疆南蛮三十六峒的总首领,此人一身毒功,极是厉害!他擅御狼群的功夫可谓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此外其手下三十六峒峒主,相当厉害,每个人都可独挡一面。三十六峒主在他的率领下,短短几年间,南方五省湘、粤、闽、桂、赣均被其囊括手中,成为其盘锯之地。由此可见他的实力实非一般可比。好在此人只志在南蛮苗疆,而无意中原武林,否则中原武林就不仅仅是骷髅及天鹰两教的天下了。此番他无端端地找上门来,恐怕没有这信中说的这么简单!”

唐景枫疑惑地道:”难不成这乌拉此番来下挑战书与那个叫乌拉娜的苗女有关?”

王嵬龙点点头,赞许地看了唐景枫一眼道:“嗯!有道理!在唐门那个名叫乌拉娜的苗女乃是这苗侗王乌拉的女儿,她下的蛊毒被我解了,难保她不记恨在心。虽说与我等曾有过城下之盟对付那祸害苗疆的妖兽,但是我们不能不防她会不会暗中对我等下手,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顿了一顿,转对欧阳孝天道:“欧阳大哥,你通知各位兄弟,好好修息,我们今晚初更时分动身前往野狼坡!”

欧阳孝天领命退去。

屋中剩下兴奋不已的唐景枫大声地叫着:“哈!终于有好玩的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