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知府上门拿凶犯 小龙智计脱嫌疑
作者:wjwjp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7303

蜀中唐家堡。

唐门众宾客在唐门中人的悉心照料下,均已恢原如初。

在唐惊云诚恳而耐心的解释之下,众人都明了了自己被那苗女下蛊控制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对那救了众人的少年感激甚深。

当众人追问之下,才明了原来那救了众人的人,竟然是当今武林中红得发紫,名声极为响亮的少年顶尖高手——魔神玉修罗王嵬龙时,都大大地吃了一惊。

吃惊之余,众人又都感到很是荣幸和感激:能与这新近震惊江湖传说中的少年高手相遇在此,真是荣幸之至;而众人在中蛊之后,又能被他适时解救,却又让大伙对他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

而当他们从唐惊云处了解到,这号称武林中杀人如麻眼不眨的少年魔神玉面修罗,竟为了解救他们而答应了那苗女的条件,到苗疆去杀那苗女口中所讲那祸乱苗疆吃人无数的三头妖兽时,个个都不由地张大了嘴巴。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与他们非亲非故的少年,竟为了他们,会同意南下毒虫遍地,到处是凶狠野蛮会使蛊毒的蛮苗之人的苗疆;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这武林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魔神何时竟有如此悲天悯人的胸怀,为了毫不相干的人,敢跟苗疆南蛮三十六峒的总峒主,位居江湖几大势力的南蛮狼主的女儿对抗,真想不通猜不透这”修罗”到底是神还是魔?更加不确定这”魔神”到底是正还是邪?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这些问题他们本想再找唐惊云证实是不是真的,但一看唐惊云的眼神,他们打消了念头。因为他们从唐惊云的那同样充满迷惑的眼睛里,看到了与他们同样的疑问和不解。

带着满肚子的不解,和满脑子疑问,众人在议论纷纷的猜测声中,陆续向唐惊云先后告辞离去。

众宾客走后,历来神秘而又庄严的唐门所在地唐家堡,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和冷清,那两只威武的石狮,依旧神态威严尽忠职守地镇守着唐家堡的大门。

……

次日,王嵬龙见此地的事已告一个段落,便欲告辞南下,前往苗疆,应约而去,同众人一讲,众人自然均以他马首是瞻,自然欣然应允。

尤其是以风子扬、云剑飞为首的二十三位修罗使者,更是迫不及待,直想立马飞到苗疆,去会会那只祸乱苗疆的吃人妖兽,因此个个摩拳擦掌,拭目以待,早就将行李准备得妥妥当当的,一听门主之言,均不约而同地起身,各自带好自己的武器,准备离去。

王嵬龙将他们的举动看在眼中,心中涌起一阵激动和豪情:”他们个个都是好样的!此去苗疆,危机四伏,我决不能让他们出任何差错!纵然那妖兽背插双翅,纵然那怪物凶猛悍厉,我也定然要将它殊杀毙命,决不能让它再贻祸苍生,为患百姓!”

想至最后,面上现出一种坚决必胜的神色,这神色中隐然现出一种说不出,但感觉得到的王者之风,霸者威仪。

看在众修罗使者眼中,他们没来由地从心底升起一股必胜的信念,还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自豪。

他们从来都没感觉过像今天此时这般,有这么强烈的战意,也从来都没感到过如今天此时,有这么浓重而必胜的信心。

他们同时感觉到,此时面前纵有十万大军,他们也必可摧而毁之,因为——此时的他们,不再是一个月前那默默无闻的江湖小卒,不再是一个做一天和尚就撞一天钟的无名小子。

此时的他们,是当今武林中红得发紫,名声极为响亮的少年顶尖高手——号称魔神玉修罗的修罗门开山掌门王嵬龙的属下。

常言道:强将手下无弱兵!

有这等功力盖世豪情万丈的掌门,自然不会有武功差劲丢人现眼的门人,何况经过掌门悉心的调教,以及近来不停的磨练,众修罗使者无不感到自己的功力,在以出乎意料的速度飞快提升着,尤其是战斗临敌时的对敌经验,更给了众人加强了无比的勇气。

因此,他们信心满满。

因此,他们豪情万丈。

也因此,他们此时自信可摧毁一切。

也因此,他们此时自认为前途无量。

这是信心的力量,也是信心的结果。

当他们带着这股自信和豪情,随王嵬龙前去向唐惊云辞行,而出现在唐惊云的面前时,着实让唐惊云暗中大大地吃了一惊:这群少年无一不在脸上,向世人宣布着他们对未来的信心,以及对即将面临而来的困难及凶险的蔑视!

以此推断:这群少年在不久的将来,必可让整个武林的格局为之改变,不管是江湖局势,还是武者风貌!

更加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均非池中之物,相信不久以后,这群少年均将成为翱翔于天际的飞龙,这个江湖将任他们驰骋,任他们叱咤。

唐惊云压下心中的吃惊,目光移到正对自己说着告辞的话,这群意气风发的少年的掌门,那功力深不可测,此番救唐门于水火的大恩人,少年魔神王嵬龙的面上。

想到此次唐门大劫,如非面前这高深莫测的王公子,唐门的基业非被那苗女逼得惨遭灭门不可,唐惊云抑制住内心强烈涌动的感激,满含谢意地对王嵬龙郑重地道:”王公子,本门不幸,出此大乱,如非公子,相信唐门的基业必将葬送在惊云的手中。王公子,你可是我唐门的大恩人那!惊云无以为报,王公子今后如有事差遣,可持此令牌通知任意唐门弟子,唐门上下必全力以赴!”

王嵬龙从唐惊云那诚恳的话语和那双充满感激的眼神中,深深体会到唐惊云此刻的心情,见他又递过一方巴掌大小上铸一个硕大的唐字的青铜牌子,心知此牌关系非小,微微一笑,拱手婉然拒绝道:”唐掌门,在下此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况且唐老管家及令公子景枫都是在下知交,在下出手相助,也不过是尽在下的知交本份而已!这令牌更是事关唐门安危,在下是万万不能收的。希望唐掌门还是收回妥为保存为好!”

说完,又歉意一笑。

唐惊云本待坚持,但被王嵬龙这么一说,又歉然一笑,倒不好再相强求,如再强求,岂不显得有些做作了,况且王公子说得甚是在理,遂点头收起,略带歉意地赞道:”王公子果然侠义风范,惊云佩服之至!据唐老说,王公子已答应收小犬为徒,这可是小犬天大的容幸!惊云在此向王公子郑重道谢!只是惊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公子应允?”

说完对着王嵬龙就是一揖。

王嵬龙点点头,微笑道:”唐掌门不必客气,令公子天姿聪颖,英气逼人,与在下情投意合,只是兄弟之交,实不敢当师徒之称!唐掌门有话不妨直说!”

接着,手一伸,做了个请说的姿势。

唐惊云看了一眼身边向他挤眉弄眼一脸期盼惊喜之色的小儿子景枫,心中有些好笑,郑重地道:”小犬景枫自与王公子同行归来,天天磨着惊云,要到客栈去见王公子,与诸位同住,把酒言欢。若非唐老此次意外身亡,他早就跑出去与诸位会合了。因此,惊云想让小犬跟随公子闯荡江湖,也不枉了他一番诚意,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说完,便紧紧地注视着王嵬龙。

王嵬龙扭头向景枫望去,只见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那英气逼人的脸上,两只机灵的大眼睛此时充满希翼和憧憬地望着自己,目光中尽是热切的期盼和紧张。

看到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突然想逗他一下开开心,心念一动,忽然间皱起了眉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个…这个好像……”

一见他这副神态,唐惊云不由地心中一沉,唐景枫更是满心的希望化成了泡影一般,心中凉了半截。

与王嵬龙相处日久,对他的性格很是了解的欧阳孝天及欧阳玉凤兄妹在旁见王嵬龙那故做为难的模样,心知肚明,早在心中已笑翻了肠胃。

而王嵬龙身畔俏立着的看出了些眉目的邵玉茹和旁观者清的陆春娇也不由抿着嘴避开唐惊云及唐景枫的视线暗暗偷笑着。

只有不明就里习惯了王嵬龙认真的样子的众修罗使者,在为唐景枫惋惜着,因为虽说在云台山与这唐门少主相处时日甚短,但这唐门少主丝毫没有一般豪门少爷的架子,与大伙相处甚是投缘,况且他是个极惹人喜爱的开心果,有他在,倒也给众人带来了不少令人感觉开心的回忆。

正当唐景枫垂头丧气难过地低下头去,伤心地险些要掉下眼泪之时,却听到自己那师父大哥那令人心颤的声音:”没有问题!我答应了!呵呵…”

唐景枫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问道:”什么?王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答应爹爹让我随你们一起闯荡江湖了么?喔呼!太棒了!我终于可以出去闯江湖了!真是太棒了!啊!”

一时间,又惊又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那眼泪立时像泄洪一样顺着他的面颊顺流直下,只是他却没空去擦一下,因为他正高兴地一边拍手,一边一蹦老高,哪里有时间去揩眼泪,甚至激动之下,连他的鼻涕也流了出来,原本英气逼人的唐门少主一时间倒完全失态,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直瞧得唐门弟子暗暗摇头不已,这哪里是平日文质彬彬的少主啊!

看到他那逼模样,王嵬龙、欧阳兄妹及邵玉茹和陆春娇再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欧阳玉凤这平时备受唐景枫恶作剧的作弄,却始终找不到机会拌回颜面的人,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还刮着粉脸,嘲笑着一个控制不住而流出眼泪的唐景枫。

众修罗使者何曾见过他们忠心爱戴和尊敬的这个年龄相当的门主,如此戏弄别人,也都忍不住地开怀大笑起来。

风子扬、云剑飞及贺奇荣惊奇地互望一眼,满脸笑意的同时,都在心中暗忖:原来门主也有调皮的时候!

这是当然,毕竟王嵬龙才十四岁嘛,自然脱不了少年的顽皮性格。只不过,一直以来,家门的不幸,总是压在他的心头,让他不得不摆出冷酷的面孔,去面对眼前这腥风血雨的江湖路。

听到王嵬龙的承诺,看到众少年忘形的开心笑容,唐惊云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欣慰地点点头,心中叹道:”多么有朝气的一群年青人啊!景枫今后跟着王公子,实可谓前途无量,我也可以放心了,也总算能让唐老的在天之灵得产安息了。唉!想不到,这次唐门之劫,祸首竟出在二弟身上,此次唐门虽躲过一劫,二弟三弟却离开了,真不知以后我该如何面对唐门历代祖先。唉!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我何必操这么多的心呢?这些事情终究有一天,还是要面对的!”

唐景龙在旁,见弟弟因为能随那令自己有臣服之感,且具霸者威仪有少年魔神之称的王嵬龙一同闯荡江湖,而表现出的那番激动模样,面上颇是不以为然,但心中却也甚是羡慕,但他羡慕的不是随王嵬龙一道闯荡江湖,而是羡慕可以同那江湖四美之一的邵玉茹一同结伴而行。

并且他在这几天的观察中发现,那邵玉茹对那王嵬龙有着一种无法阻止的深深爱恋,就从他跟着王嵬龙寸步不离的情形,就可以确定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他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一亲芳泽了,因此只能在心中对王嵬龙又妒又恨。

但他又不敢去招惹王嵬龙。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份量有多重。

他也清楚王嵬龙的武功有多可怕,连苗疆的毒蛊都不怕,他还怕什么呢?再加上江湖中人对他几近于神话般的传说,他哪里敢去拈这虎须呢?

他也更加知道王嵬龙此时在父亲在唐门弟子的心目中的地位。

因此,他唐景龙有这个心,却没有这个胆。

正当众人在开怀大笑之际,王嵬龙突然紧起了眉头,一直留意着他表情的众人不由一愣,尤其是唐景枫更是心中一惊:不要是王大哥反悔才好啊?

众人正奇怪他的表情何以突变,却见他抬头望向门外。

众人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一阵脚步声传入众人耳鼓。

接着,人影一闪,一个唐门下人匆匆前来禀报:”起禀掌门,重庆府知府佟大人率官兵将唐家堡围了个水泄不通。知府大人说什么要捉拿白帝城商铺被炸的凶犯,他还说那凶犯使用的炸药与本门有关,要掌门过堂问话,否则便率官兵将唐门铲为平地。”

欧阳孝天等众人闻言不由大吃一惊:怎么官府竟查到这里来了?难道说官府已查出自己等人当时在场,所以跟踪而来么?

唐门众人更是愤怒:到底是什么人,做下此事,却将责任推到唐门的头上来,唐门是好欺负,还是怎地?唐门早就和重庆府历任知府约好:官府不插手唐门之事,唐门亦不过问官府的事,双方井水不范河水!而今这佟知府竟违约上门拿人!官府又怎样?知府又如何?惹火了唐门,将你重庆府的知府衙门炸掉!看你还敢不敢要本门掌门前去过堂问话!要掌门过堂问话,这简直对唐门是天大的羞辱!

唐门众人恼火之下,个个面色愤怒,群情激昂,哄叫着道:”掌门,这狗官食言无信!让我们出去杀了那狗官!他竟敢胡乱栽脏唐门。”

唐惊云心中暗叹: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接着扫了一眼门下众弟子,沉声喝道:”够了!”

声音带着威严,顿时压下众弟子的嚣叫。

看了一眼,向自己望来依然镇静如常的王嵬龙,然后说了声:”走!出去瞧瞧!”

说罢,当先向外走去。

王嵬龙随后紧跟走出。

其他众人心中忐忑之余,也随着跟出。

待众人来到唐家堡大门口处站定,一扫眼前情形,不由一愣。

只见几百个手持刀枪,拉满弓箭的官兵将唐家堡的大门围了个严严实实,真的是水泄不通,一付如临大敌的模样。

而官兵之后,大约二十丈外,一顶蓝布垂帘官轿立在当地,旁边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师爷模样的人站在那里,昂首眺望。

一见众人从唐家堡内出来,便躬身向那官轿内低声说着什么,随后,那官轿轿帘一掀,闪身走出一个身着官服,头戴知府官帽的微胖的人来。

想必他就是那重庆府的知府佟大人了。

唐惊云见那佟知府走出轿子,便对他遥遥一拱手,气运丹田,送出话来:”佟大人不辞劳苦来我唐门,怎不着人先行知会一声,唐某实在是失礼之至!”

声音含着内力送出,直震得那些较近的官兵耳中嗡嗡作响,那知府虽相距甚远,却也被他这声音震得耳中有些生疼,心中一惊。

欧阳孝天与风子扬等人对望一眼,这唐惊云的功力着实不低啊!

那知府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况且也会个两下子,旋即便恢复如常。

只听他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唐大掌门,你不必与本府客气。本来本府与大掌门你早有协议,井水不范河水。

奈何,白帝城中那些个被炸商铺的苦主一定要本府给他们一个交待,不然就要上告到朝廷中去,本府也很为难啊!

本府原本想压下此事,却没想到那些个苦主竟然说他们有人证见过当时在场的疑犯,并且本府跟据线报,那疑犯就在你唐门之中。那苦主既然这样说,本府也不能做个不理不睬百姓冤曲的糊涂昏官吧!

所以,本府就只好前来查探。

本府冒昧打扰之处,还请唐大掌门谅解一二。”

唐惊云淡淡一笑,道:”佟大人,唐某实在不知有此一事,容在下且问一下敝门中人,再给大人一个回复,如何?”

那佟知府冷冷一笑道:”唐大掌门,请便!不过不要让本府等得太久了,那边苦主还在等着本府的回音呢!若非是你唐门,本知府岂会亲自到贵府拿人。”

唐惊云道声:”多谢佟大人的抬爱!”便转身一个个地询问门下之人有没有在白帝城中做出炸人商铺的事。

众人自然都是摇头表示没做过此事。

唐惊云转身对那佟知府一拱手道:”佟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唐门的人都没做过此事啊?是不是佟大人弄错了?还望大人明察。”

那佟知府冷眼旁观他走过场式的询问,冷冷一笑道:”唐大掌门,你就不要在本府面前做戏了?那凶手就在你唐门之内。你可知窝藏要犯,可是要罪加一等的,你想让唐家堡被查封么?”

唐惊云不由面色一沉,冷声道:”佟大人,难不成唐某不自量力,要与官府作对,自讨苦吃么?唐某信得过我唐门的弟子。量他们做过此事决不敢欺瞒唐某,他们若有知情不报的,唐某愿一肩承担责任!为何佟大人怎么也不相信呢?”

王嵬龙等人冷眼旁观,心中对那佟知府着实没什么好感,但对方因事而来,并且还说有人证等,按道理来讲,对方前来问罪,也是情理之中,况且身为此地父母官,自然发生这种案子,查案是天经地义,是以众人心中虽气,却不好发作,只能静待事情发展。

那佟知府见他死不认帐,冷笑一声,喝道:”唐惊云,本府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唐惊云,你敢不敢让你唐门中现在所有的人,全都集中在这里,让人证指认呢?”

唐惊云心中也自恼火,冷声道:”唐某有何不敢的!”

说着,便命唐门所有弟子全数出来让其指认。

片刻,包括一干下人在内,唐门所有弟子均已走出大门,在旁列阵站好。

唐惊云待所有人均已站好,对那佟知府没好气地拱手道:”佟大人,唐家堡弟子、门人已尽数在此,恭请知府大人验明正身!”

佟知府冷哼一声,向身边的师爷一摆手,那师爷扬声道:”传人证张小二!”

未几,从后面的人群中,被两个衙役左右簇拥着,走出一个普通的再也普通不过的一个瘦削的平民打扮,眼睛左左右飘忽个不停的人来。

想必就是人证张小二了。

王嵬龙一看那人,蓦然想起这人正是在白帝城中发生那爆炸之前,在围观那对兄妹表演的人群中的一个,但自从来了那闹事的人之后,这家伙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自己若非记忆力惊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人是什么来历的。

不过,这人在当时发生事情之际已离开现场,他又如何能肯定凶手在唐门呢?

佟知府见人证已带上前来,瞥了唐惊云一眼,冷哼一声,对那人证道:”张小二,你且在这些人中仔细察看,看看凶手在不在这里?你可瞧仔细了!认对了,那白花花的三百两纹银就是你的,若是认错了人,造成冤案,你可是要掉脑袋的!你可明白本府的意思?”

那人证张小二听到那”白花花的三百两纹银”时,眼睛一亮,露出一副贪焚像,接着连声道:”是!是!大人的意思,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接着,就向早已列队站好的唐门中人仔细地挨个打量起来。

王嵬龙、欧阳孝天、风子扬、云剑飞以及贺奇荣几人,见那张小二的贪焚像,心中均明白几分,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点头,都在心中想着如何让这家伙吃点苦头。

其他众修罗武者也都以一副鄙夷的神色望着那张小二,看来大家都有同感,都感觉这家伙要胡乱指认,好去讨得那”白花花的三百两纹银”。

那张小二在唐门中一一辨认,却被一个个唐门的弟子怒目而视的模样吓得一抖,赶紧向一个看去,很快唐门的人就辨认完了,他却始终没找到一个是凶手。

垂头丧气地转身向知府行来,感受到知府佟大人的阴冷的目光,不由地直打哆嗦,一边摇头左顾右盼,一边心中暗想:这下可完了,我张小二本以为这次时来运转,要发大财了,谁想却一个也找不到,这些人凶神恶煞一样,我指认哪一个都不好,唉,我的白花花的三百两银子啊…。”

正当他自叹这次财运要失去时,突然目光扫及站在唐惊云身后,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美少年王嵬龙,身子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定在当场,心中狂喜忖道:”哎哟!这不是那天在那被炸的商铺附近站着看热闹的小子吗?真是巧啊!他竟然会在这里!真是太好了。看他一付文弱的样子,应该比那些凶神恶煞一样的人好欺负!嗯,就是他了!真是老天爷可怜我张小二啊!我张小二这次可要发大财了!等我拿到这三百两银子,就购上他几所大屋,再置上他几房媳妇儿,几个娘们儿每天换一个挨着个儿伺候我,哎哟哟!真的是美死我啦!嘿嘿嘿嘿嘿……”

正当他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时,一声沉喝打断了他的白日美梦:”张小二,本府问你,你找出那凶手了么?”

这张小二身子一抖,从梦境中醒来,压抑住内心的喜悦,恭声对那佟知府谄笑道:”起禀知府大人!小的张小二,已找出在白帝城中炸毁商铺的凶手!”

唐惊云心中一格登,唐门众人也是惊怒交加:莫不成这家伙胡乱栽脏?

欧阳孝天等人也是心中一惊,心中同时升起一种不祥之感。

那知府佟大人冷冷地扫了唐惊云一眼,显得有些洋洋得意,转对张小二命令道:”你快将凶犯说出,本府即刻将那三百两纹银奖赏于你!”

听到佟知府提到那三百两纹银,那人证张小二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大声道:”就是——他!”

说着,手指向唐惊云身后依然面色不变的王嵬龙。

只听“锵!”地一声,王嵬龙身旁的众人见那可恶的家伙果然胡乱指认,心中同时大怒,均怒瞪着那信口胡说胡乱栽脏的家伙,顿时刀剑齐齐出鞘,准备动手。

欧阳兄妹更是前跨一步,挡在王嵬龙的身前,刀剑相向,怒然瞪视着对面那姓佟的知府,一俟他下令攻击,便欲去去他的脑袋。

对面那数百官兵见他们刀剑相向,下意识地手举刀枪,与众人对峙,个个都是一副紧张地兮兮的样子在戒备着。

唐门众人想不到竟有如此变化,一时之间竟均是一呆。

唐惊云在那张小二指向王嵬龙时,心中陡然一沉,看来又是一个大麻烦来了,实在是没想到那人证竟然指认王公子,将他给牵连进来,想来他之所以敢这么指认,应该是有他的理由,如他真看到是王公子在场的话,自己当然就插不上手了,但王公子于自己唐门有大恩,自己该如何是好呢?真不知王公子会如何应付。

想到此处,不由向王嵬龙望去。

“各位兄弟,收起兵器!”

面对如此情况,王嵬龙面色不改心不跳地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

身边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将刀剑归鞘,但仍是手不离柄地监视着那些官兵的动静,个个都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那些官兵人数虽有几百之多,但看到那少年身畔众人的样子,感受到从众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直比沙场上十万大军的强烈战意和杀气,不由均骇得齐齐向后退了几大步。

这其中自然包括那姓佟的知府,以及他身畔的师爷。

但随即那姓佟的知府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忙一壮胆子,老远地冲着王嵬龙大喝道:”反了!真是反了!你这刁民,身为疑犯,竟敢公然煽动他人造反,对抗官府办差,来人啊!将这顽抗的刁民给本府拿下!本府重重有赏!!”

听到有赏,立时有几个官兵不再顾忌王嵬龙身边杀气腾腾的众人,手持长棍及铁索,向王嵬龙快步行来。

其他的官兵见有人带头,胆子一壮,也都手持缨枪,向前逼近。

“站住!”

王嵬龙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清晰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不管是离得远的,还是离得近的,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几个欲抢功劳拿赏赐的官兵,深深感到这短短的两个字中,有着一种令不可抗拒的力量,使自己不由自主定在当场,再也不能也不敢向前迈出一步,同时感觉从脚底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冰冷澈骨的寒意,沿着脊背向上传去,头皮更是一阵发麻。

其他胆子刚壮,渐渐逼近的官兵也都感到一股寒意袭上心头,身子不由自主地直打寒颤,心中竟生出一种无形的恐慌感,缓缓前行的脚步都定在当场,都不敢再前行越雷池一步,他们对这温文尔雅文文弱弱的美少年竟都生出了一种畏惧感。

他们都想不通,也不明白为何这少年轻轻的两个字,就有如此力量,就有这么大的威力,让人不敢去违抗,让人不敢去反对,并且还心甘情愿地去服从于他。

这是他们这些吃皇粮的官兵不明白之处,更是整日呆在府院衙门的知府所不明白的。

对于这少年,那重庆府姓佟的知府有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对于这种莫测高深的感觉,他不陌生,因为每次上朝陛见皇上的时候,他就深深感受过这种感觉。

那是一种无质无形的无上威严,更是一种令人不由自主只想服从不想也不敢违抗的王者之风!

可是,这种感觉他只在身为九五之尊的皇帝身上感受过,但何曾在眼前这个一介布衣的平民小子身上体会过。

因此,他不由呆愣了半天。

身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他,深知能养成如此的气势、如此的威严,实在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那是需要出身帝王将相之家,经由诸多学习和磨练,慢慢地形成的一种令人畏惧的感觉。

为什么眼前这小子身上会有这种气势存在呢?难不成他是朝中哪位王侯将相的公子不成?可是从这小子一身打扮和他身边那些像是下人的人之间那种融浊关系,又断断不是王侯将相之家能有的。

这小子倒底是何来历?他有些迷惑了。

正当他迷惑之际,那小子开口了:”佟知府!就凭这厮一番说辞,你就肯定那炸毁商铺的疑犯是在下么?”

佟知府闻言之下,回过神来,摇了摇脑袋,将脑中刚才所想之事,尽数驱散,思及对方不过是一介布衣,而自己身为朝庭命官,此来目的是捉拿要犯,胆气一壮,重新打起官腔喝道:”你不过一介刁民,身为疑犯,被本府找来人证指认,不但不认罪,还敢营私结党,聚众对抗官府,难道这还不可疑吗?如若你真的不是疑犯,为何不敢与人证对质,并且更是聚众对抗官府,这又做何解释?”

王嵬龙晒然一笑,对那佟知府拱拱手,说道:”知府大人,在下何时说过不敢与人证对质了?至于他们…”转首目光一扫身边众人,接着说道:”都是因为他们是在下的好兄弟,只不过见那厮胡乱指认,只是出于打抱不平的心理,才做此鲁莽之举,并非在下聚众对抗官府,得罪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那张小二眼见那三百两马上就可到手,岂能让这到嘴边的肥肉凭空飞去,听这好欺负的文弱少年说他胡乱指认,一时间竟忘了他身边那杀气腾腾的众人,对那知府连忙磕头,指着王嵬龙道:”知府大人明察,小的的确看到他将那些商铺炸掉后慌忙逃走。对了,当时他身边还有一些人也在!”

鼠眼一扫王嵬龙身边几人,继续道:”那些人就是他身边的几个。”

此话一出口,王嵬龙凌厉的目光直盯向他。

那张小二哪里见过如此凌厉的目光,被他那如剑一般的目光,直刺心底最深处,直感如同阎王上门催命一般,骇得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两股颤抖不已,脊背不由寒气直冒:天!这小子怎么突变得这么可怕?怎么像阎王爷一样!

心中一片慌乱,好生后悔自己乱说一通,此刻竟再也不想要那即将到手的三百两纹银了,只想尽快离开此地,避开这杀气冲天的小子。

那佟知府并未见到王嵬龙那杀人般的凌厉眼神,听了张小二所说,转而面向王嵬龙,沉喝道:”人证在此,证言凿凿,你如何解释?”

王嵬龙对那佟知府一拱手,道:”知府大人,请容在下来与这人证对质如何?”

那佟知府看看他,微一皱眉,但随即便点点头:”准!”

王嵬龙转而面对那张小二,道:”我来问你,那天在白帝城被炸的商铺处你看到了些什么人?”

不轻不重的话中,注入了”千里惊雷咫尺传”的功力。

旁人到是察觉不出,只是当事人张小二却感觉如雷声在耳边轰鸣一般,加之王嵬龙那杀人般凌厉的目光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骇人印象,心中不自觉地将心中所想的最真实的事说将出来。

只听那张小二喃喃道:”那天,我本在被炸的商铺附近看一对江湖卖艺的兄妹在表演。突然,涌来一群人,其中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拿皮鞭三十上下的汉子,那汉子正在打一个挡了他路的人,打得那人痛叫求饶,但那汉子却不住手。

这时那正在表演的汉子看不下去,过来向那汉子求情,求他放过那人,谁知那人说放过他可以,不过要他身边的妹子陪他睡一宿,那来求情的汉子见他出这馊主意,当然不肯答应。那拿皮鞭的汉子见对方不同意,就命手下人去抢。

眼看着双方就要动刀动枪打架,我张小二可不是好事之徒,为避免被双方误伤,忙见机遛走了。”

王嵬龙听他说到这儿,冲身边面带惊喜之色的众人微微一笑,目光转望脸色正变得难看的知府,接着问道:”那你是不是在商铺被炸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是!”那张小二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唐惊云悬在心头的大石放了下来,唐门众人也都以惊奇的目光来回望着王嵬龙和那张小二。

王嵬龙淡淡一笑,继续道:”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见过到底是什么人将商铺炸毁的,是也不是?”

“是!我当时已遛走了,根本就没看到是什么人干的!”

张小二仍是原原本本老老实实地说道。

“那你为何会指认是我将商铺炸毁的?”

这句话可是众人都极想知道的,因此众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那是因为当时我遛走时,注意到你在当场未走,还站在原地旁观。我想你肯定知道后面的情况。知府大人悬赏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捉拿这凶犯,我张小二穷了半辈子,能有这等机会得到三百两银子来买屋纳妾,我怎么不会去争取呢?”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唐门呢?”

又是一句唐门中人关注的话。

“这个就要问知府大人了,我也不清楚知府大人为什么会带我到这里来。”

此话说完那佟知府已变得面色铁青。

王嵬龙手一摆,看了看那佟知府,淡淡说道:”好了,我的话问完了。”

同时,将”千里惊雷咫尺传”的功力卸去。

那张小二被风一吹,身子一激灵,茫然地抬起头望着正瞪着他冷笑的知府,看样子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那知府佟大人的冷笑,他还美滋滋地以为知府大人因为自己指认凶犯有功,要将那白花花的三百两纹银赏给自己,所以才带笑容,不由地面色一喜,等着领赏,心中更是在计算着领到赏后是先买房子,还是先买田宅,抑或是先到万花楼那城里有名的窑子里去销魂一番再说。

且不说他正美滋滋地打着小算盘,且说王嵬龙问过张小二的话,扫了一眼满面喜色的身边众人,以及对那张小二前后截然不同的两种论调感到奇怪的唐门中人,然后转而面对那佟知府,淡淡地说道:”佟大人,刚才人证所言,想必大人你定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应该知道在下并非是疑犯了吧?还请佟大人明察,莫要冤枉好人才是!”

那佟知府闻言,心中直气得七窍生烟:我堂堂六品知府,要你一介布衣小子来指手划脚地指挥么?

心中虽恼,但却又不奈何于他,毕竟适才他对那人证张小二的问话,自己是听的真真切切的,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乱抓人吧!可此刻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自己话已放出,此刻让自己再收回,实在是难堪之至啊!

想及害得自己这般难堪,实在是这该死的张小二胡乱指认所致,不由恨恨地瞪着那尚沉醉在美梦中的张小二,阴着一张脸,沉声道:”来人那!”

左右立即闪出两个衙役虎声应道:”在!”

知府虎着脸道:”张小二为取得官府悬赏银两,谎称认识凶犯,欺骗本府,现已查明真相,给本府将之拿下,押回府衙候审!”

那原本在做着发财美梦的张小二,闻言大惊,立时大叫起来:”知府大人,小的冤枉啊!知府大人,小的已指认出凶犯,为何要抓小的?小的说的可是实话啊!大人……”

话还未说完,就被两个衙役拖了下去。

唐惊云见事情已搞清楚,便对那佟知府一拱手道:”知府大人,既然已经察明原因,大人应该明白这只是一场误会,纯属人证贪财所致。如无他事,可否请大人到敝堡作客,让唐某略尽地主之谊,为大人洗尘。”

话虽客气,但不乏以退为进的送客之意,很明显唐惊云对这知府此番举动很是不满,是以事情一搞清楚,便欲送客。

“慢着!”

那佟知府沉喝一声继续道:”本府可并未说过此事已了结,岂能离开!”

唐惊云不由面色一沉,说话的语气不由冷了许多:”那佟大人还有何指教,唐某洗耳恭听。”

对唐惊云态度的转变,佟知府冷冷一哼,道:”虽说人证是为那三百两银子而欺骗本府,此事已查明。但以那凶犯所使的凶器炸药威力而论,当今天下除了你蜀中唐门唐家堡独有的’霹雳雷火弹’能达到外,本府实在是想不出还有第二家能有此物。所以你唐门还是有嫌疑的!还有你,虽说人证未曾看到你行凶,但人证所言他离开时,你还在凶案现场未走,但不久以后,本府便接到了商铺被炸的消息,可想而知,凶犯作案时,你应该在现场,所以你仍是脱不了干系!为百姓着想,你们最好配合本府查案,否则本府将以包庇凶犯将尔等收监查办,还苦主一个公道!!”

前一句话是对唐惊云所说,后一句话则是对王嵬龙所言。

王嵬龙此刻插话了:”既然知府大人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那么在下就将在下所见到的告诉大人吧!”

接着,便将那人证张小二遛走后,接下来发生的事尽数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只是未说众人发觉那伙偷袭之人扔出的炸药就是唐门的”霹雳雷火弹”的事,更未说自己等人出手之事,以免惊世骇俗。

“这么说,你们真的不是疑犯一伙之人了?”

那佟知府半信半疑地问道。

王嵬龙轻轻点点头,未再说什么。

佟知府又道:”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说明唐门无此嫌疑!唐家堡此刻极可能有凶犯藏匿,所以本府要彻底搜查唐家堡!”

一言甫出,立即引来唐门众弟子的怒目而视,各自摸向怀中的暗器,便欲发难。

听了这知府的话,唐惊云大是恼火:”这么说,知府大人是坐定凶犯是我唐门中的人了么?”

声音较刚才更冷了。

那佟知府也冷冷地道:”情非得已,本府身为此地父母,岂能不顾百姓冤曲,肆意目无王法包庇凶犯,还请唐大掌门能予以配合!”

思前想后,唐惊云强自按下心头怒火,冷冷地道:”既然佟大人一心为百姓着想,那就请便吧!不过如果大人搜不出什么人来,唐某便要大人还唐门一个公道来。哼!”

“掌门!不可…”

唐门众弟子惊怒交加齐声劝止。

唐惊云一摆手,坚定地道:”不必多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唐门未做过此事,为何怕别人来查!佟大人,请!”

说罢,侧身让过一旁。

一干唐门弟子,心中虽怒,奈何掌门已如此说,只好敢怒不敢言,只好紧扣着暗器,一挨这些官兵有异动之举,便赏他们吃些苦头。

那佟知府见唐惊云等人让出一条路来,便对众官兵喝道:”众人听令,本府令尔等速进唐家堡,搜查疑犯,如有抓到者,本府赏银五百两。”

一听到赏银五百两,众衙役纷纷跃跃欲试,一窝蜂地向唐家堡大门涌去。

众衙役还未到唐家堡大门口,便听到一声闷天沉喝:”站住!”

所有的人均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向发声之人望去。

王嵬龙等人本对那知府无理取闹也甚是恼火,但对方拿百姓的安危,百姓的冤曲这顶大帽子压来,众人就算是再大的火,都发作不起来。若是论武,这些官兵再多上几倍也不够他们杀的,可是那样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那样只会让人更加猜疑,让人更加肯定这事与唐门有关,所以解决此事,也实在不便以武相逼。

再说自己不过一介草民,小时父亲便叮嘱自己莫与官府打上交道,自己也着实不愿与这吃皇粮的主儿有什么瓜葛,但眼见唐门遭遇此等不平之事,心中又实在不忿。

正在众人想办法的当儿,忽听一声似曾相识的沉闷喝声,顿时让众人站定当场,不由均疑惑地向来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