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春色无边 蜂王食舍利
作者:公孙千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2307

第十一章春色无边蜂王食舍利

且说,寻两个远从敦煌千佛沿替谷雷传递讯息的大喇嘛!谷雷所亲信人物!

与雅玛长老一夜风流,已弄得身子空空,虚虚脱脱的在马鞍上摇晃,慢步西行!

看样子已面色青白,那壶老汤都给雅玛喝干壶底了,—年半年怕难恢复旧有功力!不过,他们两人绝不后悔!

便是修得浑身充满了劲,但只干喇嘛,也没多大意思!

能在花下死,作鬼也风流,雅玛为“天尊教”的高级大员,不是凡花路草,乃是仙花名卉,能给她作次情夫,这是千万人也难以荣获的光采:令他们心中有似临幸了皇后、妃子般的心情来自我陶醉着,满足着!

雅玛以真面目相待,那高雅的气质,细嫩有致的容颜,百叶的气氛!令他们难以相信她是教主之下的首席长老!权高位隆的人物!

他们用尽了一切献媚的手段,以博取她的欢心,她的自在!她的伸展……

听着她那醉人的呻吟呢喃!瞧着她的放荡、饥渴、满足、服贴……

吻着、唤着她满身的体香,令他们永思不忘,那温柔之乡,极乐之欢……

只恨,东方之既白,仙梦之不再,离情愁绪,依依难舍!

现在,显然人在马上,马在路上,那棵火热热烧过的心,却是仍萦回在美人身畔。

那是曾有过的满怀抱的温柔娇躯!满手能触摸到的芳菲!满口曾吸吮到的滋味!

满耳充满了的娇笑欢情!满鼻孔的幽香!沁人肺腹!

满岸茸翠,青草萁!满溪春水,满迷醉的消魂蚀骨不由得回首远眺,那高高的宝塔下,何日再相聚!再温柔!再消魂……

两人眼色凄迷着,透出阵阵悲凉,大是曾经沧海花涌翠!心系巫山十二峰实不想回!奈何!奈何!那活菩萨未曾留下他们永驻“灵山”!

小化子四人—排,挡在他们的马前,呵呵笑道:“大法师!你们早呀!这时才出来骝马么!昨天跑得紧了!怎的像掉了魂似的!”

他俩竦然—惊,原来是昨天替他们洗马的四个小鬼头!

也更想到,雅玛长老四说要收下他们为座下四弟子,凑齐所谓“天外八部护坛弟子”!

不用问,将来那仙姬的花蕊上的仙露珠儿,会时常让这四个小鬼分尝了甜头去!

若是没有这四个少鬼在她心中作梗,说不定她会留下他们封为身畔的“哼、哈、”二将…夜夜春宵,时时雨露!

那该是十拿九稳的荣耀!

向主上捎个信,何必非他们不可呢!不由妒火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两人对望一眼,心照不宣。有志—同!

右首那喇嘛嘿嘿的道:“小人们,为何跑来这里阻碍佛爷去路!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化子看似绝无心机,一派天真无邪的答道:“咱们哥儿们出来溜溜腿,我看大师们频频回头,留连不舍,许是还想着那个窟姐儿的热被褥吧!若这般的舍不得,又何必早早的出来呢?”

右首那喇嘛了这话正是触到他的心弦骚瘁之处,暴目怒睁喝道:“嘿嘿!少鬼头,你像是佛爷肚子里的蛔虫,你也想钻进姐儿的热被褥里去热合热合哪!”

“咱少哥儿可没有那个胆子,留给大师们自行享受吧!

看大师们装备齐全,可是要西行归去!”

“你小子鬼精灵,好眼力,佛爷们带你等去大漠玩玩可好!”

“呵呵!免了!免了,到大漠去啃沙子么,留给大师们去啃吧!”

狐二插口嘻笑着道:“哥儿想在肃州也找个妙姐儿的热被窝暖合暖合,那有多自在的恰意哟,哈哈!可爽的很嘿!”

“大师们请吧!再回‘宝塔寺’别忘了咱兄弟来给你洗马!”

狼三怪声怪调的道:“两个喇嘛翻身落马,左右包抄;拍拍蒲扇般的大毛手道:“佛爷最重缘法,言出法随,这可由不得你们,佛爷们顺手牵羊,带你们回西天去,陪着佛爷去啃沙子!”

边说边探着身子跨步毛手陡伸,四爪齐下“苍鹰博免”!看似缓慢,实则—出手便封死了左右,令这四个少年大有缚手缚脚,还手无力之感!

被迫惊惧着向后疾退,撤出安全距离,功夫相差悬殊,喇嘛块头又大,根本递不出招去,小化子边退边嚷嚷道:“喂喂!你们这两只大狗熊,怎么要来真的呀!兄弟们小心着,掏家伙两个对—个,他王八龟蛋,存心不良!”

如是一一哗啦啦的——阵声响!

兄惪四人手中多了四条双节棍,舞动起来,风声“呼呼!”的响,立即封住了胸前的门户。

童音嘹亮呼啸,相互策应,搞得有板有眼,排下两组“螳螂阵”,两只双节棍就螳螂螂的两只前爪,交替着向大喇嘛攻去!有章有法,棍法变化万千,令两个喇嘛瞪目不前!口中“唉”了一声!”

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本认为出掌便手到擒来,将他们四个带回大漠,卖给大户人家作个小奴才,让他们—世不得回乡,岂不解恨更落得几两银子花花!那知他们尚敢反抗!真的成了螂臂挡车,不自量力!

“嘿嘿!来得好!佛爷们越法再欢你们啦!”另一个喇嘛扬声道:“小崽子们,佛爷们赔你们玩玩!看你们有多大的气候!”

“臭美!你们个两个喇嘛,七魂已去了三魂,狗杂种敢向少爷们打歪主意,不打得你们头破血流,落花流水,倒在路上学狗爬,就算少爷不姓麻!”

小化子与大熊站正面,“胡二、汤三占路边压阵角,四人手中的双节棍不能停手,一停手怕被两个喇嘛攻进来!

而两个喇嘛也骑虎难下,思忖着若要不被棒子敲几下,怕是不易手到擒来,心中正白斟酌不已!

小化子已纵身而起“飞蛾扑火”头下脚上双节棍挽—个棍花,朝身左的喇嘛当头砸下,他本是纵身挺两个喇嘛之间,左右间距相等,皆可下棒。

这喇嘛缩头闪身避过,棒子折向而回,快似闪电流光!

“卜!”身右的喇嘛头顶上已挨了一棒子。

小化子只用了两成功,不敢尽施,那光头立即高出个大疙瘩,清脆嘹亮,已被敲得眼冒金星,火发千丈!

小化子借此一击之反弹,旧力刚去新力又生,在空中翻个筋斗喝道:“这只臭爬还不曾怎么熟透,怕要再过些时候才能摘下来!哈!”

那三个兄弟见麻四一招得手,胆气立壮,争着一拥而上!

那知,看着简单,待自己冲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另一个喇嘛心头一震,突然闪电般扑上,双手一伸缩之间,便各自抓到两个棒头,向后一带,便将大熊与汤三的棒子夺出去!

两个小身子不由自主的冲向那喇嘛胸前,引力之大,令两人止不住脚步!暗忖:(完了,羊入虎门,肉包子打狗!)

只听得一声畅快之极的“哈哈”大笑,松掉双节棍!

两只毛手的虎门大张!叉向两个小家伙的脖子!

只要运劲—扭,这两个小脑袋瓜子非垂下来死挺非命不可!

“住手!”远远传来—声中气十足的断喝!

令这凶神恶煞的大喇嘛,气机一滞,不敢任意在官道上行凶,再说也末打算捏死他们,不过,捏着两只小脖子像捏着两只鸡脖子似的,不甚在意,猛抬头向前望去!

蹄声滚滚雷动,迎面驰来廿余骑汉人骑士,领头那人已威严不群的翻身落蹬胯步走上来,他身后之人也整装落马跟上!

依此便能判断出这是一批训练有素,身手非凡的劲旅,有铁一般的纪律,脚下如行云落水般的占立合围!

这喇嘛捏脖子的手迅即松缩了回去,眼色中露出惊恐,心寒胆丧,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两人靠拢在—起!

心中在盘算怎生能应付过这番麻烦,所幸这四个小家伙倒没有伤着他们,尚有几分道理可讲!

天龙十二豪的从峰刚,上来摸摸两个小家伙的头,关切的问道:“小兄弟,伤着了没有,活动着检查检查,若有伤痛,大叔帮你找间来!”

大熊与汤三模着脖子被捏之处,摇摇头表示还好,大熊吐吐舌头道:“多谢大叔关怀,若非大叔赶得巧,俺这两条小命只怕要被这两个恶喇嘛给收了去啦!他们存心不良!”

小化子装作素不相识的道:“这两只臭光头,打主意想劫拐咱们哥四个去大漠,咱们不答应。他们便硬赶鸭子上架;动手抢人啦,请!请众位大侠们给俺主持公道:”

从峰刚点点头;精目扫向两个喇嘛,冷冷的一笑道:“这小兄弟对你们两人的控诉都听清了吧!有无冤枉你们,你们是那个寺里的出家人,怎的这般不守清规!在官道上抢人!”

其中—个喇嘛吸口气强自平定那颗已狂跳着的心,硬着头皮道:“阁下是什么人,咱家只是与他们开个玩笑,考查考查他们的武学修为,与他们原是素识;阁下误会多虑了!”

“嘿嘿!你到推得干净,咱家也想考查一下你们的武学身手,准备—下,接下来,放你们走路,接不下来,便要带回去仔细盘查,交待清楚来龙去脉才能释放!”

他回首喝道:“那位兄弟愿意出列来领教这两位大法师的高明武学!”

道路两边站地虎天龙五号各跨前—步抱拳朗声道:“兄弟愿意进场领教二位大法师的佛门绝学,以增见闻,乞大兄成全!”

“偏劳两位兄弟了,多小心!”

于是,两人间转身面向两个喇嘛行去,脚上马步稳沉,每跨出一步似乎气势便增长了一分,脸上庄重和穆,纯是以武会友的姿态,心正意诚,郑重其事!

两个喇嘛初期心头惴惴不安,今见对方不是以多欺少,态度言语都合情合理,绝无辱骂狡枉的举动,不由心折!

也自胆壮气粗,但凭工夫,则成败利纯,在所不惜—战,只见步步近近的汉客也只二十上下,停放八步之外,抱拳敬礼道:“请大师赐教,有谐了!”

上步探身出掌,—股掌力轻飘飘的拍出,掌势似觉并不迅疾,招式非诡诈怪异,那是内家掌势!与外家工夫自是不同!

这喇嘛也不罗唆,左跨一步伸掌虚拨,避开正面,运功七成以试探敌人内力深浅,陡感一股凝固的潜劲随自已

的掌力猛烈的涌到,手劲是被反震,暗劲直迫这半边身子,令人突感气机不易,立即撤掌换式,功力增至九成!

接踵而来的是—阵狂野不断的快攻,指、掌、拳双手交互运用,招招比他快出一线,令他心不甘情不愿的采出守势:掌力各自逐渐在加强,沉重的拳风集聚回荡,开始听到气流问旋,身周破风嘶号,罡风潜劲直迫内腑,快速绝伦,锐不可挡!

他被迫提出十成功力随招破解,步步为营,沉着应变:身形鬼魅似的在掌力指影间奇正隐现,只片刻间,便硬接了三十招以上,连换十八次方位,以最大的耐力,坚持下去,守的艰苦,反攻乏力!

想将功力提升至十二成以求获得这番胜利,便能顺利西归,否则若是失招落败,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真气猛提,不料,丹田中却已空空如也,那里提得出来,猛的想到昨夜与雅玛长老两情欢愉,一而再,再而三的神游巫山,畅沐春雨,沉浸在至高美妙的欢乐中,在她的娇声呢语鼓励下,撩得心神汤漾,以割肉喂鹰的心情,化血输精,来满足她的欢心!

这时体内精血早謦,想到这里哀叹一声,鼻息急促,而体力迅速的在消失,额头冷汗涔涔外溢,手上立即见滞!

与他相博的天龙五号,气机相应,反应灵敏,捷逾闪电般双掌齐出,一虚—实,施展绝学,行雷霆之—击,真力发如山洪志在必得!

万钧压力已扑近前胸,他被迫已不能游走避招,双掌上抬准备硬接,好歹也要阻拦—下。若被打到便能令自己五脏离位死于非命!

那知天龙五号的拳势俱是虚招。真力下运脚上,矮身出腿——大扫堂!

“篷!蓬!两声闷响传出!双腿胫骨立折:这个大喇嘛在真力不继心慌意乱之下判断错误,将仅余功力提升至上三路!

怎料敌人在下三路下了毒手!身躯猛然一震,浑身—颤,被扫倒在路面上,翻了两翻,眼前金蝇乱飞。

只感五内如焚,完全失去抵抗力,少一只失掉腿的大虾,蜷伏地面,再也蹦不起来了:天龙五号伸手封占了他的双肩井穴道:“大法师别赖在路上,五爷伺候你上马,小意思,过不了十天半月便又是—条好汉爷,但放心咱们有上好的续筋接骨的药,包你不会残废!”

这喇嘛暗自叫苦不迭,这岂不是误了大事!

另一边那名喇嘛一见师兄失招仆倒在地,立即停招后跃,高举双手大呼:“投降!投降!”

他昨夜被雅玛长老整得更形骨酥肉软,因之,他是接替他的师兄之后爬上服玛的床,钻进那香喷喷的热被窝,压上雅玛的娇躯!

比他师兄更卖力的大展雄威,一心要想降伏他搂在怀小的美娇娘!

他是后棒接前棒,能省掉一半的气力,便能摆平这个功力通玄,地位高超的女权威,若蒙青睐,往后的日子便过得逍遥自在!

但凭这温柔滋味,也能另同僚之辈口中流涎;眼里大冒邪火啦!

他集聚了四十几年的老汤,一股脑儿都输送给怀中的美人儿!

她那两眸中含着痴醉心迷已极的眼光,两只柔夷轻抚着他的背脊腰胁!

那娇脸娇腮蹭贴上那虬髯!一而再的摩擦拨撩着,娇端幽兰的呢声道:“好雄壮的人儿,我喜欢,我满足!晦!再加力……

嗯!嗷!灌死我了!再来!再来…”

她曾疯狂热切的紧搂着他!娇躯随着他的冲击而颤栗着,小嘴唇翘动着,断续着溜出一声声的呢喃不清的艺

语,梦寐般的娇哼!似春晓啼莺般的美妙悦耳:那情节!那情调!那情怀……

令他忘我的享受着,俸献着,不计后果的效力效命!

以求博得美人的激赏赞美!

在他筋疲力尽,罄其所有的爬在那美侗体上再也不能活动时!

似觉她精种饱满,粉颊如朝阳下初放的玫瑰,娇羞无限,春情荡漾的注视着他细声叮咛道:“好人儿,你是初次接触女性么,多谢,我会永远记忆着你!回去后,用功修练,五年后再来找我!赐你—块金牌作为凭证,挂在颈下,便似我在你的身边永远照料你,保护你!”

他曾听人说过“免死金牌”,原来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得到,苍天!

低头细看,那面牌正面铸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大蜜蜂!

背面铸着三个“九”字!不由心头—凉!

原来他是第九百九十九号工蜂,自己酿了—生的“蜜”,在这半夕之个,全部孝敬了女蜂王,她是—只“女王蜂”!

他修练了—生的“舍利子”,已全部流失了,奉献给“女王蜂”那“口”中的“点心”:破了色戒,他不再是—个修行者。

他—旦清楚了自已,便急行跪下叩谢“慈恩”,退出那曾令他消魂蚀骨的秘室!

身子像驾云踏雾般的轻浮虚空,后悔么!不!便是真能修成“舍利子”,对他又有何用!尸体火化之后,只不过多出几块“臭石头”!博得几声哀叹而已!

怎及得上这美娇娘的—身温柔!百般的娇媚!千般的色相!万般的情怀!令人留连!令人怀念!令人死而后已!

这时——在地虎五号强大掌力下,不敢接掌,只凭小巧工夫,一味闪躲回旋,借力引力自卫,但觉自己已施不出五成以上的功力,暗自叫苦!

尚得摆出架式,以求敌人不敢毫无顾及的施出煞手!

怕他乃是诱敌之计!

飘动中只感到毛骨悚然,大事不妙,平生初次尝到欲施无力的苦果!

敌人的掌力似要裂肌刺骨,如虚如幻的迎上,令人难辨虚实,难测来处!

只凭着身形诡异旋动掠移,他知道十招一过,敌人便能窥知深浅!

他这只纸老虎,大块头,便要显出原形来,实经不起人家一掌打的!

现在——师兄已被人掠倒在地!

逃走,抵抗都绝了路,再不知机便是只呆鸟了!

地虎五号心情一怔,便纵身而上封住了他的穴道:“识时务者调之俊杰,乖乖就范,先免去了一番皮肉。

之苦,请上马吧!原路折回肃州,绝不难为你!”

于是——华芙蓉轻轻松松的便擒下两名大喇嘛!

小化子也装模作样的陪着那三个新朋友,—起回到兰阳车行!

将九个小家伙介绍给这三个新兄弟认识,大家一见如故!

从此,这三个曾被兰阳召募护车筛漏下来的落榜人,又轻易的时来运转,飞上了高枝作凤凰了!

这时,魏天平领着柳飞絮,欧阳红梅、齐少英、—厂凡大师、班释等三禅师、九弟子,来至“双塔寺”拜访该寺住持——慈真活佛!

“双塔寺”位在肃州城内,占地颇广,是座有五百年以上的古刹,寺小树木扶疏。宝殿错落,定大崇矗,气象万千!

佛殿,禅院的建筑石多于木,立万代之基,其格局型式。是不同于内地寺院,属于藏系建筑,古朴原始。所采取的大青石,多是由祁连山上搬运下来的!室内空洞阴

森!

主殿“兜率宝宫”中供举着大日如来的法身塑像,下列金、胎两部。

金刚由五界、九会、一四六—尊活佛!

胎藏界有三部、十三大院、四○一四尊诸佛,—尊佛像代表—种德性!

寺中现有八百多个喇嘛,他们的生活所需,都得由肃州士番、胡、汉士民们所供奉,香火鼎盛!

近数十年来全境无战争,人们辛勤工作,多有所余,饱暖之后来礼佛献供,舍身供役,为祁求多福多寿的主要心灵上的安慰!

以班弹大法师为导引转介,以“金佛寺’’的高僧活佛身份拜会主持大师,轻易的得到崇高的礼遇!否则,以魏天平几个青年汉民小辈,要求会见主持活佛,怕要费些口舌周折!”

慈真老活佛现已八十高龄,垂垂老矣,等闲是不出来会客的!

随行站班相迎贵宾的有金刚九会大护法韦陀,胎藏十三院院主罗汉!

可说是数年间难得一见的隆重盛会,经过一番繁杂的礼节仪式,钟鼓齐鸣,唱经痛咒,弄得玄乎!玄乎!好不热闹!

魏天平只得入乡随俗,由得他们摆布,大参佛胎一番,以领教他们自成一格的神秘气氛,若非他心志坚凝,还真能被他们唬得胆怯心寒。

有十成功力也准能被吓掉五成去!

好在身边有位了空大师加以随时解说,才略明梗概,见怪不怪!有侍无恐!

最后,一众憎、俗人等来至偏殿侍茶!他们的神色之间已有些懊恼肃然!惴惴不安!也只能安慰祈祷着!

原因是魏天平没有带什么礼物拿出来奉献给他们!劳师动众的闹了半天!恐怕要亏老本了!真遗憾也!

原来魏天平在车行中只对班释说要他们陪同去“双塔寺”拜佛,会见主持方丈大师!班释十分商兴的应承着!

心忖?

(他是要上香献供,给“双塔寺”点财宝以求和睦地方,得到佛法的支持,只要双塔寺对他们的信徒施主们放放只香不臭的轻松屁,给车行吹嘘吹嘘,以后车行在肃州便能获得干庶万民的认同支持,业务上立即蒸蒸日上,了无阻碍难行!)

他会见知客僧时已暗示来人大有来头,透露了乃是兰阳车行的总巡来此拜会!

这消息令他们大大的震动了!兰阳车行乃是初来肃州落地的大组合!有钱有势!

近月来已拿出大笔的金银现值搜购了市面上数百万斤土产什物!

消息远播,万民富庶一体欢庆,但,就是不见他前来卖“佛”!喇嘛们不无悻悻然之感!这是一块有肥肉的大施主也!

因之,喇嘛们大事表演了一番,一来是表示自己的势力,二来也表示诚意结交!希望能多博取点香火供养之资!

那知——魏天平是空手而来!

所谓不是朋友,那便是敌人,令他们苦笑不得,只等待着事情之脱变与发展!

班释活佛也弄得尴尬万分,坐立不安,这支大腊头看样子是坐定了!

双方宾主坐定之后,魏天平开口笑道:“本座生平尚是首次瞻仰到佛家大法礼仪,及各位大师的庄严宝像,诚是教化地方黎庶之无上法门力量!”

慈真者方丈,只宣佛号,才客气的道:“魏施主,本寺建至唐末之时,为本郡庶民祈福消灾的信仰中心,老纳今日本得会见拜识魏施主为荣!”

“不敢,本座一介草莽,为人走狗,不值方丈一晒,不过,今日过访大师,甚愿能与大师密谈数语,不知能否见信,准予方便!”

在场陪客的大喇嘛乃各会各院院主,不下三十几人,这要求不啻藐视他们的身份地位,个个怒目相向,气氛—下子紧张起来!

慈真老方丈垂目沉思了很久,对这少年汉客叵测高深,不过也知道他在近月来的动向,已借故解决了四个胡番商队,落到手中的资财亿万。

今日空手而来,可说一毛不拔,分明是敌视本寺,他想不出本寺因何故得罪了他!

若是一个应付失当,这座古刹倾刻之间,便陷入万劫不复,血流殿金的悲惨命运,细数门下子弟,虽有八百人众,也曾有三五弟子修得护寺大法,然而,这十几年来,却无特出人才将武功修至登峰造极之境,不然,他早应退休不闻不问世事了,最后他长老叹息一声道:“魏施主既然有密语相告,老袖便成全施主的心愿,望施主言出中肯,不是戏耍老纳才是!”

只见他陡睁双目,精光暴射,向其左右的徒子徒孙辈道:“魏施主此来,心里有利于本寺,尔等无须多虑!退下去相待!”

这些喇嘛皆是他的徒孙辈,他本有三个徒弟皆先他一步西归乐士去了!”

徒孙分为三派,势力相等,谁也不敢倡言令老师祖交出主持大权,看情况是等待他一旦寿归灵山后,再事争夺方丈大位!

这老喇嘛也就将错就错,过足了方丈大位的瘾了!

两方面的人鱼贯而出,各自占据在两边走廊中待命!

互相戒备着!

慈真坐在主位[蒲上未曾移动!

魏天平却起身绕殿一周,以无上玄功,探测这大殿中是否另有人藏匿窥探机密!

慈真眉长半尺,满头须发银白,满脸神色坦然,无动于衷,对魏天平之谨慎暗加赞许,心头忐忑不安!

魏天平回归主宾的蒲上落座,默运玄功,伸出右掌于慈真眼下,当中由红转白,有如一只白玉雕成的五手,精莹剔透,掌中心升起一股白气柱,扶摇宜上,形式狼烟。

这名老僧谔然惊顾,眉耸舌翘,口中发出“啊!啊!”

之形!震惊得已失去镇定,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不已!

魏天平陡然日射利矢般的罩定了他,发出无坚不催的护体神罡,煞气满胸的低喝一声道:“你是谁,胆敢冒充慈真方丈1”

慈真诧异的目射奇光与魏天平目光相对,却立即合目垂视。口中平静的道:“老纳便是慈真,魏施主此言,好生奇怪!”

“嘿嘿!你要我揭开你的假面具么,本座见到的精炒面具多了,大胆的杀胚。你这点微末之光,也敢施出来现丑,说!你是谁,可是那群妖邪‘天算教’的人?”

“老钠虽知你施主功力通玄,万万是不能相比:然而却不明白施主胡说些什么,老纳来便是这副老脸!”

“木座却是不信,任你千般狡猾,万般的镇定,也难逃本座的直觉感应,伸出你的手来!”

“施主此言有些过份了吧,须知本寺接待施主乃是以大礼相迎,够隆重尊崇!望施主无以老纳见疑,请示来意,以便斟酌。老袖以本寺共存亡,绝不用服于施主的威胁强梁之下!”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顶替慈真时日过久,自认为是天衣无缝,了无痕迹。”

“若无他事相商,恕老袖送客!”

“你胆敢放肆,不明确自的将自己的身份交待消楚,本座便对你采出行动,要你立即便无所遁形!”

提起那只玉掌反腕出指,向他丹田穴上遥点而去!一股锐厉指风应指而出,贯体封闭了他的穴道,令他丧失了行动之力!

不料!正在这时,陡觉屁股下面—空,有四尺方圆的

地面“噗!”的声响!整个的落下去:而魏天平却悬空而坐,那只蒲团黏在屁股上,他面呈冷笑,注视着满面惊恐的慈真老喇嘛!

这一指也点破了他的气机,封死了他一身功夫,令他丧失了仅有一点反击的能力,形如庶人!

门外侍立的三大徒孙,陡的启门入殿,来势凶凶却不敢真的冲上来联手合击!

他们是因听到殿中机关发动,不明究竟才窜入殿中!

待见到魏天平浮悬于陷阱上方,好整以暇,并非他们想象中的瓮中捉鳖,鸟已入笼掉落下去,心下立震!

再看他们的老师祖也未曾头落肢残,因之,那股子煞气,—下子松懈下来!

魏天平徐徐站起!横距一步离开那个大黑洞!拍拍双手冷笑道:“想不到贵寺方丈一派之尊,却自掘坟墓,发动机关图财害命!哈哈……”

“现在职掌“经部”的枷安大法师乃是慈真的长徒孙,便是主持“双塔寺”实际事务的首席大师,立即挺身上前,合什顶礼口宣佛号,庄严的道:“魏施主,虎驾平安,幸甚,幸甚!许是我师祖年迈体衰,无意中触动机关枢扭,令施主受惊了,小僧代方丈向施主谢罪!”

罢再施—礼,状至诚挚!

魏天平首先向他双手望去,检查他的双手看是否有“手背疤”与“灰指甲”!他对发现此寺方丈大师现已故人冒顶,大起反感!深恐此寺之八成僧侣尽是“天尊教”党徒,那么卧塌之傍岂不危于卵石!

正应快速将他们的首脑们一举消灭,免去后顾之忧,遂道:“伽安大师,你乃是本寺之实际负责人,为何至此,认贼作父,数典忘祖,你仔细看清了,那人可真是你等师祖慈真大师么!”

“魏施主,此话从何说起!”

“本座绝非乱言,你若不信,请将……慢来,齐兄与班释大师在殿外戒备,若有人意欲逃走,立即拿下,反抗的就地格杀!”

“施主太过分了!小僧每日定省问安,数十年来从未间断,如何能将师祖看错,请施主言语应有些分寸才是!

这个……”

这时在殿外相待的三十几名大喇嘛不但无人逃走,而是一拥而入!但觉魏天平许是神经错乱!这师祖方丈怎会是假的?

既经外人指出,众喇嘛多数是抱着观望态度,静待事故的发展!能有发言权的只有几名首坐大师!

魏视天平嘿嘿冷笑数声后,再语气放缓和了道:“大师也别这个、那个,本座自会让你等心服口服!”

伽智大师道:“请教施主明言!”

“贵寺僧侣早已被‘天尊教’渗透,本座认为在场的各位大师们,必已有人被迫或被诱误入歧途,身不由己,现在是你等觉悟的时刻,若有悔心,便当大彻大悟的勇敢站出来,以示仟悔的决心!”

几十名喇嘛互相对望,其中有个像貌威武,身材高大的大喇嘛,红光满面,气势凶凶踏步而出喝道:“小于,你他****狗咬耗子岂不多管闲事,咱们寺中的师兄弟们的事与你几百杆子打不到一块去,你凭什么来此捣蛋,妖言惑众,无事生非!”

魏天平—听便知此人是个莽和尚,直肠直肚的浑人,便招手示意他走近身前问道“请问大师法号,现在身居何职!”

“咱家法号伽勇,乃是韦陀院的堂头!”

何曾坠入温柔脂粉陷阱中去!身不由已被人牵着鼻子走?”

“本寺乃佛家密宗一系,出家人是不忌妇女、肉食,参参欢喜佛,也没什么罪过,咱家是专练‘血手印’奇功,你小子能接下咱家三掌,咱家便服了你,否则,你给咱们滚得远远的,少在这里罗隙!

这多人手来侍候你半天,末见你舍下一文制钱,咖!

看掌!”

说打便打,蒲扇般的毛手—片殷红,气摧血聚,那只手掌比平时已涨大了—倍有余,坚似钢铁!”一流劲扇,直扑魏天平面目涌来。

气势威猛,睁目暴喝,那顶大的身子比魏天平高出—大截来,腰粗臀肥,有如一个大力金刚!

魏天平心知不拿出些真实的功夫是镇压不住这些身披袈沙,晕素不忌的花心和尚!如是冷哼一声,隔空一掌封出!

“噗蓬!”暴响乍起!

震波余劲已激汤得殿中狂风四射,房顶梁椽格格作响!案上器皿落地有声,木腿抖颤不已!窗等处已吟呻不迭——。

众人震骇中但见一只白雪玉彤也似的手掌,抵上了那只巨大的血掌!

两掌稍触即分,那只血掌立变灰青发紫!掌间已烟雾升腾!

伽勇那似座小山也似的身躯,陡的连退数步!

他那时常举以自强自傲的血掌,被魏天平身具百年功力的掌劲透掌而入!

将他的掌力硬生生的被封了回去,掌上的血脉反窜经脉,上冲华盖,脑中但觉一震,两只鼻孔中血水如泉涌般的喷射出来。

神色委顿,双眸突出,差一丝丝便要七孔流血,马步虚浮,身颤腿抖,摇摇欲倒!

陡的!有两名大喇嘛纵身出列,左右架住了他,免得他不支倒地!

若是一旦倒下来,血脉受阻,死血便滞经脉中非得四脚瘫痪不可,他这一生算是完了!

难能活命,也成废人一个!

魏天平肃容答道:“扶着他溜答溜答!将掌上的死血流尽便无大碍!想不到如此草包,内腑贼去楼空,定是荒淫过度,不堪一击!”

他虎目生定,目光转瞬着向众喇嘛扫过轻轻一声道:“说吧!有谁加入‘天尊教’,一只脚踩两只船,若不承认,本座也另有法子将他打出来!”

突然,列子中有六个喇嘛,低头走出!令伽安法师心头狂震!心付:(叛徒!叛徒!不料竞有这么多的叛徒!)

他是个十分镇定的人,这时也不由气结心寒,不自主打个冷颐,若是容他们成了气候,这双塔寺五百年的基业,便移了主几!他是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