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英雄赴宴 歌女剖情心
作者:公孙千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1981

第十四章英雄赴宴歌女剖情心

归德三鼎拜辞离去之后,石青玉对管武老局主笑着抱怨道:“都是你老那批人兴风作浪,刻意的替小弟吹嘘卖名,解决了个黑道残民寄世的小组合,也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现在弄得似在招摇撞骗,惊动地方父老,武林同道,这场盛会,令人觉得热情抬爱过份了些,难以担当!”

“小兄!这是江湖地方上的一片赤诚敬仰,小兄见谅,他们表达出那份至情爱戴,小兄勉力接受了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老兄弟也未料到宣扬扩展得这般大的场面!”

沈瑶琴在沉思中,陡然向他笑道:“咱们得小心在意,别让人家借此事故抽了桥板,挖了墙角去了。”

管武惊讶,迷糊不解的道:“这!这!怎生可能呢!”

“定规有个阴狠毒辣的角色在幕后阴影中操纵布局,想从中取利,在一切正常的情况进展中。他最大的收获是:大家欢颜喜庆,风平浪静的混过了今夜,也能将咱们一群清白的心炒热了,尝试到名利的滋味,但,他们多是不知世故的孩子呀!”’“这!大妹子,你也不大呀,多虑了吧,只是欢乐一次,人生难得几回醉!”

“好吧!你老不信,别动声色,帮妹子仔细盯紧了某些人物,必有你想不到的、意外发现!”

管武脸上落角,颊肉在抽搐抖动,气息不平,他审大不上全有担当的人物!

只听他颤口结舌口吃着道:“大妹子,你吩咐,老兄弟还是不十分明透……这其小有何玄虚…”

于是,沈瑶琴靠近了地,以传音入微之术,向他交待了几句话头!

他眼睛一亮,如大梦初醒的样子,令人发噱不已,他匆匆告退离开了!

这任务石家的人是担当不了的,只有他这类人员是上佳人选,令敌人无法惊觉!

沈瑶琴——石家的大掌舵,知人善任,策出完善,岂是任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浅白人物,她的武功、学养、智慧、美丽乃世无其匹!

现在她们这伙青少年,在事业上刚起步,怎会踌躇自满,为名利之心所击倒!

沈瑶琴对这三只金鼎被人愚弄而不自知,还认为是在讨好石家呢!

人之常情,也怨不得他们老于世故,他们确也有这份江湖义气,花钱是小事,能将够份量的江湖过往好朋友。招待得义至仁尽。

一旦自己有个风吹草动,自能还报回来!

对石青玉他们有这个阅历,共认是个坦荡君子,江湖一条龙,借此机会献出一番心意义气,对未来的好处可大了!

一句知由石青玉日中交待下来,并非破费这点花销所能买到的!

因之,他们愿意尽其所能的来铺张一次。是对石青玉这远来的“路客”之大孝敬!

正因为他们是批少年人,才能喜欢这种热闹,接受这份敬意,永存心田!

可怜,归德府地面上的三只金鼎,被寄生在他组合中的小组合拿他们排演了这剧傀儡战,他们被安排着粉墨上场,成了主角。

将来的结果如何,只有天知道了!

石青玉在客栈中对他的高级部属召集了次机密会议,警卫由“土行门”的“十八鼠”担任,这是出征军次一来,最严肃郑重的会议!

人人心头惴惴不安,正襟危坐,接受训令口谕!

有山雨欲来,风满楼般的感受!在安惬中令人悚然!

“各位兄弟姐妹们,咱们出师以来月余,有数场不同等级的搏杀换命,这江湖岁月当然艰难,尚幸本府上下同心,共赴时艰,支撑过去!

本府觉得敌对的情况有些变易,似乎由明化暗。由武斗而变为文交,今夜便是此一新形势的开始。

希望大家警惕在心,未来充满了诡异叵测,详细交待由沈瑶琴与各位研商对策细节!”

石青玉的这番开场白,只是提纲要领,点到为止,大家糊涂的多,开窍的少,实在听不懂他股子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沈瑶琴站起来补充说明道:“少主所指示的是大原则,妾身要说的是实务:众家兄弟姐妹们,严格的讲‘石府’这个名词,只是咱们这个组合体对内对外的一个名称而已,它绝不代表是石青玉自己的!

石家他一个独子,他大姐石佩从来未到过石府,因之,他没有家族,若说后来有了家族,便是你、我、他,大家不分先后逐次加入成长,使它壮大起来,形成了一股接近五十万众的江湖势力,江湖组合,江湖大家族!”

部属们多数人低下了头来沉思有辩!心忖:(少主人这话,半分不假,石府上有两位府主,下有各级部属,合本忠义。自我奋斗,已安排得整然有序!无从挑剔………

“咱们一本江湖取财,行之有道,豪杰相聚,一本忠义,这些乃老生常谈,不赘言多述,敌人是看不见的一个存在体,随时可以成立没有人规定它必须要扬刀发剑才是敌人,咱们今后所面临的便是这么一个东西!

今宵直宴,敌人便要济比对咱对少试其锋,企图以柔克刚,来瓦解咱们!

妾身不是说地面上江湖朋友请咱们吃次酒饭,便惶惶不可终日,大惊不怪起来!

这战斗的新形势,咱不逃避,与敌人紧密的连结在一起,若能在这五花八门的形势运作下,屹立如旧,不倒下去的才算是英雄好汉,不限男女!

英雄肝胆,儿女情长,原是由手脚的搏杀,而今已要转化为心战!只要你不被敌人软化,背叛了自己,背叛了组合,便是你的成功与胜利!”

“武陵秀士”攒盾如结的问道:“少夫人提示是说他们已布下了酒、色、财、气之陷,让咱自动的跳进去!”

“也非仅限于这四项原则,例如:收卖、引诱、离间、结怨,………。

妾身也说不出敌人究竟有多大的道行。多高明的手段,总之。咱们已进入由敌人所安排的战斗范围中,这无形式规格的战斗已开始,大家时刻心存此念使是!”

“阴曹巡逻”慢斯条理道:“少夫人的提示,老兄弟我接受了,咱们去赴汤蹈火练一练,呼们不论干什么,心里却要把握住,‘石府’不是石少主的,是咱们大家的努力挣得的,你毁了石府。便是毁了你自己,石府众家兄弟姐妹们,不一定毁得了,你自己却是必毁无疑!’“陆老说得透彻,众家兄妹随时向妾身交待,你认为可疑的遇合与情节,妾身也随时对兄妹们有所指示。

现在咱们同去更衣换服,打扮得男士风采,女士风华,上下光鲜去赴这场盛会,各自放浪形骸,且欢乐敌人给咱们的安排。

妾身们为凡是单身汉的兄弟们,今夜得占些大便易了!嘻嘻!”

大家对少夫人的言外之意,心照不宣,这也是高高在上的石府第一大人首次面对部属们吐了句放诞不经的言辞!

今男性老少英雄们垂首,不敢正视她,怕泄露出内心对她倾慕的秘密!

少失人的轻松指示,象征着石府未来对有形纪律之松活,武士、裙钗们在生活上的开放!

散会之后,他们将石府发下来的一套准备在进入长安才穿的大礼服换上了!

人人都是男的形似万金公子,巨室侠少、女的则是宦官千金,豪门英雌!老的都是身家百万的太爷、太奶级的派头!

穿衣服石府是不必皱一下后头,有二夫人薛金凤作后盾供应,有的只有公侯上卿们才能穿得起的料子,只要有那穿得出的场合!

男的一身绸缎劲装,佩饰鲜明的丽亮,女的珠光宝气,丝罗金翠!

令前来领引他们赴宴的专使们也猛然被震住了!

便是皇家虎贲,雄踞一方的大豪门的列属、内眷,也不能相比!

客栈与“春风得意楼”相距不处远,他们步行而去,出得栈门,便被观仰风采的黎庶民众们给以热烈的喝采之欢呼!蝇集蚁聚着来品评风炬。

炮竹连天,掌声雷动,男人窥女的,女人慕男的!

人是衣裳马是鞍,要令人括目相看,谁能相信这些男女侠少,曾扮演过赶车的脚夫,万里长程,得一站一站的夜宿荒郊野泊,与孤鼠大拼火,风雨无阻的在路上辛苦活动,与盗匪们杀流血残命!

高一级的席设楼上,次一级的席设接下!

陪客的男女主人,总是多于客人,楼上设有州六席,含有六六大顺之意!

按下也有一百六十桌,宾客们被主人们分散开来了,每桌三五位不等互相寒暄,各道仰慕!茶点先来,酒肴后到,山珍海味,名厨当炉,美酒玉杯,牙筷银匙!

菜上五道,酒已三斟,主人言:“不成敬意!”

客人口:‘无功受禄!”

于是渐渐言语由生而熟,各叙衷怀,天南地北,海阔天空,无所不谈,那是笑辞呈欢,酒意升颊,口腹有欲,各随所好。放荡无拘,英雄本色,表露无遗!

主人们敬羡情态,伺候周到,令人宾至如归,一见如故!

台上有丝竹管弦,渐渐起音和声,倩女秀男们的软歌妙舞,出场献艺,以助酒兴!

那曲牌新声,更增余味,一新耳目,撩入回肠百结,不克自持!

热热闹闹,酥酥痒痒,自有受用之极,不在话下且说楼上——一位美妙风姿的歌女上场了!

楼上的座次安排是围席,中间留得有空场,三方交错排列席位,各不妨碍!

助兴的节日,便在这中间施展铺排,便利客人观赏,不必转躯回首,以娱耳目,以悦身心。

那娇娃已珊珊迈步出场亮像,轻柔的丝竹,点着金莲儿徐徐飞扬!

一阵引道曲,奏过之后,管弦已袅袅变调,那娇娃已慢步迫前,先向主席的贵宾主客行礼如仪,再向陪席半礼示敬!

主人代表“欧阳不群”抚髯介绍道:“这名是本府城颇负时誉为红牌首席歌姑—一明丽珠姑娘,尚是小乔未嫁了,云鬓待聘时,色艺冠绝府城,音质不同凡俗,石少主试听一曲,以助酒兴,不成敬意,对石家众位英雄豪杰,聊表寸心!”

石青玉含笑欣然致答辞道:“寨主及贵府众家江湖先进及兄长们的敬意,本府心领。敬谢抬爱,对明姑娘多有仰慕,喜得相聚一堂,为席上生色增光,辛劳了!”

双手纤指波兰花式,轻提罗裙,曲素膝而折柳腰,环佩已排击得“叮当”先响,更听她放出莺语燕呢的娇柔着道;“妾身明丽珠,拜上石少主等前虎驾,奴本薄柳之姿,喜获见赏不弃,寒家色艺万望贵宾见爱,博君一笑,戏助雅兴。

妾身三生有幸,得获得侍宴,乃一生之殊荣恩宠,魂魄依依,若有失仪,失敬之处,盼少主不吝教诲,海涵!”

“怎谦,姑娘天生丽质,应列仙班,幸得一窥颜色之机,能与友辈同济欣赏到姑娘色艺双绝!”

众人只见这歌妓,年华二八,生得是粉脸桃腮。琼鼻如悬,樱唇一点,风目流光,明如秋水,却又荡漾春心,神态宛若不胜情般的透着娇柔!

腮上洒过隐片显,笑意迎人,似嫩蕊初绽,暗自放泄甜甜幽香,美妙意绪,只看看已能令人口饶流诞,消魂欲滴了!

发如堆云,珠花插鬓,垂珠贴翠,星光同闪,翠绿耳坠儿颤颤荡荡,五步摇凤头斜出,串珠晃晃,摇摇,益增九分佻薄十分珠光的亮丽华艳!

身穿薄罗窄袖春衫,内里那红肚丝兜儿隐若起伏,酥胸高挺如新出笼的两个熟馍馍、细腰一搦搦!丰股圆臀连裙翘起,那里是动荡有致,拖地的薄纱长裙,今人兴起如朦胧有明,雾里看花,余有不尽,未曾全窥之憾!

玉腿修长,隐匿中刚能展显出意料眼前不到的程度,曲线玲拔苗条,每一扭腰款摆转折时,极为生色撩人,正是:借问那里怎样生,山的深处云雾里!幽溪一线泉淙淙!

在丝竹如泣如诉的伴奏中,她已金莲起步,走得碎花飘香少,轻盈着流荡。

只听已乍开樱门吟道:“照冰壶,秋水芙渠。

姓出明家,小字——丽珠;名满府都,身列春苑;鸳镜桩添,霓裳曲喧;翠管诉心愿,贵客将奴怜!

娇滴滴——眉云眼雨。

香馥馥——腕玉胸酥。

同醉仙都,比翼双舞;为君暗解绮罗襦!”

她边吟边舞,玉掌轻挥,柳腰款摆,股影颤动,裙角飞扬,球姿飘荡,风情万种,意绪千千,一颦一笑,无不优雅非凡,高尚脱俗!。

那股子柔情密意,我见犹怜,表情达意,尽在有无之间暗通款曲。

一曲方终,石青玉含笑点首道:“姑娘音色绝妙,舞步撩人,词意道情,雅俗共赏,本府心领,应共举座诸君共浮相敬一大白,为姑娘谢祝!请”

酒落肚肠,胸膛火热,色映明灯,音质走耳、英雄飞目,英雌眉舒,心怀和畅,人生一乐也!

明丽珠脸如花放、眉目传情,献媚呈妍,立即弄姿拜谢!

席次安排:石青玉为首席,左边便是沈瑶琴等五妻,右边是欧阳红、十四十五大兄,侧席便是那些老护法们,除了“塞北狼人”夫妻及郁雷、红粉青罗两对之外。

余人多是孤鹤单雁,这是石家一行最高级的成员,也有廿几人!

沈瑶琴在席上暗向她们姐妹道:“妹子们,你等觉得这蹄子夫怎样,是‘花蕊官’的人呢,还是八槐堂’的人呢!”

这话当然是向金叶、玉叶请教。她虽然学养丰富,但对这一套玩意,她上辈子也未曾见识过,她爹那老秀才乃是清寒之士!

在“漩玑宫”中的宫主薛金凤的母亲薛红袖,曾摆过几千人大宴,歌舞场面也曾见过,也不似这个调调儿,乃是正宗的汉家宫庭舞蹈!

此乃另具一功,教坊娼家之媚功也!

金叶羞红一些醉颊道:“当年妹子们在长安‘花蕊官’也曾见习了三年“巫山神女官’传下来的‘柔情蚀骨功’与她别有出入,时隔多年,这人怕是来自开封的人,只是高段!’“飞烟妹子有何意见表示?”

飞烟在“仙都大阵”中曾以歌舞手段,以色为媒,吊上了石青玉,(拙着雷霆扬威),才委身相随,那段情,那番爱不足为外人道也!

现在大主妇相询,低首赤面声道:“妹子所学的乃是道家未流之技,与此不类,与水大嫂之‘柔情蚀骨’有些类似!大姐见笑了。”

弄得她情怀怯怯,令沈瑶琴心软,玉叶接口道:“大姐,北宋时,江北沦入金、辽有三百年,妹子认为此非汉家绝艺,或许乃出之北胡系统,也非西域胡们的舞步!”

有见的,咱们是少见多怪了,狐媚子已撤出浑身解数矣!

言语之中醋意甚重,酸溜溜的坐不住椅子!

若石哥哥一头撞进去,当拔出来时,家中使得再添一妇,这却是她所甚不乐于接受的电实,这阵仗已有难以招架了!

与开封府的‘八槐堂’光是暗中交上了劲,他们已暗自向石家不宣而战了,此宴便是首场较量!明丽珠算是挂牌的主持!

但希望咱们家中的这条人中之龙,能沉得住气。别一上场就丢盔弃甲!

明丽珠是经过组合上受意,来吊石青玉的!

平时她轮番出会,也只冷冷的稍加应酬,点到为止,而今却刻意的施展,令身为主人的“欧阳不群”老儿也不禁砰然心动,暗思染指。

平时哪会见到她这般的娇媚,令人口饶心痒不已,暗自恨悔,事不当初,未生慧眼,早早的“开”了她!

今夜怕此尤物已属沙吒利,让石青玉吃得满口的新鲜,叹惜连连!

在那个时代,以他们这种大龙头的身份地位,花点小钱梳拢个歌妓女待,开开红采换换胃口,调节心身,实非难事,只怕他看不上眼去。

余下主宾也有数十人,心知此女意属石青玉了,只能饱饱眼福耳福,聊胜于无!

明丽珠平时眼界颇高,对组合中主持人的谕令,初不为意,一名路客,赶车的头头儿,要她曲意周旋,必要时裸袒以献,在床第之间擒下了他!

初期认为那不过人手捻来。夫要献身于他,有些委屈自己了,能吊得他魂消魄散,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乖乖就范,任听摆布。

那知待见了真人当面,暗自为石青玉的少年倜傥,俊秀轩昂的气质所夺,不克自己,这敌人乃是她梦寐难求的意中人,人间罕逢的英杰!

她爱上了,心扉打开来,情愿投怀送抱,她要把握,她要主动争取,她愿意进入虎口中任他大嚼,她愿意偎在狮怀中,任他温柔!

于是,她安排进度,不思急进,施展柔细的情丝曲音,要俘虏他在枕边细语,倾尽心曲,天上人间,便是今夜了!

她走出“菱花步”款款接近席前福身致意道:“妾身薄艺,蒙少主清赏,魂魄皆倚,若不弃愚劣,妾身愿再唱一班,以助传杯,以娱君耳!’席边丝竹已如云中传音,低低糜糜的调质合声,歌声亦似破云而起,舞影随之!

“倒金杯檀口娇羞,春柳垂腰。

秋水凝眸,满意温柔。

通身旖旎,彻胆风流;秋千院落——同携玉手!

琵琶亭畔——催解兰舟!

妾意相留。倾诉温柔。

再谱新词,为君解愁!”

“好!本府记得这是时人张可久的’别情’,双调(折挂令)

经明姑娘慧心剪裁,略添已意,变‘别情’,为‘投情’了,妙啊,多才多艺,本府许姑娘为贵府城花园大祭酒!”

明丽珠未饮一口酒而心已醉已,使即喜溢眉宇,薄弄羞腮,轻移莲步上前,伏身跪谢!

能得主席上的贵宾一句讲得有来龙去脉的由衷褒词,这可不是应酬辞弃,便是士子饱学通儒,或可月旦一二,而他却是个纠纠武夫,以豪名震关洛,以义烈压都府,受万众景仰,江湖悍强之徒躬身,武林大豪们伏首。

这便更令她折服心慕,不是徒具万夫之勇,脑袋似个空的铁葫芦了!

再者,已使她身份高升,这一局的赏很满贯,名利双收了!

只听她话出由衷的感谢道:“少主爱怜,令妾身喜获知音,时刻在心,妾身专业。随心增灭。博君欢颜,薄技不足挂齿,而少主乃武统雄狮,而又文才高绝,能一言正之,令妾身感摧五内,心魂俱属,也不胜愁绪!

近在咫尺。类比无涯,念天地之幽幽,高不可攀,容妾身再三献艺,搏君一粲!”

石青玉一怔,他却也陶醉在这优美的旋律中。品味这糜糜之音,欢悦畅心,事出自然,非有意卖弄自己!

而今略觉似被黏上了,但她,她是一名歌妓也,口上酬合则可,怎能当真呢!

“慢来!慢来!我多尚未举杯为姑娘新词浮酒呢!以兹嘉许!

都是本府失仪嘴快,打扰了大家酒兴,大家请,干杯,为姑娘色艺添杯!

他举杯了!全席升杯,众声附会道:“为明姑娘新词干杯!”

“为姑娘仙姿干杯!”

其实,这些刀头舔血,剑上残骨的粗豪们,聋子听雷,有几个人懂得新词旧词!

多的是囫囵吞枣,有得风骚人骨的娘们上眼,娇声灌耳,便则欢天喜地,想入非非,但等得洒足饭饱之后。有张好床铺来安排一番,比咬文嚼字实惠的多了!

似这般的尤物,早已被她逗弄得唇焦百卷,那里已偷偷的脸红脖子粗,在裤裆里支蓬打伞,不便起身了!

这大宴,是有所考究的,主人们是已安排上了!

男席上不论宾主,每人身边安排了个小侍女为人添酒,她身上内里除了一件红肚兜之外,别无她物,外罩一袭细罗红衫,摺裙,摺裙前后左右四扇开门,围股束腰!

那是兰汤刚浴罢,薄传燕脂粉黛,个个佼媚宛好,青春鲜嫩,有阵阵肉香,透体渲泻,夜里席间,灯影之下,便是八分姿色,而今也变为十分了!

女席上也是另有俊美男童有伺候着,不过!他们可能要大失所望,没人敢照顾他们一番,这些女客都是有主的天仙!

他们今夜得白站一班!

好放诞,连干两杯,将身旁斟酒伺候的丫头们可忙然了,嘴翘媚笑不已!

酒壮英雄胆。酒是色之媒,待喝足了量,她们便可各自分糕,小事点心一番,为下一档夜宿铺路。

现在已有意无意的在向身边靠,怀中偎了、只要英雄们侧顾一眼,太方便了,就靠在身侧呜,伸伸手便能小事温存。摸弄着身边这个香人儿受用一番!

不过。今夜这席面比较以往,却不够意思,太严肃了点。

石少主是主客,他人都是他的部属,怎敢放肆,这席酒在这些小浪蹄子眼中,可是吃得苦哩!

以已往的经历,她们早都已投怀送抱,撒出娇媚的手段,让人家集体的胡调一番了,任由那有力的虎掌在身上大施手段,上下其手,任君摸弄了!

得些欢情密爱,布施温柔,待酒酣耳热于热之后,享罢了时,更进一步那“春闱侍寐”

的节目,便紧密的开锣鼓响了!

任那个大鼓锤儿在肚皮猖狂作怪,美死人的受用!

而现在进行得其慢,能不能如愿以偿,实无把握、这些人都属土塑的,不怎么活络来劲呢!

被安插在石青玉身边的小丫头,乃是预备的“保留户!”

生得千中选一,亭亭玉立,玲珑娇媚,未放的新苞嫩蕾,是经过鉴定合格!

她才刚刚十三岁,海开吐丹滴红,乃上个月的新鲜事儿,已告诉她郎中消失,她已初熟。可以伺人枕席,青杏变红杏,香甜可口,待人来品味开采了!

不过。她不能自行吊个穷小子玩玩,若经组合发觉,可有得小秧子的皮肉受苦了!

组合化下了大本钱,有专人伺候教养她,准备以她那点奇巧鲜活,来建一番大功劳,令组合在某些方面,因她的关系,得回些更大的利益。

例如:现在将她拿上来,摆在石青玉身边晃眼等选,若他喜欢嫩的,鲜的,她便有这机会投怀送抱,做那桩妙事儿!

不然,便得撤下来,再等机会。接待成名有为的英雄豪杰!

对石青玉她也暗自满意,芳心可可了,若吊上了这条人中之龙,倜傥风流的玉人儿,少年刀客,那可是三世修来的福气,她盼望着他能向她伸手!

但,可恼!可恼,石青玉牙根儿没将她放在眼里,来理会她这刚成熟的小蚌壳儿!

他那俊眼儿只专注着溜梭向那个大狐媚子,会溜嘴巴哼小调的大姐姐的身上!

对她伸手可及,却不屑一顾,真气死人的一个大大的呆头鹅呀!

她心里骚热的直似热锅上的一个小蚂蚁,急得团团转,扭动着的屁股投的着落处,场上的气氛与石青玉的威严,令她不敢自动的偎向他怀里去!

坐坐品尝一下他那不知是什么滋味的大腊杆儿呢!

若是弄得不妙,被他一掌推出来,那可羞死人了!

在添酒之时,场面稍有活络些,有人借此机会,有案子下面,偷偷向侍女们毛手毛脚了,那四幅面的连身裙的妙用,便显露出它的特性!

不论是主人、客人席上的尊贵们,由哪个地方向角度,皆可由那裙幅中向里探手问路,摸摸股儿,捏捏腿儿,乃是真材实货,可不是隔靴骚痒,骚不到那痒处,不必倚怀倚玉,也能瞎子模象,摸准在正点上,于指头儿先风流风流!

席上静处沉静。动处在动,各自机遇不可!

明丽珠已经自脚飞金莲、悬玉钩起舞步,走点“莲花瓣”!

丝管幽幽和声随之。舞步不太快,婀娜扭动,美妙极了,令人神注息停!

这一番身段,令人忘情,心击之,神飞之,魂消之,魄依之………

被她拨撩得当真是此身只应天上有,哪得陡来落红尘!

妖而不俗,荡而不邪!明丽珠已渗杂了武功心法!撤出浑身的解数,有如画里“飞天”。

于是清亮的歌声,二度由她喉中流泄出来,音声幽幽,绕梁缠住,蕴藏于人之神灵心舍之间,紧扣心弦,神响往之!请听:“醺醺骑罗欢笑彻,檀板歌声起不歇!

宝鼎串香飘未绝,银烛灯光花爆郎裂!

玳筵英雄豪杰传杯酒交叠,壮语惊龙蛇!

毡地上有素女姣洁。歌舞情怯怯!

暗向情郎慢语将话说,莫负今宵夜。

夜!夜!夜兰灯灭,偷将那舞裙任君解。

描金翠钿俊鬓贴,菱口儿喷兰射。

檀板撤红牙,丝竹暂停歇,皓齿歌白雪;奴家百般娇又怯,想那——帐里东风春来也。

云雨情深。爱浓烈,事不歇;定当是有那——神、奇、妙、绝,耐人说。

夜!夜!夜!夜里等郎伸手接,你忍心将奴人儿撒!

歌声渺渺,舞影在渐渐消失,席上众人听得痴了!

被这般透骨部心的“情词”所“噎”住了,有这股的骚娇入骨三分的姐们抛情授意、若不接在手中,那个,那个,帐里风流,风流。

可真是个特大号加料的呆头鹅,木人泥性,不可救药了!

但,石青玉能么,有五房妻妾在“档”,接回来往哪里放也大哥哥!

那个大傻瓜愿意让出自己“档”期,给人家风流、受用、自在、缱绻、恩爱得蜜里调油去!

这事可难办得很哩!

正如戏台上演三国、蒋干江左盗书中计,令曹操八十二万人马泡汤了,被斥责之后感慨的道:“喏!喏!喏!这曹营之事,可难办的很哪…”

若是你听邪了的话,便是:“喏!喏!喏!这’操’人之事,可难办的很哪!”

石青玉一怔更一惊,害!这麻烦大了,他不能逃避,也不能接受,便笑笑道:“明姑娘妙舞艳词,世无其匹,本府今夜有幸得聆高妙绝艺,应借酒献‘佛’相敬姑娘三杯!”

这也不过是缓和一下场面。欧阳不群插口“呵呵”笑道:“石少主恩赐,明姑娘快上来领赏,大光采!大光采2”

得寸便有进尺的机会,登堂也有入室的可能。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

明丽珠珊珊出前叩谢!起来时便移步于石青玉身侧了,汗香轻泄,兰麝浓浓!

那身边的小丫头气了个发昏十一章,这预定的位置让这红牌大姐姐给抢了去!

“飞龙堡”人主范世豪追一句道:“给明姑娘设座!”

石青玉也站起来想移动一下位显,他虽然一个人独占一席,不移动也可以,他的这份敬意,今明丽珠心感不已,真是一份尊重她人格身份的体贴与温存,不啻且容纳下她了!她那芳心窃许,让石青玉给自己开怀的心志。更加迫切不移!非君莫属!

石青玉待她行近,指着左边一席笑道:“本府向姑娘介始这五位姐姐与你相识,她们是本府的内助!”

于是将沈瑶琴等五人宣名介绍,只听得她内心怦怦然,情郎虽好,已有五房老婆在侧虎视耽耽,把失守垒,乃事先未曾先知之事!她—一拜见如仪!

对他能不露形象,支持得住对自己的挑情布施,不为所动,原来其因有自!

她如何可能在五比一的情况下,争垒上阵,争得这一席之地的窝儿,那得要看她是否这个斗志,那份决心意志,是否值得来争,如何来争!

沈瑶琴等五位夫人来赴宴之前,皆以丝巾覆去半面,仅露眉目,自家的颜色怎能在这种场合显露,供那些不三不四的贪食所呕,予人品头论足呢!

这时沈瑶琴以主妇的立场笑眉开的道:“明姑娘请坐,筵后邀请姑娘去下处闲话,对姑娘之色艺仰慕倍至,世所仅见,大开眼界了!”

“谢夫人奖誉,婢妾谢夫人关爱!”

她就座后,石青玉已端杯为敬了!并举杯围绕全席一囵,示意大家一起来干杯!

姑娘立侍进酒,并回首向众人飞眉作体致谢辞,才缓缓落座,靠近了石青玉!

后面的节目在次第这场献艺,多是滑稽打浑的小丑当家的小型笑话喜剧,逗人一笑的玩意把戏!

场面又活络起来,大家开怀畅饮,手上温柔,有的女侍已美人坐膝的在受用了!

但还不敢过份放肆,在主宾的女眷面前,恶形恶状,那是对石青玉的侮辱!

都是在案下暗盘交易,摸股抚肚,弄些情调!

这当中只苦了十四、十五大兄及欧阳红,地位高,而十五大兄有欧阳妹子在侧,不能调戏他人也不能自调。

十四兄虽是单身,也怕调到手上。将来没完没了!

其次是六武士、四裙钗,他(她)们地位已坐三望二,这种事怎能在少主、少夫人面前乱来!

而半路归府的众护法,可不管那么多顾忌,调妓留宿,已在开盘了!他们身归石府一路在途,难得有这机会松松自己!

“’塞北狼人”本是此道中的高杆,这次可苦了他了连手也占不到便宜,“三世狐姬”

看得紧紧的,老来俏,自己的卧塌之上是不容许他多出一条腿来!

也不时的瞅着那只狼耳朵在打情骂俏,撒老娇,弄得老狼,苦酒愁脸,心里受用,身边空空,手上发麻,动不得老哥哥!

互相之间,主人们起身就席敬酒,故意闹酒喧哗,给有些人制造机会,或暗中拉皮条劝骂!

石青玉只是与明丽珠绵绵强细语,说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而给石青玉侍酒的那个小丫头,本是气得腮膀子鼓鼓的不痛快!小嘴翘得高高的!

而今那份妒意酷心消失了,冷眼溜着两个呆头鹅,一对泥人儿,只是排排坐,不敢吃果果,那是又好气,又凉心冷脚!

原来这种大人物是沾不得的,没意思,没情调,半点不会弄花梢!

真不如那人提大茶壶的小三子,逮着空档,偷偷的嘻皮笑脸的来抱抱自己!急匆匆惊怯怯的摸摸这里,亲亲那里!

令自己自在那么一忽儿!而自己还刻意的拿跷,不敢依从他,上面管的严,若是让他偷吃了,久后可有得活罪受的了!

且说按下席间可比楼上多采多姿的多了,气氛是没这般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