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是一个历史很悠久的地方，我在这里住了十年。据说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已经在这里住了。我十岁的那年，父亲不顾伯父的劝说，带着我和母亲，离开了小镇。

“我儿子要去大城市读书！不能待在这鬼地方！”

伯父后来经常说，如果祖父还在的话，我父亲一定会听他的话的。

可是我祖父很早以前已经不在了。

所以后来我跟着我父亲，去到了大城市。

小镇的记忆，也从那时开始完全结束了。

常常跟在我后面的小美，爱爬树的妹头，天哥、勇哥……全部一下子在我的幼小的记忆中消失了。

到了城市以后，我很快便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学习负担很重，因为我的底子很差，一直都是倒数的学生。

老师对我很好，可是我不太喜欢读书。我喜欢望着天空，想我自己的事情。

经常发愣当然是老师最喜欢责骂的对象。罚站是我的必备功课。我比较喜欢站在课室外面，应该能够更直接地望着天空。而且不会被老师的讲课的声音所骚扰。

人长大了，认识的朋友多了，却发现这些人并没有小镇的那些朋友那么单纯。父亲说，他们是城市人，机心太重，凡事都先考虑自己的利益。

这不是自私吗？

是的。不过儿子，你也会学会这东西的。因为你必须在这里生存下去。

父亲当年离开了小镇，就是想我脱离那里的生活，在一个更大的空间里面发展。

我可以吗？但是我讨厌自私。

父亲去了以后，我回去了一次。碰到了小美和勇哥。

一起喝酒的时侯，我跟他们谈起一起在鬼洞探险的事，他们都说忘记了，忘记得一干二净。

后来，我发现：他们也变得像城市人一样了。一样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