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要是高皇帝吗？”水立问道。

“正是，这天下一乱，可就不是那么好收拾的，卫要花了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才收拾了各地的武装，实现了国家的统一。其间我和你的父亲都投到何姓皇帝的九皇子的队伍中去，但九皇子不争气，遇大事一点决断能力都没有，首鼠两端，终于一事无成。终被卫要所败，当时卫要手下领兵的正是杜促，剑山一战，九皇子被杀，我的两个师兄也在战争中送了性命。他两人也算是好手，但那杜促的武功实在神鬼莫测。我和那杜促两人前后斗了有十余场，终是他稍胜一筹，但我也总能逃得性命。你爹爹看到天下大势已定，就劝我不可强求，得想另外的办法。于是我们两人都各回家乡，我的家就在风城，你父亲就是江城人氏，我们约好了要互相照应。当时我们都很穷，基本上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样子。但我们两人有个习惯，那就是有钱两人一人一半。”栖云说道，“后来，栖云教在我手里发扬光大，所获渐丰，但这个习惯还是保持着，我每有收入，都要分给你父亲一半。你父亲在江城上下打点，所花银两都没有个数，钱能通神，到底起了作用，现在在江城，你父亲说句话，比知府都要管用。这个你也可以感受得到，一开始你在江城行走，理睬你的人并不多，但现在不同的，到处都有人说你好话的。是也不是？”

水立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今天才算是明白了。原来父亲欠着大师那样大的人情。”

栖云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互相依靠，有朝一日，如果真的有事于天下，我们兄弟就可互相照顾。”

水立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以前从来也不知道大师。”心里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父亲的样子浮现在眼前，本来十分清晰，又变得十分模糊，似乎是另外一个人，那人的脸忽然扭曲，终于消失了。

栖云说道：“你父亲在江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传出和我有什么来往的话，哪里会有好日子过，是以此事极为机密。是万万不能对外人讲的。今天晚上之所以把你带到这破旧不堪的麒麟庙，给你讲这些事情，是想让你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再说你的病实在经不起有第三次，不要有什么想法了，按我说的办，摄定心神，万流归一。”说着话，一伸手，抓住了水立的手腕。

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让水立如何能够定得下来，不由思前想后，心潮起浮不定。只听栖云在那里轻轻地念着：“跟我来，跟我来，我带你走向无边无迹的旷野，我带你走向天人合一的终点，我带你感受宇宙洪荒的神奇，我带你领略生生不息的变幻。”

水立的眼不由合上了。体内奔腾的汽流翻滚气流变得十分和顺，在体内不停地流淌。水立感到栖云体内也有一股气流涌了进来，暖暖地，令人心醉。渐渐地，和自己体内的气流融为一体。

好象在空中飘，好象有人在前面招手，自己跟着向前。栖云体内涌来的气流并没有在水立身中停驻下来，又顺着水立的手臂流了回去。并且，水立感到自己体内的气流也不再停留，也跟着过去了，就好象一支军队，在一个将军的带领下奔赴战场，是慷慨就义的那种，是万死不辞的那种。

水立不禁暗暗心惊，心想：这样下去，不是整个人所有的力气都让他拿了去吗？这可如何是好？

栖云嘿嘿地笑着，把另一只手摊开，只见他的那只手越涨却大，变得一片紫红，手心外隐隐出现了一个东西。栖云喃喃地说道：“再加把劲，这个令牌就可以出来了。”

珍儿和玲儿莫名其妙，看着两个人，珍儿突然叫了一声：“不好，再这样下去，相公岂不是要不行了，你看他的浑身在颤抖，整个人都象要瘪下去了。”

两女想去拉栖云，刚碰到栖云的身体，两女都是浑身一震，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