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破茧化羽娇蝶好
作者:魑魅吉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89

9、破茧化羽娇蝶好

几十个光点之中,柳蝶忽然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干将看了看被带到百丈崖的她,弄明白了她的目的之后居然对着她就发出一道骇人的白光!然而白光散去,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

忽然,一片轻纱罩上了她,猛一抬头,在冰镜的映射下,她居然发现自己不再是一只蝴蝶反而是人的身子!莹白如雪的肌肤隐隐的透着玉质般光泽,丰腴的身子仪态万千,眉目如画口若含丹,这样的美丽……还是她么……

急忙将干将抛给她的纱衣套在身上,柳蝶,如今人如其名。

蝶儿,翩然起舞,艳丽多姿。

可是这毕竟不是原来的她!

“我……这……怎么会是我?”对着寒冰镜,柳蝶不可思议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她变成如此相貌,张郎还会认得于她么?

“破茧而出,化羽为蝶,这就是你。”干将语气肯定。

破茧而出,化羽为蝶,这就是我!

站在大道上,她从来没有如此自信过。柳家堡,她要回到那里了……会不会物是人非?会不会零乱依草木?会不会……无数种结果,无数种假设,也有她无数的相思。

恢复了人的身体,她却没有完全适应这个身体就急匆匆地要干将把自己送回蜀中,一寸相思一寸灰,她的相思也没能逃脱这点点相思滴滴泪。

走一步她的脚下就是一阵刺痛,可是此刻已经飞回到张郎身边的思念却灼烧着她的心口。身体上的疼痛远远不如心里的激动,……恍惚中她已经看到了柳家堡。

然而,柳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她毕竟还是个鬼!就算有了身体还依然是个鬼!整日里阳气的熏染让她失去了维持现在这个身体的主动,“咚”的一声,她扑倒在地。

“记得,你不能跟任何人说你是原来的柳蝶,除非有人自己猜测得到,否则你将家破人亡!”干将最后的诅咒让她害怕,这时候她想到的却是她的张郎……

张郎……

最后的一刻,她依然还惦念着她的张郎。

恍惚中,她看到了张郎……

他好憔悴,满脸的焦急,紧锁的眉头上攒满了化不开的浓浓哀愁。

张郎……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么?

“水……”嘶哑的嗓子里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言辞来。

“姑娘你醒了!”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是……张郎!柳蝶猛地睁开疲惫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夫君!

“姑娘睡了一天一夜,小生好不担心。”张陇看她醒了,急忙倒了杯水端了过去,“小生张陇,蜀中人士,是张家堡堡主。”

“张家堡?”柳蝶四下打量,这摆设她还记得,明明是她亲手布置的屋子……这里是她柳家堡……对了,她嫁给他了,那她的一切理应是归他才是,这里也该改换名头了。

“姑娘是何方人士?”张陇低声询问。

“我……”柳蝶摇摇头,“我叫柳蝶……”

“柳蝶!?”张陇脸色忽然一变,转而又是满面春风,“姑娘好名字。”

“公子缪赞。”眼里看着自己的夫君,她多想扑到他怀里倾诉相思之苦,可是……她不能!

“柳姑娘休息吧,晚一点我再来看你。”张陇起身做势要走。

“张公子!”柳蝶本是冲着他来的,仅仅一面怎能解她相思之苦!“公子留步!”

“姑娘还有什么事么?”张陇马上折转回来,脸上淡淡的微笑让柳蝶有些恍惚。

“我……”柳蝶欲言又止,终于,“不知张公子可有婚配?”

一句话,连张陇这个男子也被惊得不轻!他呆呆的看着床上还很虚弱的柳蝶,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润,如水的翦眸蕴上了点滴的雾气,秀挺的鼻梁更沾染上了几抹尘烟,这样的绝色让他惊诧,这样的问话更让他庆幸。“不,小生并无婚配。”

“那……”柳蝶咬咬唇,“你若是不嫌弃小女子身份卑微,我愿意以身相许!”

这……张陇又是一呆。

眼前的美人儿是天仙绝色,居然能要对他以身相许……这种事……实在是不敢想象!他心里乐开了花,却不能露在外边:“姑娘,我亡妻才去,你看……”

“公子若不嫌弃,待‘她’百日之后,柳蝶便是公子之人。”

本来张陇以为这美人儿不会在乎他亡妻的忌日,可是好像他又错了。她居然要等到那个丑女人百日之后!不过也无妨,美人儿早晚是他的!

“好,好,柳姑娘,哦不,蝶儿你好好休息!”张陇急忙改口,对他而言,刚死了一个丑妻又来了个美人儿,果然是好事成双呢!

张陇出去不久,一个小丫头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看床上柳蝶还在休息便兀自坐了下来丁丁当当的将茶碗弄得山响。她这一弄,果然柳蝶便睡不着了,幽幽转醒。

眼前的丫头柳蝶是很熟的,正是她的贴身使女名唤杜鹃,长得秀美俏丽。当年她还是茧里的丑虫儿,可是身边的使女却秀美俏丽,让很多人不解,父亲也多次想要换掉杜鹃免得她的相貌给杜鹃衬得更不堪入目。可是她却坚持留下了杜鹃,对于这个跟她一起长大的杜鹃,她视如同胞姐妹。

“姑娘醒了?”杜鹃发现她醒来,只好不情愿的站起来走过去,“姑娘是要吃粥呢还是要吃茶?我们这柳家堡,哦。错了,现在应该是张家堡了,我们这里什么都有,更多的是斑鸠。”

“斑鸠?”柳蝶不明白杜鹃话里有话指的是什么,这里也是她家,怎么就不知道这里有斑鸠?

“斑鸠好啊。”杜鹃口气不善,“天下斑鸠都不少,只是这里特别多。”

“我……”

“婢子叫杜鹃,杜鹃花的杜鹃,可不是杜鹃鸟的杜鹃。”

“我叫柳蝶。”

“哟,您还真敢用这个名字啊,斑鸠做得可真全和。”杜鹃字字讽刺、句句刁钻,“再有一个月您就是我们这儿的主母了,到时候您可要担待些婢子。”

“……”柳蝶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她……还是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