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舍利子之争
作者:傲邪至尊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379

舍利子:是天竺梵語,也叫做設利羅,馱都。中文意译是:遺骨,骨身或靈骨,也就是‘堅固子’的意思,指的就是死後火化骨灰留下的結晶石。天竺盛行火葬,而火葬後的遺骸,就叫做舍利。有些高僧涅槃後,不予火化,依照自身修持的力量,个人修行成就之结晶。根據傳說,佛陀在涅槃時,從自性中引出三昧真火,使肉身火化也就是自燃,一瞬間在火花中化出八萬四千多舍利子。

唐三藏:有道高僧,曾去天竺的大雷音寺取经,民间流传着一个西游记的故事,就是讲他往西天取经的事,其中有甚多的妖魔鬼怪阻挠其的前路,但人间是否真的有呢?无从考证。故事的出处不详,年代也是不详。据传这位高僧得经,返回中原后,就有无边的大智慧与通天的法眼,能看透世间诸常,知晓天地变化,不过唐国距现今已有七百年之久,无法证实,这也只是个传说而已。唐三藏最后坐化于长安城外金禅寺,留下一颗舍利子,据闻有驱毒避邪,水火不侵之效,还可吸收天地日月精华,练武者凭此练气可倍增功力,一日千里。唐国灭亡后,一直摆放在唐室遗族重天宫内,直到华夏帝国的现今。

残月如钩,午夜凄寂如魅影。夜来桥畔,福来老店只隐透一丝烛光,映着热烘烘的暖气,火炉上摆放着一锅滚热的面汤,炉旁还有个水桶,足有半人高的大水桶。因为这店子四壁涂上的是黑漆,一旦夜色来临时,除了一灯如豆,只怕真个是黑夜黑店黑炭堆里黑糊一团。而店里五张油垢厚积的桌子,却有三张桌有客人:一对大概是母女,还守着孝,黑纱遮着额面;另三人看样是商贾,戴着介帽,头,低语浅谈;还有一桌独坐着一个人,一个身着鲜红色披风的年轻人,面容俊俏,但眉宇间隐藏着一股焦虑之色,不时望向店外的桥上,象是在等待着什么。

只见暗里忽有几点微光闪起,愈渐行近,来的是个驮背的老头,他手里拿着几根蜡烛,用透皮薄膜裹着,送到每一台的客人桌上来。皮膜防风,里边透出的烛光竟淬青带蓝,很有点森寒的感觉。本来夜色里的火光总令人温暖,但这一点微明,却令人觉得夜色分外暗,心头难免有点惨然。只见周围上下的三桌客人,都给端上这一点小火,此际夜色更浓,流水之声更响,拂动的水面给夜色衬得似银链般。烛火一盛出来,蚊蝇蛾虫围绕其上飞舞不己,只见各人头上都有蚊虫绕飞,多寡不一,头顶都各成一圈,仿如带着光环,森寒夺目的光环。

这家店是镇上的百年老店,一脉相承,店里当家的除那个驮背的老头外别无他人,而祖传的牛肉面到他这一代更是远近驰名,堪称一绝,就算子夜时分也会有不少客户光顾。老头给三桌客人送完蜡烛后,又蹒跚着走到火炉旁,低垂着头开始煮面,热气扑脸,霎时之间,又皱又干的老脸上竟流下了眼泪,凄然的泪珠滴在锅里,但客人们谁都没有瞧见。

老头把面舀倒了一旁的几个碗里,一碗一碗的端给在桌的客人,他的动作很慢,足有盏茶时,才一一端完,但每个客人却都没有吭声。首先送到面的母女早已热呼呼的吃起来,但她们食得很慢,后二桌的人也都拿筷而起,但也没有发出甚大的声响,这里可说是一片寂静之色,只听到桥下的清澈流水声。

这时候,桥的另一端长街之上突然响起急促的蹄声,随着马蹄声急起,一匹健马已自长街尽头出现。而马鞍上的人几乎是与马背贴在一起,一支箭似的上了桥,马仰首嘶,刹那间,已俯冲下来,直奔店内而来。眼着那马蹄疾急,要撞翻店口的桌椅碗筷,也必撞到那一桌独坐的年轻人,但忽地马首转向,往河岸边一停,马上白影一闪,一人轻巧如燕般的翻落,坐在红色披风年轻人的对面,刷地亮开摺扇,扇子绘着典雅的山水画,来人一身白衣儒装,年纪也甚轻,真似早已坐在年轻人对座,看着对方低头吃面,已看了很久很久般。

两人都没有开声,一个津津有味的吃着面,另一个痴痴的看着,似乎瞧人吃面是门很高深的学问。而此刻,街上又传来脚步声,是一个人,一个孤单的人影,走得不快也不慢,来到店前,在微弱的灯光下,才看清那人,是一个落魄的中年文生,一身布衫,十分寒酸,可能是因为静心读书之下,废寝忘食,才深夜到此吃碗牛肉面。当他坐下后,红色披风的年轻人已吃完了面,却没有再喝汤,把碗往前一推,从怀中掏出块手巾,也是鲜红色,抹了下油腻的嘴唇,又擦了下双手,就把它丢在地上,看来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白衣儒生忽然开口道:“你吃完了。”红色披风的年轻人缓缓道:“我这人一向不到这种地方,但今夜我不仅来了,还吃了碗面。”“这里的面很好吃。”“难道这就是你约在此的原因?”“不错,因为我经常光顾这家店。”“但不知这家店的老板除了牛肉面外,还会不会煮别的面?”“什么面?”“人肉面。”白衣儒生一怔,随即发出几声干笑,说道:“俞兄真会说笑。”年轻人却是板着脸,严肃的道:“我从不开玩笑,如果有人敢骗我的话,我就会把他碎尸万段,然后给这里的老板作成人肉面。”他的双眼也虎视眈眈般的盯着对面之人,白衣儒生在如此逼人的目光下,似有些心虚,身子微微向后一靠,缓了一下神色,笑着道:“谁敢在大名鼎鼎的天欲宫五大护法之一的俞振宏俞兄面前作假,那人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天欲宫是当今武林五十五大势力的三宫之一,座落在天目山黑木崖上,乃百年前名震天下,横扫武林的魔教的一支后系。宫主‘幻魔’向吾主位列旧英雄人物榜上七天之一,身怀‘吸星大法’神功,‘幻影旋风’身法,普天之下难逢敌手;而副宫主‘鬼童子’荆临行的一手七巧追魂枪法也排在六六奇兵榜上第七位。座下还有一位军师,一大将军,五大护法,九大艺鬼,十方巡使,可说人才济济,虽不及百年前魔教的显赫声势,但在江湖中也无什么人敢惹。而俞振宏年不过三十,却已是五大护法之一的红衣护法,虽为末座,但想其年纪之轻,武功之高。白衣儒生的话声虽响,但另外三桌的客人与老头却都无所反应,看来他们应不是武林人士。

俞振宏也缓了下脸色,说道:“那就要看你了,东西呢?”白衣儒生从怀中掏出一样事物,放在桌上,是一个长不过五寸,宽不过三寸的精致小盒。俞振宏伸手待要拿物,一柄折扇忽盖其上,他说道:“你这是何意?”白衣儒生笑着道:“俞兄,俗话说的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我还没看货。”“俞兄在此,在下岂敢作假。”俞振宏沉思片刻,说道:“好,我给你。”他突然一拍桌子,桌子瞬间已一裂为二,掉下一个鼓鼓的长型袋子,他迅即一手抄住,而那个盒子却也没有掉落,已平稳的放在折扇之上。

俞振宏拿着袋囊道:“这里面有四十万两的银票,还有二十颗夜明珠。”白衣儒生道:“俞兄,我与贵宫的人谈的可是大通钱庄之现金银票八十万。”“你只给四天功夫,而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也抽不出这么多钱存入钱庄,不过那些夜明珠,每颗少说值两万,以你干这行多年的经验,自当看得出。”他顺手把袋子递给了白衣儒生,其接过后,放在一旁的椅上,打开袋子的结,见到里面有二十颗斗大的明珠,颗颗耀眼,伸手快速的翻了下银票,然后满意的一笑,把结系上,“怎么样,现在可以给货了吧?”“好”

白衣儒生握着折扇的手往前一伸,俞振宏拿过那个盒子,打了开来,是颗黄色的圆型物体,时而闪过一道白净的光芒。白衣儒生道:“俞兄,在下告辞。”他正待离身而去,俞振宏开声道:“且慢。”“俞兄还有何事见教?”“这颗虽是舍利子,但我还未曾试它的异效。”“俞兄,不用这样麻烦吧,在下又岂敢骗你。”说完,他已长身而起,一跃而至马上,正待离去,忽有一样黑不流秋的圆形事物向他面门飞过来,他忙伸扇格架,一触此物,就爆出了无声的烟花,他与跨下之马瞬时裂开,血肉横飞,满天的纸屑夹带着点点光芒。

在他爆开之时,桥上也不知何时多出两个人,三个跨步下,已进了店内,两个人都是高大威猛的壮汉,年约二三十,各背一刀一剑。背着刀的那位发出沙哑的声音:“把东西交出来。”俞振宏盖上盒盖,放入怀中,神情淡然道:“我道是谁敢来趟此混水,原来是霹雳堂的人。”背剑的道:“错,我们不是霹雳堂的人,而是惊雷堂中人,我叫雷移,他是雷夫。”俞振宏听过这两人的名号,雷移人称‘小忽雷’,武功与火器的运用可直追霹雳堂的‘大忽雷’雷马克,而雷夫称为‘无声雷’,与雷移同列惊雷堂的‘八大金刚’。他现在是以一对二,但脸色却还是从容不迫之样。

雷夫道:“你好象不惧我们。”而雷移的眼光望向一旁的三桌之人,“我为何要怕你俩个粗人?”“是吗?”雷移忽撮唇而啸,在暮夜里犹如豺狼吼月般刺耳,啸声一起,只听霍霍之声,几名大汉都从一旁的屋檐上飞身掠下,或是由黑暗的巷子内亮身而出,动作奇速,行动俐落,一下子把这家小小的店铺包围了起来。

其等共有八人,八个也都是魁梧雄壮的大汉,他们手中都执着刀与剑,不一样的刀剑:有的是单刀,有的是双剑,有的是薄刀,有的是厚剑,有的是大刀,有的是小剑,有的是鬼头刀,有的是链子剑,有的是大朴刀,有的是柳叶剑,有的是三尖两刃刀,有的是薄刃的蝴蝶剑,有的是九环双锋劈挂刀,有的是可以一作二又二合为一的鸳鸯剑,都是刀剑,刀都利,剑也厉,每一柄都有杀意,每一个人都带着煞气。

“不错,不错,个个身手敏捷,看来你们还真是有备而来。”俞振宏拍了两下手,淡然的道,顿了一下,脸色忽变,肃容道:“不过凭你们这十人,还是不能让我拿出东西来。”雷夫突然狰狞的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上。”话音刚落,他已动身,但却是往后退,到了后面一桌,那个后来的中年文生旁,击出极凶、极狠,也极无理的一掌,掌势强劲,但却毫无声响。这文生早已被刚才的爆炸震摄,全身发颤,但却不敢离开,他万万想不到这回来此竟遇上这样的一件祸事,其惊愕之极,掌已至胸口,但听闷哼一声,整个人随即飞起,呼地直落到河里去,噗的一声沉人水中。

雷移也没有向俞振宏动手,而是飞身扑至一旁的水桶,拔剑出鞘,横里一切,又快有狠,水桶一分为二,上半部飞向了空中,顿时水洒满天,下半部桶也是水泄而出。他的出手是因为怀疑桶中藏有人,而雷夫的出手也是一样,他是怀疑那文生为俞振宏的伏兵,为了安全,他要先杀了这个文生才安心,甘心,他们是要先绝了俞振宏的后路。他杀书生只是为了一点点的疑心,那就够了,象他们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为了任何私已的目的,包括为了保护自己,这理由就他们而言,已很足够,已是天经地义了。他们杀人甚至不需要理由,就像手握大权的奸佞要对付忠臣烈士一样。

那八个大汉也同时冲向里屋另二桌,那对母女与那三名商贾,但这五个人却不是普通人,他们出了手,而且是要命的杀手。母女出的是袖剑,三个商贾使得是长刀,剑光甫起,刀风大作。他们五个都是杀手,出手绝对是犀利诡异,一击致命。母女一出手已杀了两个,伤了一个,但被杀的两个人倒向她们的身躯竟忽然炸了开来,范围虽不大,但已足够让活着的三人中招,震飞而出,毙命当场。在另一旁,三个商贾已快速的斩下三个人头,剩余二人的刀虽近其等之身,但已被格挡,而这二人也爆了开来,两个年青的商贾也随即倒下,年老的那个已错步闪至一旁,正庆幸之余,脑后生风,竟是那个与母女二人齐被震飞的一位,只听又是一声轰响。

当内里的人全死了干净时,雷夫已回到原来的位置,雷移停在水桶前,直盯着那个已吓得倒在地上的驼背老头,他们俩对死了的自己人并无感伤,因为其等都是惊雷堂的死士,武艺不高,但都是不怕死的人。而俞振宏却是从头至尾的未有出手,仿佛不关其事般,安坐不动。雷夫拔出了刀,指向他道:“你的人都死光了,你也该陪他们去。”俞振宏开声道:“两位果然厉害,不过死的可都不是我方的人。”

此刻,另一边的雷移已出剑,今天死了这么多人,他也不在乎多杀条无辜的生命。雷移刺下去之时,却看到那个老头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他心中一惊,但已无法收势,剑光直刺对方的胸膛。但骤变陡生,一个人影竟从一旁的火炉中窜了出来,没有人会想到水桶中无人,却有人躲在熊熊的火炉中。那人横里掠过雷移的下身,霎时之间他发出一声惨叫,向后退了一步,只见其肚中插着一支箭,白色淬蓝的箭。他在向后倒下的同时,却看见那个驮背的老头已弹身而起,速度之快,真令其不敢相信,但这已与他无关,因为他已倒地而亡。

在雷移惨叫的同时,雷夫已迎头一招狠狠的斩向坐着的俞振宏,他本待雷移杀了那老头后,再一起杀敌,但没想到却听到他的惨叫声,他也不回头看情况,当务之急自是杀了眼前之敌,再应急变。他的这一刀已贯注了全力,也是毫无风声,但劲道之强足可开碑碎石。忽然红光一闪,由俞振宏的袖中飞出条事物,竟是条鞭,象蔷薇般艳丽的色彩,又象是鲜红的血般夺目的长鞭,一下子圈住了刀,而软软的鞭竟变得笔直,宛如铁枪般刚硬。

雷夫的脑后也传来了风声,急迅的风声,应是有敌来犯,他在此刻做出个非常明智的决定,那就是放开了手,弃刀,回身迎敌。在他转身之后,立刻一掌而出,无声无息,击中了敌人,但同时间他的左胸也中了招,他也看到对手竟是那个老头,而他的招并没有杀了对方,只是击伤。但他却受到致命一击,裂心,碎心,伤心的一爪,老头插入其胸的右手抽了回去,老脸之上竟挂着泪珠,雷夫在倒下的瞬间已看到,脑海间不由的想起一个人:天欲宫十方巡使中的米凄惘,拿手绝技‘伤心一爪’,而他经常会流泪而下,因此被人称为‘别人伤心他流泪’。

店内只剩下三个活人,俞振宏还是坐着道:“你没事吧?”老头已不再驮背样,往脸上一抹,露出张白净的脸,看上去大约四十上下,眼眶间却还有泪痕,而他正是‘别人伤心他流泪’的米凄惘,说道:“只是受了点伤,休息两天,应该无事。”“呣,你怎么样?”俞振宏望向那个从火中窜出的人,他正在脱一件从头到脚包着的赤色皮靠,脱完后,露出原貌,是个三十来岁,相貌堂堂的男子,喘了口大气,说道:“真是闷死人了,不过王蛋的这件避火衣还真管用,半个时辰下来都没有什么事,丝毫不觉得热,只是呼吸困难而已。”而他也是天欲宫的十方巡使之一,人称‘相见恨晚’的邵长行。

“那就好。”俞振宏长身而起,走至火炉旁,掏出盒子,拿出那个黄色之物,伸手进火炉中,炙热的火焰对其手而言,彷佛根本毫无感觉。稍有片刻,他收回手道:“这颗不是唐三藏的舍利子。”“不会吧。”邵长行道,米凄惘问道:“为什么?”“它不能避火,让我再试试看能不能却水。”随后三人都走向了河边,俞振宏蹲下身拿着它放下去,冰凉的水面并没有为之分开,仍是缓缓的流动着。

正在此刻,河中的水面却分了开来,水花一时四溅,其中还有道白色的光芒,竟是一柄发着寒光的刀,风冷,水冷,刀光更冷。刀锋还没有到,刀气已至低身的俞振宏脑瓜前,红光一闪,他忽然已向后退,急快,飞快的蹲着倒退。而原在其身后的邵长行在水花四溅时,已飞身而起,整个人象是一张劲弩射的疾矢,直取河上闪着寒光的刀握着的那个人,米凄惘比他慢了半拍,身法也慢了不少,因为他受过伤,但也相差不了多少。

寒光两道,闷哼三声,三道人影骤闪片刻,瞬时分开。邵长行与米凄惘先后落回原处,他们两个身上都挂了彩,鲜血直淌,两人都中了招,但没有致命,只是受伤,而米凄惘却不支的跪下,眼泪也是直淌,因为他是伤上加伤,重伤,幸而一旁的邵长行扶住了他。而那出刀的人已落在了桥上,他竟是起先被雷夫一掌震至河里的中年文生。桥檐挡住他大半个身体,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朗声道:“你怎会躲开的?”他问的当然是全身而退的俞振宏,其回道:“那母女俩与另外三个在死时,让我看到他们头上的帽飞散后,露出了圆圆的光头,就知道其等应是‘杀手和尚’组织中的母女杀手与杀手三公子。他们来了,而为首的五方杀手之一西方杀手省文道却没有出现,这怎能不使我起疑。”“所以你怀疑我是故意落水,以待时机。”“不错,一个好的杀手武功倒是其次,而忍耐力却绝对要强,所以我故意走到水边,引你入局。”

杀手和尚这个杀人的组织在十多年前于长江东面一带兴起,召收的都是来自各地的高手,方外的高手。而首领既为‘尘世十怪’中的红尘三僧之一的久空和尚,以好杀斗狠而扬名,座下五方杀手来自神州不同之所,各统率一伙人,还有一位组织中的第一杀手‘善哉’位列杀手榜上第九位。

“很好,我输得心服口服。”省文道说完此语,一个翻身从桥上掉下去,直扑扑的落在水中,鲜血顿时散开,他刚才动手间已中了伤心爪与相见矢,又岂能再活,所以他这一回可真的死了。俞振宏脸色冷漠的道:“这颗舍利子果然不是。”他信手丢出,那个圆圆的物体已直落水中。邵长行嚷道:“俞护法,我们回去如何交待?”“不用慌,银票虽毁,可钱还在我们的账号内。而且宫中已知真的舍利子下落,我们只是派来此一探真伪。”“原来如此,怪不得只派我们三人出马。”随着三人扬长而去,这桥旁只剩下一堆残缺不堪的血淋淋尸体。

夜黑风高,飘着白雪,山路崎岖,荒无人烟,但在这座深山里却有家客栈,一家破旧的客栈,而客栈的名字就叫‘山间客栈’。有人或许会问这家山间客栈会不会有生意?当然会有,因为这座山是茅山,数百年前威赫一时以玄幻法术著称的茅山派就座落在这山里,如今茅山派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个道观供游人凭吊。不过来此游玩的人还真不少,春夏秋三季,游客们可说是络绎不绝,客栈却不是很大,因此时常人满为患。

现在却是冬季,而且是最冷的一个月,每年的头一个月,就算是长江一带也非常寒冷,有些地方还下着雪,更何况在这山里,所以客栈的老板只留下一个伙计,一个厨子,让其他的人回家过年。但这两天却非常奇怪,因为客栈中来了不少人,让那个伙计忙得要死,厨子时刻不停的站在火炉旁,也让老板起疑,为何此时会有这么多人来山里?而他却不敢问,因为来的人都拿着家伙,明晃晃的各种武器,一看即知是些刀头舔血的江湖中人。

此刻已是戌时,老板吁了口气,想来不会有人再来,因为客房已差不多满了,只剩三间,而其中的一间,他绝不能租出去,只因有个人包了下来,整年的包下,已有数年之久,他也从没问过那人为何如此?对他而言,只要有钱赚,又何必多管闲事。

厅堂内坐着十来桌人,除了独坐一桌的一人外,其他人分为四伙。久阅人事的老板在他们进来后不久,就已看出每一伙的为首者都为年轻人,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彼此之间似乎都不相识,但他们无意中交错的眼神中可看出挑衅不屑的光芒,老板已肯定其等个个是眼高于顶的年轻人,其中的三位都有个了不得的姓:慕容,雷,东方,而这三个姓在江湖上绝对有名,特别是在这江南一带,所以他不敢得罪每一伙人,小心翼翼的侍侯着。而那独坐的一位却是个醉鬼,从昨晚入店起,只要在厅内就一直喝着酒,年龄看不出,大约二十到四十,应是一个落泊流浪者,他也就懒得搭理。

忽然大门被人推开,飘进了片片雪花,同时走进了一个人,大堂内也顿时毫无声息,除了那个趴在桌上酣睡的醉鬼,全盯着来者,只见这个人从上到下都裹在一件厚厚的白色皮裘内,背上一个长条的包囊,脸上还蒙着层层的白色面巾,只露出了漆黑的双瞳。他随手关上了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走至老板处,身肥体胖的老板已满脸堆笑着道:“白大爷,你来了。”那人点了点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老板,我的房间。”“在,就等白大爷你来,请。”那人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楼,到中间的那屋,推门而入。而来者正是那位整年包下一房,但却只有在这时节到来盘桓数日的客人。

那人进屋后,厅上的人又各自说开,到了亥时,有人逐一离开上楼休息,但四个年轻人却都没有动,而他们的眼光时而瞄向那中间的屋。已被伙计锁上的大门,忽然间传来敲门声,清脆的数声,所有的人又都停下话语望向大门处,这么寒冷的夜晚竟还有人来?

老板已唤伙计前去开门,‘吱哑’一声,大门打开,进来的人朗声道:“外面好冷啊。”众人见其穿着一身单薄的青衫,但质地考究,身无长物,面容白净,粉里透红,嘴唇红润,一双迷人的眼睛,象是美人般摄人心魂,只是脸上带着的一丝笑容,颇有耐人寻味之意,而且给人种奇怪的感觉,有些邪邪的感觉。

注:关于书中的主角检索关键字已写明是霸邪傲狂,霸刀煞星,翩翩邪盗,傲笑浪子,血战狂神。而我的笔名是‘傲’‘邪’‘至尊’。也没有分什么正文或副文,都是一体的,现在看来各人的情节好象分开写,但是……引用一句话:真相终有大白时,分道自有合并间。请等待。

关于孤独求敌被人击败一事:有时候承诺不一定要遵守,但有些答应下来的事却一定要做到,而且要做到最好。因此常啸天是常啸天,孤独求敌是孤独求敌,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性格,人生观等,他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