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接着道：

“现在你只学会聚气，接下来我教你传气护脉。以你现在的程度来看，只能教你我所创的一套基本技击——‘要塞’！”

不知为何，听到师傅这分番话后，心跳忽然加速，血脉扩张，简直兴奋无比。

“要塞就是师傅您所说的基本技击的名字吗？好奇怪，为什么叫‘要塞’。”

只见师傅满脸自信，眼眺远方。道：

“没错！因为这套技击可攻可守，攻可逼敌，守可护身，均达到最高境界，配上‘要塞’此名一点也不夸张！”

师傅说话时，我一直留意他的表情变化，我深知师傅为人喜欢低调，也不爱出风头，可是这个时候他表现出从没有过的骄傲，可想而知他对自己所创的功夫有着极度的自信。我对师傅极有信心，心里的喜悦绝不逊于师傅。

“师傅，我很想快点学到您的绝学，现在就教我吧！”

“文业！你记住我的话，‘心不焦，万事必成，心若焦，万事皆落’。一件事还没到它应该完成的时候，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它也不会提高进度，要是强来的话，只会把事情弄糟，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扫去头上的雪花，会意道：

“师傅说过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师傅满意地道：

“很好。现在你按照我所说的去做，首先将丹田的气分为六股，分别运转至头、手，腿，剩下一股留在丹田之内。”

我身子微微下沉，双掌手放松摆在丹田之上，慢慢浮起至胸前，腹内立即涌起滚滚热感。如果单单的聚气我已经很熟练，可是现在要将我内息分散，而且还要聚集在四肢，的确有点困难，即使是这样，我也必须努力去做到。虽然我极度集中精神，但无论怎么做也不能一次过将内息分成六股，于是我采取了一个方法，既然不能一次过分散，我就先分出一股，将之传递至左臂，然后一股一股地分出，再分往身体各部分。

当我自以为成功的时候，身体忽然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整个人的重心偏移，双脚一软，我陡地跌倒在地上。师傅见状，似乎知道我的状况，他马上蹲下身自，一掌拍在我的背门处，一股热流从师傅掌心发出。我体内的五股内息被师傅的力量控制住，立时乖乖地流回丹田，重新聚合起来。

我出了满头大汗，虽然刚才不怎么难受，那感觉就像几个月大的婴孩一般，完全拿不定重心，而且头晕脑涨，胸口蕴着一团说不出的闷气，幸好师傅助我恢复正常。我喘着大气，惊问道：

“师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会……怎会……”

师傅也吓了一跳，他收回手掌，道：

“差点出事了，这次不关你事，是我没跟你说清楚。刚才你一定是将内息一股一股地分出，逐一流到身体各部位，是吧？”

我毫不犹豫地道：

“是……是啊，因为同时分出六股内息对我来说很困难，所以我就一股一股地分出来。”

师傅急道：

“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人体的健康来源于身心平衡，如果稍有不均的话就会导致疾病。刚才以你的分气方法是绝对不均匀的，无论怎么困难，也得同时分出六股内息，而且除了留在丹田的内息外，其他的五股一定要均匀，不得有误，这是一个难点，你无论如何要做到！”

我紧握拳头，“嗖”地站起身来，决定重来一次。我的精神再度集中，双脚差开，尽量保持身体平衡，丹田内就像沸腾的水锅般，内息开始扩张开来。原来要使内息平均分成六股也不算很难，因为我很快就做到了，只要思绪伴随着内息活动，时刻不离，直至到内息同时灌注在手腿只内。

终于成功了，我感到身体进一步地强化，手足有着前所未有的动力，体内就像燃起一个火炉般，在这样的隆冬的天气，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寒冷了。我深深地吸进一口空气，兴奋地道：

“师傅——我成功啦！身体感觉很好，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文业！你的悟性不错，你等我一下，我教你如何运用体内的‘气’来护身。”

说完，师傅走到木房后面的竹林，我却站在原地傻傻地笑着。师傅回来的时候手上竟捧着一块两个拳头般大的石头，我问道：

“师傅，那么大的石头有什么用？”

师傅暧昧地一笑，道：

“当然用来砸人啦，你想我砸你还是你砸我啊？”

我一听，惊道：

“什……什么，用来砸……砸我吗，为什么要这样？”

师傅继续笑道：

“看你的样子，用不着那么害怕吧，我只想教你如何用‘气’来保护自己而已。”

“是吗？那我该怎么做？”

“首先跟你说名明白，平常你跟人打架时，如果挨了别人一拳，即使你的身体有多强壮，始终免不了疼痛，如今你已经有别与普通人了，你体内已经注满内息，只要集中精神，将内息灌进身体的穴位里面，血脉就会膨胀，透过身体形成气墙，普通的拳脚工夫根本伤不到你分毫，你必须把内息继续扩张，直至覆盖全身。”

我照师傅所说，将五股内息进注已经打通的穴位，可是渐渐地，四肢的内息变薄，于是我想从丹田内抽出剩余的内息进行补充，却被师傅喝止。

“文业，我知道你的内息不足，内息是通过日积月累的修炼得来，你千万不能将丹田的内息调出，因为丹田是练武之人最重要的部位，一定要有充足的内息保护，如果不慎被人重创丹田的话，那以后都不能练武的了！”

我停止了调动内息，道：

“还好，我没这样做，请师傅您要时刻提醒我练武的要点。”

师傅点点头，道：

“虽然你现在内息不太充足，不过问题不大，我教你特别的修炼方法，到时你就会得到几倍的成果。现在你赶快打通手臂的‘玄关穴’，这样就可以发出气劲了。”

我快速寻找手臂的玄关穴，将之打通，然后气劲传至掌心，我已经感到随时可以发劲了。

“师傅！我打通穴道啦……”

我的话还没说完，师傅拿着石头的手忽然挥动起来，那两个拳头般大的石头疾速向我飞打过来。还好我手掌已经注劲，我便向着石头飞来的方向推出一掌，刚好正中石头，石头的来势实在太狠，我的手臂不免得一震，而石头被我的劲力打得往反方向飞回去。师傅扬手一接，“嗒”的一声，轻易地接回石头。

“好！我早说你的反应很快。出乎我意料，刚才我用了两成力度向你仍石头，你竟然能把石头狠狠地打回来，看来你手臂的力量很惊人！”

我心有余悸地甩了甩手臂，心中不禁叫苦，虽然我的手臂天生怪力，但刚才居然出了七成力度才能化去师傅的两成力度。我叹着气道：

“唉……师傅，不瞒您说，我的双手天生怪力，在没学您的工夫之前已经很厉害，不过您才出了两分劲，我已经很难应付了。”

师傅晃然一醒，道：

“原来如此，刚才我还生怕自己出手太重，难得你身体异于常人，学我的功夫就事半功倍啦。接下来我教你一套配合要塞的一套步法。”

我聚精会神地留意着师傅的每一个举动，只见他身影一晃，立即飞快地舞起步法，口中念道：

“此步法名为‘寻影’。步法精要表里不一，外表看，每步都刚劲实在，实则不然。寻影步法根本不含套路，其主要观察身体四周细微的空气流动状况。”

师傅说完，身子也随即停下，我心中打了个突，完全不明白师傅这套步法的要领，只好硬着头皮笑问道：

“师傅，您只示范了这么短的时间，我……我看不明白。”

师傅脸上没有责怪我的表情，他一边走近我，一边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套步法不含套路，就是它的胜人之处，即使我舞至天亮，你也不会学好。”

我有点无奈地道：

“那么……那么应该怎么学？”

“听着，学好寻影步法的关键，就是如何感觉身体四周细微的空气流动变化，如果学好的话，即使闭上眼睛也能躲开攻击。多说无谓，来，接住石头……”

说着，师傅把手上的石头抛给我，然后向后退开数步，继续道：

“我现在就闭上眼睛，随你出多大的力气也行，用石头砸我吧！”

说完，师傅闭上了眼睛，我却有点犹豫。

“师傅，这个……我怕……”

“废话别多说了，照我所说的去做！”

我被师傅的话吓了一跳，被这么大块石头砸中的话，一定皮破血流，在我扬手准备把石头仍出的同时，心跳不断加速。“嚯”的一声，石头蕴着劲力向师傅的腰际飞去，我当然没出全力，要不然石头的速度会比现在快上几倍。师傅明明紧闭着眼睛，但他像是可以预测到石头的速度跟方位一样，只是轻轻侧一下身子便轻松逼开，而石头没入了远方漆黑一片的竹林。

师傅睁开眼睛，在我没开口问他之前回答了我心中的疑问：

“看到了，虽然我刚才没移动，但这正是步法的基础。在你扔石头之前我已经闭上眼睛，所以不知道你何时会扔，但仍然能避开，这不是靠运气，就是因为石头飞近我的时候，在空气中激起了一股不寻常的荡漾。”

我听了师傅这番解释，心中的疑问瞬间全消，立即回应道：

“师傅，我明白啦！让我来试一下。”

这时，师傅又补充了一句：

“记住，要将自身的气容合在身体四周的空气之内，内劲越深厚，那么你的警戒范围就越大，现在你的气劲还是很薄弱，必须耐心修炼内息。为了安全起见我就先用雪球帮你练习一下，让你熟练寻影步法的基本功吧。”

师傅开始蹲下搓起雪球来，我连忙走上去帮忙，我搓起了一个圆圆的雪球。我在做雪球的时候问道：

“师傅，我们要弄多少也雪球？”

师傅没有停下手，边搓边道：

“这个嘛……至少也要数百个。哦，忘了提醒你，一会儿用雪球扔你的时候我会适度地运用劲力，要是你躲不开的话会很疼的，所以要小心一点。”

我煞是一惊，道：

“师……师傅，您小心一点呀，别太用力！我可以睁着眼睛吗？”

师傅笑了一笑，道：

“闭上眼睛能使精神集中，再说，在这么黑暗的情况下，即使你把眼睛睁得像灯笼一样大也没用。”

我没太多的意见，只是“哦”的一声，继续忙着搓雪球。

一个多小时过后，我和师傅已经搓出数百个形状不一的雪球，在雪地上占了一个大范围。师傅对我扬了扬手，示意我向后退，我略作准备，往后退出了十多公尺，生怕太近很容易被师傅扔中，师傅看到我这副摸样，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

“喂——你这小子怎么越退越远了？老实跟你说，即使你退到百多公尺外我也可以扔中你，别白费心机了，这样你一辈子也练不到理想的成果！”

我被师傅教训了一顿，傻头傻脑地走前几步，道：

“哎呀……师傅您这么厉害，我很紧张啦！”

师傅终于无奈地笑了出来：

“好吧，既然你怕疼，我们的练习到此结束吧。”

我煞是一惊，双手一齐摇了起来，向前跃了一大步。道：

“师傅别这样说嘛，我答应您一定尽心练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痛苦，我决不后退！”

师傅检起两个雪球，收起笑意，猛地向我投射过来，雪球的飞射速度实在太快，我完全闪避不急，中了个正着。师傅注在雪球上的劲力果然惊人，虽然雪球撞在我身上立即散开，但我却像被石头扔中般痛苦。

师傅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第二个雪球已然向我急速飞来，我仍然避不开。这次雪球打在我我左肩之上，我被一股劲力推得则身倾去，差点跌在地上。还没疼完，第三个和第四个雪球同时飞来，我大惊之下，本能的反映就是挥拳挡住身体，两个雪球被我两手挡住，双双散成雪末。

师傅大喝一声：

“不许挡！要集中精神领会空气的荡漾变化，使身子避开激溅的空气。”

说着，师傅不再留手，雪球像骤雨般直击过来，我的身体仿如大地，毫无遗漏地让雨点般的雪球打在上面。想不到集合起来的冲力如此之大，我被撞至仰身翻飞，雪地上被我的身体拖出一条雪坑。

我喘着大气，低声哼道：

“啊……好……好疼，师傅……”

刚才我的身体就像被人用木棒击打过，浑身疼痛。师傅终于停下手，在远处大喝道：

“文业，提起精神，我对你越严格，代表我对你的希望越大，快站起来，别让我失望！”

刚才的失败并没令我弃垒，相反，失败使我的斗志更加旺盛，因为我有一份执着的信念，只要我认为有可能的事，无论如何艰辛，我也要把它实现。我大叫一声，马上弹起身子，内息源源送出体外，形成一虚无飘渺的气墙。

师傅对我的表现十分满意，他继续拾起雪球向我投来。有时做事候给予自己适当的压力，往往就能使自己超越平凡，我终于做到了。雪球以十足的冲力往我的左肩飞过来，虽然我早已闭上眼睛，不过当雪球的冲力令我散出的内息动荡起来，瞬间内，我已清楚雪球的位置，左肩微微一侧，轻易地避过。

正当我喜若如狂的时候，第二个雪球继而向着我的脸颚飞来，我根本没时间吃惊，肩膀与腰部同时发力，扭身急转，斜着身打了个漂亮的360度，以避开雪球。我以为那一下已经是很危险的了，谁知脚才刚着地，第三第四个雪球已然接近的我内息的警戒线，我只好双腿齐蹬，一跃而起，两个雪球仅仅擦过我的脚尖。

我初步领略到寻影步法的要领，这套步法无影可寻，只要身体运动起来的时候，无数的影子就会随着自身闪动，使攻击你的人眼花了眼缭乱，无从着手。师傅的这套步法与众不同在于它没有任何套路，主要看练习者的反应与集中力。即使对手的武功如何高强，他出的拳也有一定的速度，除非人能达到“拳出真空”的境界，不然也很难破解寻影步法。

不知不觉，师傅的百发百中忽然变得百发尽虚，当然是师傅特意让我适应，只要他稍微加劲，我准又要成为雪靶子。

数百个雪球已经耗尽，我的步法特训也暂告一段落。我练得满身汗水，身体像在夏天时一样感觉滚烫。我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水，师傅从房子里拿来一条汗巾，拍打着我的肩膀，赞赏道：

“你真的很优秀，不幸在你的年纪太大，如果你自小便开始练武的话，你一定比我厉害。”

我用汗巾擦去头发上的汗水，表现出坚定的神情，道：

“师傅，我坚信‘只要肯努力，铁柱也能磨成针’这句话。只要我加倍努力，相信没任何事能难倒我。”

师傅一听，大笑道：

“哈哈。你那句话是出自中国人的吧，的确是妙句。文业，休息一会，我就教你基本技击。”

我走到滩边，用潭水湿润汗巾，冰冷的潭水的使我精神为之一震。休息约莫十分钟，师傅催促我练习基技击。

师傅走在潭边的空地上运起功架，两掌背天，慢慢浮至胸前，停顿了片刻，忽然反手一推，一股白雾自掌心喷出，直漫远方，相信这就是气劲所在。接着师傅拳脚疾挥，耍出一套功法，演武的同时，师傅将要塞技击的招式要诀简概道出。

“要塞”技击分为十式。

第一式：“沉月”攻一分，守九分。

第二式：“风闪”攻二分，守八分。

第三式：“光刃”攻三分，守七分

第四式：“琉璃破”攻四分，守六分。

第五式：“碎苍击”攻五分，守五分。

第六式：“百鬼惊”攻六分，守四分。

第七式：“爆裂极流”攻七分，守三分。

第八式：“疾光辉壁”攻八分，守二分。

第九式：“龙逸天翔”攻九分，守一分。

最终式：“舍身”尽攻不守。

要塞十式终于演示完毕，师傅收起功架，向我投来期待的目光。由于师傅刚才气劲尽露，在他四周的雪完全被翻开。我激烈地鼓起掌来，道；

“师傅，实在太厉害啦！真的很难想象，这个时代竟然还存在武功，简直是达破天荒。”

师傅故作咳嗽了两声，对我的称赞抱着不以为然的态度。

“文业，师傅的武功不是什么奇迹，并不值得你那样惊叹，只要通过努力，任何人也可以达到同样的境界。只可惜……时代不同了，人们只醉享于物质世界里，欲望自然累加，忽略了修生的重要性。”

“师傅，文业不会的……”

“文业你很乖，这点我知道。自认识你以来，我的心境开朗了许多，谢谢你。”

“师傅……我……”

“别不好意思，我说的是真话，希望你面对我的时候不要那么拘束。”

“是……是……师傅，我真的十分尊重您，所以见到你时变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师傅听了这番话后，淡然一笑，然后抛开话题，继续讲解要塞技击的要点。

“文业，刚才我示范过一次要塞十式了，你能记住吗？”

我自信地拍打着胸口，道：

“当然记得，刚才师傅您演示的武技实在奇特，名字威风不在说，而且实用性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要塞十式里面分成四部分，前三式，中间三式以及后三式各为一部分，最后的一式为第四部分。对吗？”

师傅不已置信地瞪着眼睛，兴奋地道：

“真不愧为我的好徒弟，你说对了，的确是这样。不过我需要补充一点，要塞的最终式不能随便使出。虽然最终式的攻势无比猛烈，犹如猛虎下坡，不过消耗的内息也是最大的，尤其以你现在的状况，相信和敌人周旋不过数回和就会力尽。这是我唯一能提醒你的地方，其他的你都懂了，接下来你慢慢练习，我会在一旁指导你。”

我向师傅鞠了个躬，朗声道：

“是，师傅！”

我走在刚才师傅演示武技的地方，运起全身六股内息，气到劲到，要塞十式立即浮现在我脑海里。

随着内息的消耗，到最终式的时候感到有点力不重心，我以坚毅的意志，终于将师傅教授的要塞技击打完。我汗如雨下，累得跪在地上，师傅立即走来扶起我，他帮我擦去脸上的汗水，佩服地道：

“文业，你打得太完美了，每一式的动作你能将之淋漓尽致地挥洒出来，完全没错漏。”

我勉强一笑，道：

“师傅，真的累死我啦。想不到耍一次要塞技击竟要花那么多的力气，比我跑十多公里路还要命。呼……好累啊……”

“这个当然，练武的时候内息灌注全身，每出一拳一脚内息都会将内息挥放出去，现在你必须好好休息一两天，等内息恢复后才能继续练习。

“呼……呼……我明白了。”

“我本来想你可能要两天时间才能学好……”

说到这里，师傅抬头望向天际，天空发出微微的光亮，黎明终于来临。

“真想不到，你才花了一晚的时间就学好了寻影步法和要塞技击，接下来的两天假期你要好好休息。”

“师傅，那么我先回家去了。”

“你回去休息吧，师傅也要加紧练习，我们星期一见吧。”

因为内息已耗光，我只能慢跑回去。回到金夫先生的家，时约九点多，崇子为我的归来感到奇怪。我弯着背，拖着疲累的身躯走回自己的房间，崇子跟着我走进房间，不解地道：

“文业君不是说和雷助老师去蹬山的吗？怎么一早就回来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舒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棉被盖上，轻笑道：

“没什么，雷助老师有点事要干，所以我们的蹬山取消了。我没病，只是累罢了，让我休息一下就没事。”

崇子不相信我的话，伸手按住我的额头。

“没与发烧啊，怎么会这样？文业君你经常是这样，神神秘秘地做出些奇怪的事。”

我又笑了一下。

“怎么不见爱岛和纤美，她们准是有去照顾小猫小狗了。等会她们回来别说跟她们乱说话，免得她们又替我担心。”

崇子悄脸一红，小声道：

“就是因为文业君你很爱护我们，所以我们很珍惜你。我们都认为文业君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宝物。”

我柔抚着崇子的脑袋，温柔地道：

“傻孩子，我是人，不是宝物啦。”

崇子傻傻地笑着道：

“不知为何，我总不喜欢你离开我，我真的很想你每时每刻都待在我身边，不过我这样想实在是太自私了。”

我心中一惊。难道崇子已经喜欢了我，麻烦又来了，我特意翻过身子，不看崇子，用平常的语气道：

“世上没有能永远相处在一起的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遭遇和命运。我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到我自己想去的地方。崇子，你一定要坚强地生活下去。”

说完，我慢慢地闭上眼睛。崇子抽泣起来，细声自言自语道。

“不行……文业君你不能离开我，不能……”

我没理会她，但我心里实在酸痛不已，崇子太可怜了，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小美，我只是个外强中干的男孩，泪水渐渐由我双目渗出。因为害怕被崇子知道我在哭，我装着发出疲累的声音：

“崇子，我累了，你出去吧，让我好好休息。”

崇子没出声，她也没离开，只是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可能对她来说，不存在我的空间只有空虚与寂寞，她想留在我身旁。我真后悔感到崇子的心思，因为她心里痛苦，这不是一个小女孩能承受的。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还没睡着，因为我感到崇子仍然坐在我身旁，我只能装睡，脑子里满是混沌。一个不属于我的年代拥抱着我，一个不属于我的女孩为了我而伤心，这是一种折磨，比地狱更可怕，比黑暗更使人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