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进京平叛
作者:刘乘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9511

被突如其来的喜迅冲昏头脑的仲哲明摇摇晃晃的倒向了身边的田安士。刚才还好像看不清身边事物的田安士此刻突然极其敏捷的扶住了仲哲明,动作之快和方才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不待明皇帝发言,田安士推开仲哲明出班奏道:“陛下,臣本来就觉得张轩率军迅速急行京城有些可疑,再加上仲军团长的举报,所以臣就认定了张轩谋反。可方才经谢丞相和崔尚书的分析,老臣也觉得自己那天有些鲁莾,太急于给张轩下结论了,不想张轩这个狼子野心之徒竟然越狱而逃。由其可以断定他已是必反无疑,当务之急我们必须立刻动员京中百姓准备防守事宜。”

明皇帝强掩心中慌乱缓缓出言,说道:“朕也深悔当日未能听从爱卿之言,但现在已悔之晚矣,还请爱卿即刻回衙准备防务,不能放反贼一兵一卒进入京城。”

田安士俯首跪倒领命心中暗喜,暗忖谢之玄、崔庆,我此时不打你二人一耙更待何时。当下装做略微犹豫了一下,又奏道:“陛下,如今局势险恶,京中难免有意志不坚者会暗通敌军,还望万岁下旨命微臣负责将其捉拿归案。”

明皇帝应道:“爱卿此言甚合孤意,这件事就由你和仲爱卿一起办吧。”

田安士拿到了梦寐以求铲除异已的尚方宝剑兴奋万分,简直是心花怒放,面是却是不敢露出半点得意之色,相反还做出了一幅忧国忧民的沉痛神色,然后向谢之玄和崔庆看了一眼,沉声问道:“谢大人、崔大人,你二人多年为国操劳,这都是有目共睹的,只是今日我有一事不明将向两位请教,不过事先说明我只是请教一下,问问而已,并非是针对两位,更不是怀疑你们。”

早在听到张轩越狱而逃时,谢之玄和崔庆就知道事情不妙了,这时再见田安士向自己发难,都感到后悔不已。

谢之玄为官几十年,经验非比寻常,知道此刻的表现非常重要,可犹豫不得半分。当下硬着头皮问田安士回道:“我谢某一家世代忠良,深受皇恩,凡事皆一心为国没有半分不可对人言的地方,有话田大人但请明问,不须遮遮掩掩,不管什么问题,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田大人请问吧。”

田安士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此次张轩事件,虽然崔大人不知为何一直出言为张轩开脱,但你谢大人因何也出尔反尔,今日步了崔大人的后尘。”

如此犀利的问话,令谢之玄和崔庆都感到心惊肉跳,所幸二人反应都还算伶俐,心思也比较敏捷,脑中飞快的分析了形势,两人无意识地对望了一眼,好像都明白了彼此的意图一样,不约而同地齐齐出班跪倒请罪,奏道:“臣愚鲁,一时受到了张轩假象的迷惑,肯请万岁治罪。”

都来了个以退为进,两人都认为当此形势,皇帝是万万不会处置他们这种重臣的,不然京中岂不更人心惶惶,再者没了自己田安士谁来制衡。

果然明皇帝不负所望地说道:“看在你们只是一时糊涂遭受奸人蒙骗的份上,同时也念在你们为官多年曾立下的无数功劳上,近日就赦免了你们的失职之罪,都给朕回家闭门反省吧。”

……

散朝后,历经了生死之劫后心情轻松仲哲明紧随着田安士一块赶往了兵部。

“大人,形势不容乐观呀,您可有什么对策吗?”仲哲明问道。

田安士回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你慌张什么?”

“可城外足有十余万精兵,京中除了第二军团有些战斗力外,其余部队皆属……皆属无用之辈啊。”仲哲明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后半句。

田安士笑道:“你也未免太小视自己,抬高敌人了。要我说城外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一击即会崩溃。”

仲哲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大人,您不可……”话说了一半突然发现田安士笑得很古怪,再联想到早朝时发生的事,仲哲明好像觉得抓住了些什么。随问道:“莫非大人……”

不等他说完,田安士阻止道:“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反而不妙。”

恍然大悟的仲哲明,将心彻底的放到了肚里。

送走刘云后,张轩再也躺不下去了,思绪经过几日的压抑又活了起来。

张轩相信刘云即便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也定会不负重托,办成此事的。眼看出狱在望,一颗心也飞了起来,一会展望未来自己无限风光的美好时刻,一会又想像着周盈盈的相貌,传说中的才女,应该不会太差吧。想到过不了几日这只美丽的天鹅会变成自己的口中之物,更是自得之情飘摇直入云端,整个人也如神仙一般的舒爽。

回想到几个月前自己还是漠漠无闻的一个平凡下级军官,这等好事无论如何也不会降到自己头上,不禁感叹运气来了不由人,忘形之下笑出了声音,心里藏着好些日子的一句险些喊了出来“战争万岁、阴谋有理。”

张轩胡思乱想,最后心思又转到了公孙若柳身上,也不知她在营中过得怎么样?会不会担心自己,此刻是不是也思念着自己。

想着想着约法四章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一想到公孙若柳那身远胜于己的武功,张轩的心情陡然降低了直有三丈高,连带周围也冒出了一丝的冷气。

虽然是刚到秋季,可张轩却觉得天气突然变的令人发冷了,一件更加严竣的事摆了上来。公孙若柳和周盈盈俱是大家闺秀,一个武艺高强一个才华过人,而且还摆明了一个不仅醋意过人难缠之极,还指明了要女伴男装出门谋官求职。想到这里张轩对周盈盈也生出一丝恐惧,暗忖她不会比公孙若柳更加苛刻吧,将来可怎么应付才好,别到时鸡飞蛋打一场空啊。

出狱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这件事张轩一开始心里就很清楚,此事虽有些麻烦,可是总能解决。但现在这个难题,真是有些难以处理。

张轩搜肠挂肚的计较了良久也没能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可行之策,不由埋怨那些著下兵书战策、史书典籍的前辈高人为什么不把自己这方面的心得经验留于后人借鉴呢?难不成他们也和自己一样都是一筹莫展?

无可奈何之下,张轩抱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的心情,高声向远处看守的狱卒喊道:“再来一大壶酒,今日我要一醉方休。”

打定了主意先喝个痛快好好地睡上一觉再说,至于那些烦人之事,还是先丢到一边凉凉去吧,大不了先不让她们见面,待分别搞定之后再说。嘿嘿,那时生米煮成熟饭,任她们有天大本事又能如何,难不成她们敢谋杀亲夫一生守寡不成。

习以为常的狱卒早得过陈应的交待不敢怠慢,不一会就送上一壶美酒连带着几个精美小菜。

张轩重新拾起心怀,一个人痛饮起来,最后终于明顶大醉,爬在桌上睡了过去。

……

迷迷糊糊间,张轩似乎听到了一些兵器相撞的呆叮当声,中间还不时加杂着一声声的惨呼,难道自己又做梦回到了战场?不过这次好象也太真实了些,下意识的张轩把手伸进嘴里咬了一口,张轩记得每次做这种梦时,下场都会很凄惨的,所以他想让自己早些醒来。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上传来,张轩打了个冷颤,这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张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仲哲明派人来刺杀自己以决后患?还是探知狗皇帝要对自己下毒手,刘云和潘起元带人前来相救。

惊恐之下酒意立刻消散了不少人也清醒过来。张轩伸手抓起座下的椅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操起了一条比较完整的椅腿,横在胸前严阵已待,心也提到了嗓中。虽然外间斗成一团热闹非凡,但张轩仍可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没有了手下的千军万马,张轩又回到初当新兵时的感觉,一股熟悉的又陌生的恐惧笼罩的在心头脑海中思绪急速飞转,一个个年头出现在了脑海。

这时外面迅速的解决了战斗,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拿滴血的钥匙走过来,打开了牢门。

看见张轩紧张地戒备着,黑衣人立刻跪下行礼,说道:“昏君明日要处决大人,属下奉命前来就大人出狱,请军团长快随我们走吧。”

张轩大吃一惊,不想外面形式竟会由此变化,难道是刘云和潘起元他们把事情办砸了?

未及张轩多想,黑衣蒙面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地把张轩架了出去。

心惊胆战之下,张轩也不敢做太多的挣扎,随着这群黑衣蒙面人迅速的冲出了刑部大牢。

对这些人张轩是有怀疑的,但此时此刻却是不敢表露出半分,好在这些人除了在拖自己出牢外倒也并无其他无礼举动,渐渐的张轩把心放了下来。

夜空中的寒星已逐渐地散去,天光慢慢的放亮。张轩一行几十人分成了几批专拣偏僻的小路行进,配合上不时的躲闪进退,倒是并未惊动巡城的卫兵。

一路上领头的黑衣人也不说话,只管埋头的赶路,其间还不时机警地打量几下四周,有时候眼光也会落到张轩身上。

慢慢越来越感到不对头的张轩终于忍不住向领头的黑衣人问道:“这位兄弟贵姓,怎么称呼呀?不知我们这是要赶往那处秘密据点?”

黑衣人看了张轩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说道:“回答人,小人李善在赵将军的帐下当差多年了,只不过职位低微大人不曾识的。”

略微停了一下,又回答道:“前面不远处就有赵将军为营救大人而设的一个据点。”说着还焦急的催促张轩加快速度。

张轩听完后心里咚咚直跳,这哪里是赵德方在派人营救自己呀,分明就是仲哲明在派人刺杀自己,只不过为了不被人怀疑,这先才将自己带出大牢,大概片刻后到了僻静之所或者他们预设的地点就要结果了自己。绝对不会错的,看这些人言行举动,在联想到自己早已将交待营救之事明确的托付给了潘起元和刘云,张轩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

心中有了疑虑和恐慌张轩脚下的步伐不自觉的放慢了下来。李善见张轩行动有些迟缓,忍不住又是出言催促。

“这可如何是好?对方人多势众一旦翻脸定会不再顾及稳妥,马上杀了自己。更要命的是就算自己能幸运的摆脱这些仲哲明的爪牙,朝廷也会把自己当成确凿无疑的反叛,倒是可就京城随大而无自己一丝的立足之地。”张轩心里暗忖道。

毫无办法的张轩不敢露出一点担忧迹象,相反还装出了一幅满心欢喜的模样,脚下也加快了步伐,尽量的不使他们产生怀疑,但脑中却没有闲暇半分,积极地寻找着脱困的办法。

行走间心不在焉的张轩突然一头撞在了李善身上,吓的他差点喊出声来,吃了一惊的李善急忙伸手一把捂住了张轩的嘴。定睛一看,张轩发觉前面的十字路口站了几十个兵丁再那闲聊起来,周围的黑衣人都小心地把身形隐在了墙角。

眼看天色即将放亮,那群巡城的士兵还是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尽在那里说些毫无营养的低级笑话,声音远远的传来竟然让身处险境的张轩也有些忍俊不住,真让人怀疑这些兴致正高的士兵们会在此一直坚持到天亮。

张轩身后的李善心急如焚,面色不善地和副手打了个商量,用手向张轩的后心比划了比划。副手遥遥头指了指街心的士兵,示意不可。

对背后发生的一切都毫无所觉的张轩,突然觉得这么耗下去最后吃亏的定是自己,于是开动脑筋继续想起了对策。思绪电转间,张轩打定了主意,扭头悄声对李善说道:“李老弟,看来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离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有一计你看如何?”

在李善的惊喜交加中张轩说出了想到的计策:“不若我们派几个高手,趁现在天光未亮,就在附近来场入室盗窃如何,这样前面的士兵就会被调走,我们也好赶快赶到据点,免得天亮后麻烦。”

李善正自愁苦不已,有心就在此地杀掉张轩,却怕玩意扯上什么干系回去不好交差,祚闻张轩的题意真是喜上眉梢,忙说道:“此计甚妙,就依大人之意。”立刻分派了人手前去诱敌。

没多大工夫,不远处的几户人家中响起了鸡鸣狗叫之声,大喊捉之声此起彼伏,街心的士兵闻声也加入追捕盗贼的行列。就连张轩和李善的隐身之地也有士兵冲了过来。看着李善勃然色变的脸庞,张轩生怕有变,赶忙将计策引向了另一个环节,说道:“附近还有一处秘密据点,你们跟我来。”不等李善反应过来,高喊着“快来捉贼啊!”当先冲了过去。

反应过来的李善破口大骂着领人跟着追杀了过去。

张轩边跑边高声喊道:“弟兄们!快杀光这些江洋大盗!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迎面而来正在巡声搜索盗贼的士兵顺着张轩的身后瞧见冲来十余个黑衣蒙面匪徒。

其实不用张轩明言这些官兵也知道有便宜可占,以众敌寡、以多欺少向来不管是那里的军兵都绝对乐意而为的,眼见即可立功受赏又可发泄巡夜的不满,而且己方人多势众还没什么危险,都闪过张轩向李善等人冲了过去,一时间刀光剑影闪成一片,不时还有官兵的惨叫声从张轩的身后传来。

逃命心切的张轩开释玩命般的狂奔,两旁的房屋墙院飞快的向后倒退着,张轩印象中刘云的秘密据点应该就在附近,为了这根救命的稻草张轩还要边跑边看,真是有些急急似漏网之鱼,忙忙如丧家之犬,看来纵然是天大的英雄任你有盖世的本事,在面临生与死的考验时也与平常人一般无二。

张轩倒是无暇进行这般感慨,不过疾行中的他倒是没忘了观察注意四周的动向,猛然张轩赶到身后似乎有人急追而来,仓皇中扭头一看,但见李善挥舞着滴血的长剑飞奔过来,那速度当真是疾如闪电,就是绝世的良驹也不过如此,几个起落间距离已拉到了十来丈左右,看来李善乃是一位绝顶的高手。

魂飞魄散的张轩更加的卖命了,本已到达极限的脚程立时又加快了不少,即便如此两人的距离也是越拉越近。

只听李善边跑边喊:“大人慢走,等等属下啊!”

看来李善是打定了主意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了,不然到了已撕破脸的地步了,李善是决不会再说这种虚伪的言语了,唯一的可能解释就是李善在为他的主子摆脱关系。

知道难以逃脱的张轩,自是不甘心束手就缚,于是放慢了速度,仔细的观察着路上的一切,期盼着能找到点什么防身的器物。然而令张轩气恼的是那个该死的建康太守直把个城池治理的是干干静静,别说是一截半截的木棍就连一星半点的砖头瓦块也是没有。

懊恼无比的张轩又指望着能从地上抓起那么一小把尘土,尘土可是好东西啊!想当年张轩就曾用这种先进武器打倒过四个壮汉。总算是天从人愿眼看就要被李善追上时张轩发现了一小撮垃圾,顿时像看到了宝一样顾不上身份地位,当即一个懒驴打滚,滚了过去。

手刚一接触到垃圾,凭借纵横沙场历尽无数凶险得来的对危险的敏锐直觉,张轩感觉到一股杀气直逼而来,顾不得再抓上一把尘土,立即翻身又是一滚,闪到了一边。顺眼瞧去但见李善拎着宝剑已站到了面前。

暗地里叫苦不迭的张轩见事已至此,倒也不再惊慌,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身上的尘土,说道:“李兄何苦如此向逼,我愿出十倍的价钱和相等的权势,只求李兄能够放过于我。”

李善冷笑一声道:“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李善决不会像小说中的笨蛋一样和你啰嗦半天,最后再等人好救了你。你就到地狱去跟阎王诉苦吧,只怪你……”

未见李善说完,陡听嗖嗖嗖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强烈的劲气吹的张轩脸上生疼,三支利箭像闪电般的冲李善疾射而来。

不愧是武林中的好手,李善正说话间听到有箭支射来,急忙一侧身形,躲了过去,同时出剑一阵挥舞打落了接踵而来利箭。

虽然只是一霎那的功夫,张轩却已看清了来人正是身居附近的潘起源元等人,借此良机张轩立时撒脚如飞跑了过去。原来潘起元每天都有派人在四周严密警戒,适才经张轩的一阵大闹,借着黎明前的寂静附近多远都清晰可闻,经收下禀报,刚从崔府返回不久的潘起元这才发现张轩,命人备好了弓箭前来接应。

李善心中那个气闷真是难以形容,刚刚还在嘲笑别人,不想转眼间自己就成了被嘲笑的对象,自负绝技过人不甘失败的他提剑展开身形又追了上去。

潘起元大声对手下喝道:“三连射!放!”

十余位弓箭手的数十只利箭顷刻间冲李善飞了过去,这些身负武功的高手射出的箭枝可不必寻常士兵,一支支不仅射程超长,连射速也比一般快了一倍不止,在这不到三十丈的距离内更是威力无比。

到底李善并非绝顶高手,面对满天的箭雨,看走眼的李善连后悔的时间也没有就开始手忙脚乱左闪右夺的挥剑格挡起来,饶是如次一轮箭雨过后腿上、胳膊上、小腹上这些不是很重要的部位还是中了数箭瘫倒在地上。

潘起元待要下令结果了李善,张轩连忙制止,摆手冲潘起元笑道:“不可如此,留着他将来还有大用。”

一身平民装束的士兵一拥而上,手脚齐动的将李善五花大绑起来,张轩命人略微的为李善处理一下伤口后押了下去。

潘起元担忧异常也顾不得行礼和问候,说道:“大人此地已不可久留,既然仲哲明派了人谋害大人,恐怕他们已备下了完全之策,此刻贸然前去面见朝廷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若我们想办法出城吧。”

张轩故作镇定地说道:“不用惊慌,车到山前必有路。虽然此刻出城难比登天,但天亮后我们未尝不可化妆出城。”

潘起元焦急中带有一丝得意地说道:“属下早已料到会有此日,所以刻意派手下结交了西城守备孙炳,并送了一名当红的歌姬于他,这两天孙炳与那歌姬打的正火热但凡当值就会带上在他的营房悄悄鬼混,今天恰巧就是他当值,我们不妨以此要挟让他放我们出京。”

张轩连道:“不妥、不妥,私放我们出京比玩忽职守留宿歌姬罪名更大,那等同谋反是要株连九族的,孙炳不会放我们出京。”

考虑了一下,张轩又说道:“不过你到的确是办了件漂亮事,也算是大功一件。”

潘起元奇道:“既然毫无用处,又怎会是大功一件?”

张轩笑道:“怎会毫无用处,他不放我们大可逼他放。”说完也不理潘起元的疑色,又问道:“你可有准备马匹与军服?”

潘起元答道:“回大人,为防万一早已准备好了马匹与军衣。”

“事不迟疑全体换装,随我去闯他一闯。”张轩不理众人惊异的眼光,充满自信地说道。

久经战阵的精锐此时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素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百多名士兵已身背弓箭手拿马刀整齐的跨在战马上列对完毕。这些经历过西鲁战役考验的士兵对张轩的信任崇拜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虽然明知前途艰险莫测,但凭借张轩曾率领着他们把一个个的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奇迹,他们还是树立了强大的信心,不为别的只因张轩早已是他们心中的不败战神,是胜利的象征。

随着张轩的一声号令,队伍排着整齐的队形光明正大浩浩荡荡的向西城门开了过去。

提心掉胆担忧不已的潘起元纵马行到张轩近前,低声的问道:“不知大人可有何妙计?”虽然明知道张轩决不会以身犯险,此去必有妙计,但潘起元还是忍不住要问上一句。

张轩回答道:“妙计倒是谈不上,只不过此刻我们处境太危险了,天子脚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乱子,建康府天亮后一定会四处搜寻闹事的盗匪,倒是我们很可能被发觉。所以我决定先替朝廷查上一查。”

“替朝廷查上一查?”潘起元听的是一头雾水。

张轩乐呵呵说道:“京外反贼张轩正在虎视眈眈,京中混入的奸细也在四处捣乱制造事端,而此时他孙大人却还在玩忽职守拥美而眠,你说朝廷该不该派我们前去查他一查?”

潘起元听后大喜不已,暗道:“果然是军团长大人啊!随随便便想出的一个计谋,就胜过自己苦思多日的结果。”心里对张轩事佩服万分。见张轩正在兴头上为了讨好一下随拍马屁,说道:“张军团长何在?如今京中官员多有渎职,特别是西城守备孙炳更是如次,朕就派你去代为巡查吧。”说罢大笑起来。

对潘起元的马屁张轩也不尽为之莞尔。玩笑过后行进中张轩问道:“你有没有联系过刘云?若是能联系上刘云取得他的配合以后的行动会方便很多。”

潘起元回答道:“回大人,属下方才还和刘军长一探了崔府,那崔庆还亲口答应了待谢之玄开口为大人开脱后,必会出言相助,刘军长现在还在崔府等候回音。”看了下天色又说道:“看此时的光景若是他未得到大人出狱的消息的话,想必已在上朝的路上了。”

张轩说道:“这我就放心了,量那崔庆在发生了这事后,为了自保也是不敢对别人说出刘将军在他府上的,相反还会对其善加保护。”

说完了需要交待的各项事宜,张轩和潘起元不再言语打马扬鞭率队直奔西城而去。一行队伍一路上是威风凛凛,不管遇上何人都是不避不让横冲直撞,直此京城空气颇为紧张的时机人们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不测军队在采取紧急行动,一路上碰见了好多只得巡城分队,竟是没有一队人马敢于拦截他们问一下缘由,谁也没想到张轩竟敢如此大摇大摆的冲向西城。

西城守备指挥所位于西城门东一里处,指挥所往西全是一片片的空地,为的就是在战时排列阵势,放置物资。

黎明时分正在搂着美人熟睡的孙炳忽听外面传来了阵阵的敲门声,孙炳以为是外面的南征军开始攻城了,吓的一个骨碌爬了起来,仔细一听没什么太大的动静,骂了一声:“混帐东西!什么事情敢来打扰老子清梦?”

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的部下委屈地说道:“大人不好了,田大人新任命的四门巡查使前来查营了,现在正被朱四朱队长拖着,估计一会就要来到大人的居所了。”

孙炳一听以比打仗时还快的速度马上穿好了衣服,将潘起元依托别人暗中相送的美丽歌姬藏好后赶紧奔了出来。

刚一出门孙炳就瞧见假托奉行巡城的张轩和潘起元以待着一队亲兵赶了过来。孙炳不识的二人,是以不敢怠慢慌忙将两人迎入了指挥所。

落座后孙炳忙命人上了香茶,一番客套后孙炳问道:“不知两位大人准备何时上城前去视察?”他是一时半刻也不想让这位“巡查使”在指挥所在指挥所待着,生怕被瞧出了什么蛛丝马迹。

张轩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现今局势紧张我们说什么也不可以玩忽职守有违圣名。”说着恭谨的冲着皇宫方向一抱拳。

“玩忽职守”几个字让孙炳听的是胆颤心惊,不过听到张轩要即刻上城墙视察防卫立时又放下心来。马上连声答应下来。

就见张轩领着潘起元站了起来就要随着孙炳离去,把个孙炳高兴的走路都有些不稳。忽见张轩突然一皱眉头说道:“这是什么问道?怎么好象是有股脂粉味?”

潘起元也跟着应声道:“不错是好象有股脂粉味。”

吓的孙炳冷汗直流,脸上青筋直冒,顿时魂飞魄散全然忘了那美人从昨夜欺根本就没来过外室他两人如何能够闻到气味。

张轩瞧见孙炳变色的脸知道潘起元所说不差,厉声质问道:“孙大人你有何解释?莫非你当真敢私藏妇女于军营中吗!还不快快招来,看在同僚的份上或许本官还会为你开脱一二,要是待本官搜出后那可是罪加一等!”

孙炳双腿一软跪倒了地上,颤声哀求道:“求大人放过小的一马吧,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家中不能没有我啊!”苦苦的哀求了起来。

潘起元不待张轩发话立即命门外的亲兵一拥而上将孙炳绑了个结结实实。

张轩见大事一定,座了下来对孙炳说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早已被吓迷糊的孙炳全然没有听出张轩话中的弦外之意,哆哆嗦嗦的应声道:“罪将知道,大人是新任的四门巡查使,求大人饶命呀!”

气的张轩鼻子几乎一歪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饭桶,并且还能做到如此高位,看来真是老天不公啊!

不对!

不对!

“应该是老天爷带自己不薄才是。”张轩庆幸道。

张轩看着孙饭桶说道:“我就是南征军的军团长张轩!”张轩心里已为孙炳改了名字。

“啊!”孙炳一声惊呼险些晕了过去,不仅白白错过了一个天大的功劳还落得身陷囫囵,真把个孙炳弄得是悔恨交加痛心万分。

张轩向孙炳说道:“形势我就不多说了,想必你这种聪明人也明白。我就直奔话题了,我此举的目的就是要你打开城门放我们出城。为今之际你也只能是随我们出城了,除此之外那条路对你来说都是必死无疑!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不过我并没有多少时间,等不得你许久,你应该明白现在就是没有你我们也能出城了,所这么做只不过是可怜你家中老幼不忍你白白惨死。”

潘起元也从旁劝导:“孙将军想你也听人说过,我们南征军乃是受奸人所诬,此次出京决非造反,只不过是清君侧而已,只要将军现在加入我们,将来也算是大大的功臣,自可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一脸无奈的孙炳经过一番靠量之后终于无力的低下头颅接受了张轩的要求,加入了南征军。

随着一阵吱呀声,建康城的西大门缓缓的被打开了,张轩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奔向了城西的南征军大营。

不过是小别几日,然而对南征军众将来说却好像过了几年般的漫长。平安回到大营的张轩受到了赵德方的热烈欢迎。

一行人也没有休息迅速进入了张轩的议事大帐。

张轩立即吩咐赵德方传下将令命全军加紧戒备。

赵德方心情激动地问道:“大人我们要造反了吗?”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反正声音是有些与平时不同走调了。帐内的一班将领也具是心情激动,天大的富贵和危险摆在了眼前又有谁能够无动于衷呢。

在众将期待的目光中张轩缓缓说道:“不是造反,是进京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