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支书老婆
作者:死海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622

“杨文的养殖厂办得怎么样了?”“大哥”阴冷的声音从背对的高大真皮鳄鱼靠椅处传来。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投资了二十三万;这季成蝎卖出去后,估计他能挣五到七万。”黑衣人一转刚才的卑颜屈膝,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挣了这第一笔钱后,他一定会先把借尚鼎问老婆的钱还过去。银行的贷款期限在三个月后,这样他应该能很好地发展起来了吧?”背椅的那边升起一个大大的烟圈。

“老大,你要谁发达,谁就一定发达,想躲都躲不了!”黑衣人再转胸有成竹为卑颜屈膝——准确及时地转换态度形象,是他能从众多小弟中脱颖而出的秘诀。

“恩。”老大舒服的哼哼声说明这句马屁拍对了地方。几个更大的眼圈一个接一个地升起。“你下去吧,没我的吩咐别来打扰我。”黑衣人应声退去。

背椅一转,高仁得意地看着左手的黑雪茄和右手中的小型鼓风机,为自己又想到一个愚弄别人的方法而洋洋自得。“哼,那帮蠢货,一定以为我是在抽这要命的烟!哼,其实平常人又何尝不是如此自以为是地想象那些高位者如何高贵呢?”

老爸脸上的阴沉并没有杨文想象中随着他递给二老的成捆“老人头”而减少,相反更多了。“你小子这是干什么?是想用这些臭钱来压你老子吗?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能挣钱了,挣了这么多钱就高过你老子,有出息啦?屁!都是屁!我跟你妈吃苦耐劳地挣钱供你上大学,不是指望着你将来弄砖泥,养什么蝎子!你现在有钱了,本事了?来向你老子示威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屁都不是!你只不过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小贩!”父亲越说越生气,眉头深可见沟的皱纹似乎都被怒气充平了。话都最后,用食指狠一指杨文的额头,吐出一个大大"屁”字,扬长而去。留下一脸苦恼的母亲和白痴状的杨文。

“文啊,别恼你爸!你爸的臭脾气你也知道,他当了一辈子的小学校长,自然希望你读了大学后能有个体面的工作,好帮他在乡亲和学校的老师学生树立个榜样。娘知道,如今教书不是好的职业,可你不是没找着好的工作吗,先凑合着教着学,挣个生活费,再慢慢考研麻。你爸是这么想的。你该知道,你祖父,你爷爷那可几辈都是书香门第啊。你爸是因为文化大革命,耽误了上学,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当年你高考只考了个专科,,他已经很失望了……你现在又从了商,难怪他要发那么大火了——我跟他生活了都几十年了,都没见过几次他发这么大的火……”母亲唠唠叨叨,慢慢便扯开了话题。

杨文一肚子的委屈,然而他却不忍心打断母亲的唠叨。母亲正是为了供他上大学才都快奔五十的人,还在村里纸厂打小工,干重活。还不到五十,头发都已经几乎全白了,脑筋也变得痴呆多了。自从他不吭声地辞了高中老师的工作,跑到家中搞家庭养殖,父亲编铁青着脸把自己撵出了家门。母亲偷偷地到县城他租的简陋的“家”中看过他几次,但路远,每次都来去匆匆。后来他到村中东头盖厂房,办养蝎厂,也因为父亲的缘故,娘俩儿并没什么机会好好地谈谈——不过其实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相隔悬殊的知识层面,迥异不同的生活精力,再加上枯燥现实在温柔亲情的皮肤上留下的尴尬的痕迹,使得两人除了谈些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外,无法再进一步沟通——这怕也是所有含辛茹苦送子女去大城市上大学的农民父母家长的悲哀,儿女学业有了成,彼此之间浓与水的亲情却慢慢地淡了。恭敬倒是恭敬,也孝顺,只是却是那种感恩戴德式的恭敬,报答。

没想到辛辛苦苦挣了钱,自以为可以报答父母的辛劳付出时,却遇到了这种局面。母亲一个劲地向自己唠叨,根本不理会他的反应,有没有听懂。杨文这时才悲哀地发现自己所简单想象的以钱来报答恩情是多么的可笑。他忽然想到一句诗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出了家铁渍斑斑的大门,杨文眼前一片黑暗。不知何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但还没到开灯的时辰——农村人节省,不到黑到看不到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或好看的电视剧,便会早早地吃了饭,等天一黑,便三三两两地提了小板凳,摇着芭蕉扇,聚到大街上瞎侃乱吹来打发时间,度过这平淡饿平静的夜生活。低矮破旧的平房和两层高大华丽的楼房如围棋棋盘上的黑白子,在某处平房包围楼房;而在另一处,则是楼房包围了平房,占了优势。楼房的主人是村中的那些厂长和村干部——他们大多数都身兼双重身份,村干部鼓动村民筹资办集体企业,村长或支书挂职厂长,底下干部按官分位。集体企业折腾了几年,便变成了村长,支书,或他们的小舅站子、大表哥的私人企业。那是前几年的事情了,这几年的情况则反了过来。厂长出巨资拉拢选票,成为村张或支书。给自己的厂优惠的政策和种种好处,美其名曰“建设服务性政府。”

杨文家附近的势是黑包白,平房包围楼房。一圈低矮破旧的平房众星拱月地捧着村支书、村办翻砂厂厂长、私人大理石厂厂长(同一个人)的二层气派高楼。建两层是因为上头的红头文件禁止农村建两层以上的居民住房,其实楼高十二三米,足足有普通三层楼那么高。

杨文郁闷地低头走路,猛不防一头撞进一团柔软的东西上。他心感不妙,猛抬头,果然村支书老婆穿着一件红灿灿的纱衣叉腰目瞪自己。

“哎吆吆,我说是谁这么大胆,敢吃老娘的豆腐,原来是杨大厂长啊。”支书老婆三十来岁,风骚美貌。当然不是原配,是支书在当厂长时出差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女人。在村中“艳名远播”。据说她在支书竞选支书时曾做出了“巨大的功劳”,所以支书尽管对她早已没了新鲜感,并恐惧她那旺盛如母狼的性欲望,厌恶她过分淫乱的作风,却也不得不臣服裙下,娶她做了支书夫人。不过因为他在县城又包养了个“既年轻又美貌且清纯”的二奶,便不再废精力去理会他,每晚都用村里买的公车去县城过夜——倒便宜了村里那些精力过剩的老光棍和那些想偷嘴钱袋又被老婆卡的死死的贱男人。她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尽管蜗居在这个偏僻的村落当了近十年的“村妇”,她的打扮仍紧跟上“时代潮流”,“都市时髦”。此刻她见杨文瞪着眼一个劲地瞅向自己的胸部,不由骄傲地又挺了挺腰,一个不经意,一趔趄,胸前的两个肉球便颤悠悠地晃动起来。

杨文迷迷糊糊就跟女人上了床。等暴风骤雨过去后他才生出一身的冷汗,激灵灵,醒了。想起了前女友朱荃慧,周聪聪,甚至想起了文秀丽。支书老婆满足地躺在床上哼哼了半天,爬起来,抚摩着杨文不强壮却够结实的肌肉,嘴中啧啧地赞道:“不愧是年轻人,干起来就是够劲!不愧是读过书的大学生,有文化,干起来都带着斯文劲!”说着便把手向下探去。杨文一个激灵,厌恶地推开她。坐在床边,从烟盒摸出支烟,吸一阵咳一阵。

“哎呦呦,我的大学生,我的心肝,不会这么绝情吧/刚完事就不想要人家啦?就要打要杀人家啦?我的郎啊,你不要这么绝情——“说着她竟怪腔怪调地唱了起来,甚至还象模象样地挥动着红纱衣做抹泪状。

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杨文迅速地做出判断,抓过衣裤便想穿,尽快离开这儿。

“你不要走!”支书老婆一把夺过他的衣裤,扔得远远地,“你别走,我给你看些好东西!”说完她便光着屁股从床上跳下,跑到电视柜前,在下面的抽屉一个劲地乱翻。从中抱出一大叠录象带,熟练地打开机器,又一阵风地跑到床边,跳上,坐到杨文的怀里,一个劲地扭动,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一对赤裸的男女以不同的花样翻滚着,女人大声的呻吟,男人则不时地把自己庞大的玩意对着镜头耀武扬威地炫耀。“我男人托关系弄来的水货!”支书老婆急促地解释完,便捧住杨文的头强迫他看电视。

作为二十世纪末的大学生,杨文自然知道这些这类玩意的存在。他在网上也偷偷摸摸地看过。但那些都是些简短的片段。他也看过三级片,但那些遮遮掩掩的镜头当然不能跟眼前这些真刀真枪花样繁多的录象比。尽管画面不是很清晰,但关键部位仍看得清清楚楚,导演镜头也刻意对准这些部位,加上二十四寸高保真彩电带来的强烈视觉震撼,配合女人一声盖过一声的呻吟浪潮,杨文马上便再次兴奋起来。

支书老婆适时地把自己木瓜似的的右乳塞到杨文的口中,杨文真正的兴奋了,他大力地吮吸支书老婆未乳过崽的巨大乳房,左手把玩着她的左乳,右手拨弄着那水草肥美的地方。电视里的男女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姿势,女人的呻吟愈来愈想,男人也加快了抽动的频率。杨文粗野地分开支书老婆丰腴的大腿,挺身欲进。

电视里女主角却喊出了一句致命的命令:“Comeon,baby!”前女友朱荃慧的面容迅速地升起在杨文的识海。无数次女友在意乱情迷的关键事端喊出的这句“Comeon,baby!”如一把巨大的铁锤,一下下敲醒他的意识。“我这是怎么了?”杨文坚挺的下身迅速地焉下来,正焦急等待再次欢愉的书记老婆立刻觉察到男人的变化,慌忙地想用手抓住那迅速变小的玩意,不提防被男人无情地推倒地上。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巨大的疼痛熄灭了焚身的欲火,支书老婆一跳从地上蹦起,指着杨文的鼻尖骂。后者却不理会,轻蔑地挥开她的手指,再向远处的衣裤走去。

“姓杨的!你敢走出这个门试试!我保证明天全村的人都知道你杨大厂长,堂堂的大学毕业声跟我这个破鞋困觉!”支书老婆狰狞地威胁道。

杨文犹豫了下,但脑中那些女子的形象坚定了他的信心,他继续向衣裤走去。

“你真不怕身败名裂吗?不怕你爸妈跟你断绝关系吗?不怕自己的锦绣前程就这样断送在我这个破鞋荡妇的手里吗?哼哼,那你走吧。”支书老婆拿准了男人的心理。

杨文果然停止了脚步,“那你想怎么着?”

“陪我睡觉!”支书老婆咬着厚厚的下嘴唇,直截了当地说道。

杨文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身材丰腴却到跟肥胖的分界线前嘎然而止。胸前两个乳房夸张地垂着,小腹光滑,大腿根部紧绷。容貌称不上秀丽,但也看得顺眼,细看甚至还有几分姿色。长发披肩。他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女人的脸上,却意外地发现后者的神情只有痛心的坚决,而没有想象中的淫荡贪婪,甚至连大大的双眸都那么清澈——

清澈!见鬼,自己怎么能用清澈这个词来形容一个水性杨花、淫荡成性的荡妇!她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体内不知积攒了多少男人的精液(想到其中还有自己刚射进去的他就感到一阵锥心的后悔),怎么还配得上“清澈”这两个字?对,他脸上的依恋和清纯只是为了迷惑我,博得我的同情;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噙着泪水只是为了掩饰她内心无边的淫欲,而他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我——一个陌生的男人跟她上床,做爱,象畜生一样的交配!

“其实,你以为我想这么淫荡吗?是的,我以前是跟许多男人睡过,可我有我逼不得已的苦衷!”支书老婆久埋的内心情感被第一个拒绝自己的男人的蔑视激发了,她觉得胸中如有一条从千丈高坡上翻滚而下的泥石土龙,汹涌澎湃,不可遏止。她无视男人满是怀疑的眼神,从床上扯过床单,遮住自己裸露在外的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