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烟火
作者:秦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929

一通拳打脚踢,威逼利诱过后,以我和老鼠吃猫为首,汇合颠倒黑白,黑金刚等人志得意满的围拢在情深的周侧,一个个如同天使般“抚弄”着满面通红,衣冠不整的情深缘浅。迫不得已,情深只得与我们签订“城下之盟”,高举双手任凭我等鱼肉。

等了一会,山梁下传来了小铃铛叽叽喳喳,快若银铃的清脆笑声。马上,我们放弃了对情深的折磨,一个个正襟而立,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老鼠吃猫悄悄凑向情身的耳边,低声说道:“敢反悔咱们走着瞧。”说罢,也不待已经快要疯狂的情深说话,大步走向山梁边,举目观望。

一转眼的功夫,我便瞧见“两个半人”出现在视野之内。显然小铃铛的公关确实有立杆见影的效果,只这么一会,便与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的肖白衣更加亲密起来。两个人挽手而行,一路有说有笑的缓步而来。“那个人是谁?”我愣愣的瞅了半天,本来是想看看迎风怎么样,却只发现在两个女孩身后只有一个黄不啦叽,满头柴草,前胸几乎可以挨着地面,艰难的几乎是爬来的似人动物。

“那是不是迎风?”看了半天,想来应该不会再有旁人,可是那个人我怎么看都不像是穿着亮银铠的迎风啊。无奈之下,我只得对同样满脸疑问的众人投以询问的目光。彼此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看到其他人也是一脸的问号,想得到的答案却依然飘渺无踪。我只好做罢。

看见我们一伙人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很得意,小铃铛和肖白衣低声窃语了两句,“咯咯”得笑了起来。转头,冲着我们认为是“怪物”的那团东西挥了挥手,命令般说道:“迎风,你站起来走快点。让大家看看你的样子。”顿了顿,又冲我们说道:“你们瞧瞧看,迎风的样子是不是很帅。简直是貌比潘安,倾城倾国啊!”好象很陶醉的样子,小铃铛微闭双目,轻晃粉颈,一副悠然回味的做派。

缓慢直起腰身,被称做“迎风”的人畏畏缩缩的抬起了头。这是什么东西?鱼泡一样的两只青眼,周边犹如画上两个黑眼圈,狰狞而刺目;鼻子塌邋着,明显有两道没有搽干净的血迹留下鼻孔下面;泛紫的双唇,像是经过狠击,变得肥厚肿胀;泥土,汗水,血迹混合而成的“粉底”涂得满脸都是;原本通体纯白的亮银铠甲,自衣领以下,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划了两道,加上浑身的黄土,泥垢,现在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件“百落衫”。

努力的在眼神加了个“安好”的神色,迎风急忙低头,像小媳妇一样低头,扭捏着衣角。

“哈哈!迎风,你简直是‘酷毙’了,我对你的景仰有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听到小铃铛的确定答复,鱼虫第一个跳了出来,卖弄着损人的瞎话,狠砸迎风放歌。“哈哈!”实在想不出什么说词来安慰倒霉的迎风,却被他古怪的样子逗得乐不可支,捂着肚子,众人哈哈大笑拥成一团,指着还在一旁扭捏的迎风,几乎要翻滚落地。

“扑哧!”一旁的肖白衣虽然早已目睹,此时看到众人那滑稽的表演也还是忍俊不住,轻笑出声。

“去,去,去,离我和肖姐姐远点,有碍观瞻。用点药,和你们那群狐朋狗友呆在一起。”可能是觉的表演够了,小铃铛挥动手臂像扫垃圾一样把迎风轰了过来。

“嗯!”鼻子一颤,迎风差点就要哭出来,这次丢人可丢到家了。显然自觉惹不起这位姑奶奶,迎风只得轻哼答应,灰溜溜的跑了过来。

听到小铃铛口出不逊,把我们一伙讲情重谊的伙伴形容成狐朋狗友,我忍不住差点就要发声质问。正要出口之际,猛然看到狼狈逃窜回来的迎风,赶忙压下了怒火,把想好的言辞急忙咽回肚子里。“看样子是孙二娘的翻版,我还是少说为妙。”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低着头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

“白衣!肖姑娘,您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情深亲切得叫了一声肖白衣,好象是觉得有点冒失,欠然一笑,急忙补救似的说道。

“大家就叫我白衣吧!情深大哥,谢谢你的‘巨人的心脏’!谢谢大家!”肖白衣展颜开笑,俏生生的微施一礼,向众人说道。

“没事,没事!一件小东西而以,大不了你给他们一人买个冰糖葫芦,粘粘他们的嘴。自己人,好说!”爽朗的一笑,情深脸色微红的回答道。

这小子离肖白衣最近,显然有点招架不住肖白衣那“嫣然一笑百媚生”的巨大杀伤力,连说话都有些不自然起来。不过,另人愤慨的是,她竟然教唆初次见面的肖白衣像哄小孩一样的对待我们。冰糖葫芦?那是什么东西,把我们当猴一样的耍啊!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谁叫这是他看上的妞呢!

“你小子还欠着我们一顿饭呢!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还不知道谁笑到最后呢!”看着情深那副“奴才”般的嘴脸,我和身侧的众人交换了一个只有我们才懂得眼神,“嘿嘿嘿”阴笑出声。

“对了,肖姐姐,听他们刚才的意思,你是要那个破石头用的。可是我怎么看你是弓箭手啊!”小铃铛也算是善解人意,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替我们问了出来。

拢了拢小铃铛因为威风吹动而飞散的发丝,肖白衣面带微笑的冲着她说道:“我的弟弟需要那个转职,可是他今天没有时间上来。我看到你的哥哥们在卖,所以想试一下。可是因为没有多少金元,所以最后就只好算了。”说完,好象有些伤感,肖白衣轻轻叹了一口气,闭嘴不言。

“姐姐,怎么了?你为什么叹气。”小铃铛伸手拉了拉肖白衣的衣袖,瞪大眼睛询问。

“哦!没什么,没什么,姐姐没事。对了,这里抓田鼠的人怎么这么少啊!其他两个地方都人满为患了。”肖白衣显然不想多说,敷衍了两句,转移话题似的向我们说道。

感觉肖白衣肯定有苦衷,我赶忙抢先一步说道:“不知道,我们来这里就没有什么人。可能是路远吧!不过这样也好,咱们完成的不是更快吗?”

“是啊,是啊!白衣,你和我们一起吧,咱们人多力量大。”不让我专美于前,情深也赶忙插话,生怕我抢了他的风头似的说道。临了,还向我投以警告的眼神,显然是在说:小子,你悠着点。

“哦,谢谢大家!你们快抓够了吧,别因为我影响你们的进度。”肖白衣轻舒柳眉,谢过众人,想起我们来此的目的,反问道。

眼看“奸计”就要成功,哪里有中途放弃的道理。情深急忙出声说道:“没有,没有,才几十只而已。是吧,兄弟们?”末了还怕肖白衣不放心,情深回头冲我们连递眼色,示意我们配合,别吓走美人。

“咳咳!”老鼠吃猫和鱼虫心有灵犀的同时发出怪声,吓的情深双手背后,手指一个一个的伸起看到饭局已经升到了三顿,老鼠和鱼虫相视一笑。腆了腆肚子,老鼠走前一步,哈哈一笑,向已经有点感觉到了什么,准备张口说话的肖白衣说道:“肖小姐,我们是闹着玩呢,你别往心里去。我们真的还没抓几只,欢迎你的加入。”

“是啊!白衣,你看我没说错吧。这是我们老大,老鼠吃猫,为人严谨,绝对不会说假话的。”情深看到肖白衣有拒绝的意思,急忙解释说道。

“谢谢!我比较性急的哦,咱们开始吧!”思忖了一下,肖白衣可能收了小铃铛的东西,也确实喜欢这么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不忍看她的哥哥情深难堪,转脸换做一副俏皮的神情,笑着说道。

“啊好,快快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愕然面对肖白衣突然转换的神情,情深半天没反应过来。醒悟之后,就像吃了兴奋剂,火烧火潦的原地蹦起三尺高,急呼呼的对我们喊道。

“等等!”想起了刚才考虑的问题,我急忙制止住被情深像赶鸭子一样赶像田野的众人,张口说道:“咱们那样抓的话,要抓到什么时候?快半个小时,才二十只。大家另外想个稳妥的法子,时间紧迫啊!”

“是的,秦淮的话有道理。所谓‘对症下药’,咱们想想办法再说。”颠倒黑白首先开口,支持我的建议。

“怎么?很难抓吗?”肖白衣没有经历过,显得很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情深收拾起迫不及待的急躁心情,不等我和黑白回答,侧身走到肖白衣身旁,笔手划脚,一五一十的把我们刚才抓老鼠所遇到的情况,详细向她说明。

“哦?”听完情深满怀“深情”的描述,肖白衣一蹙蛾眉,望着田野间翻滚嘻戏的田鼠愣起神来。美目中道道光芒一闪而过,瞬间却回复淡漠。显然一时也无从下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看着田鼠发起呆来。

“有了!”只一会功夫,猛然听到肖白衣大叫一声,我们急忙回头齐声询问:“怎么?”凤眼中异彩闪闪,肖白衣双手合拢,做了一个下抓的动作,脆声说道:“我们可以来个‘翁中捉鳖’。”说罢,她回复原态,笑吟吟地望向众人。

“好办法!肖小姐不愧为巾帼英豪,果然才思敏捷。”一拍手掌,颠倒黑白大叫着说道,连声夸赞肖白衣。“哦!”我也在瞬间明白了过来,轻出一声。

如此这般,这样……那样……聚拢众人,颠倒黑白不时和肖白衣交换一下意见,手指田野向众人说着。很自然的,情深和小铃铛一左一右,众星捧月般夹住肖白衣。

果然不愧是兄妹!连行动都配合的是如此天衣无缝!

“行动!”交代完细节,获得大家的肯定,我和黑白相视点头,齐声大叫。顿时,十道身影化做十条疾风,狂冲奔向田野间闻风而动的田鼠。这一次,我们大家并没有急着去抓东奔西跑的狡猾老鼠,八名男性分头跑向田鼠出没的八个方向,直至顶端;两名女士,按照太极八卦图中的阴阳双眼站位。还是没有什么捕鼠的动作,却分别抓起地上的杂草碎石,混着黄土,稍加搅拌和成一团土石包,顺手堵塞脚下的老鼠洞。

于是,本来清净,安宁的旷野田间,顿时响起各种古怪的“啵”“啪”的声音,混合着田鼠“吱吱”的叫声和众人“扑哧扑哧”的脚步声,黄烟滚滚,尘土弥漫,一部现代版“人鼠大战”开始正式上演

肥胖的,土褐色的田鼠,因为有程序上的设定,虽然个个滑不溜手,狡猾无比,却丝毫没有跑出田野范围的意识。只是随着我们一群人的行动方向,徒劳的四下逃散,或蹲身举足朝我们观望,或者干脆钻进越来越少的鼠洞中,消失不见。

“好了,开始下一步。我不好,白衣你们两个找好地方准备。其他人帮忙,按照计划行事。”看到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黝黑鼠洞已经被堵塞得差不多了,只留下大概一二十个的样子,我急忙向还在忙活着的我不好和肖白衣喊道。

听到我的叫声,不约而同,情深和小铃铛立即放下手中的土包,碎石,向肖白衣跑去。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和黑白,老鼠吃猫三人相视苦笑摇头。什么人吗?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连好兄弟的忙都不帮了,看来以后别指望情深能帮什么大忙了。这小子已经被肖白衣搞昏了头,哪里还有一分半点当初见到时挥洒自如,镇定自若的大将之气。整一个愣头青嘛!

招呼迎风和鱼虫两人去帮我不好,我们剩下的四人开始收集散乱的杂草枯木。好在这些东西很多,刚才的消耗虽然惊人,仍旧有不少残留了下来。每人拣了一大捆,分别给正守着一个老鼠洞的我不好和肖白衣送去。这时,他们两人在情深和迎风的帮手下,分别挖开了各自眼前的老鼠洞,足有1米多深,向四周扩展成一个三尺大小的小坑。

“哗啦!”将所有拾来的草木一股脑的倒进坑里。“点火!”看着一切准备就绪,我大声叫道。说完立即和黑白等人向有意留下的十几个洞穴外围走去。当然,我们的情深小伙肯定是寸步不离的陪着美女喽!

取出火石镰刀(杂货商贩卖,职工匠可以制作),我不好和肖白衣立即依言点燃草木。枯黄的杂草枯木看似干燥,其实还是含有不少水分的。艰难的引然它们,火焰虽高,更多的却是浓黄的烟雾,随风一摆,立刻呛的人眼泪直流。由于小坑和鼠洞相连,更多的烟雾却是对着老鼠洞急涌而入。稍过一会仔细一看,仿佛从地面上都有淡淡的烟雾散出。“田鼠大大们,有乐子瞧了。”我“嘿嘿”奸笑着想道。

“好了!小心了!”我不好和肖白衣同时高喊,急忙换了个鼠洞守侯,拿出鼠笼预备。情深一时没有了用武之地,又不好放弃这么一个“浓烟滚滚”的表现机会,只得一边抹着眼角渗出的泪花,一边低头,俯身,在田野间收拾草木扔进坑里加强火势。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烟尘愈滚愈浓,老鼠群发出了不安的怪叫声。在我们外围的驱赶下,大队的老鼠被逼的无路可逃,只得“呲溜”一声钻入预设的十几个鼠洞内。还没等我喘口气,从鼠洞中先后冒出黄烟,由弱而强,由淡转浓。“吱吱!”仿佛大祸临头一般,浑身带着沿鼠洞蔓延开来的刺鼻烟尘,“噌噌噌”,行动越来越快,愈来愈强。先是一只,两只紧接着,接二连三,鼠洞内隐伏的田鼠急不可耐的狂涌而出。

“哈哈!”我不好首先发出一声畅快的笑声,随意守在一个洞口外,拿着鼠笼接着。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才出虎穴,又入狼窟”的众鼠大大们,慌不择路的直冲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