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十年后
作者:无辜的虫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830

二允忱来到了杭州,居住在杭州城边的西湖北面的葛好;,有片相当豪华的行宫,曾经是历史上有名奸臣贾似道的安乐窝,叫做半闲堂。

说起“半闲堂。”倒是有点来历。传说这是晋代儒士葛洪修仙炼丹的地方,所以取名为葛岭。南宋末年皇帝将这片地赏赐给了贾似道。贾似道在此大兴土木,增建楼台亭榭。处心积虑地在这风光旖旎的西子湖畔,营造了一个仙境也似的享乐窝,取名为半闲堂。倒是一个十分风雅的名字。

南宋灭亡之后,半闲堂被蒙元盘踞,成为了一个王爷的安乐窝,最后蒙元灭亡,朱元璋建立大明,这里又被改成皇家休闲的行宫。几经修建后,半闲堂的名字已经不复存在,但是葛岭却随着逐步的完善,日趋富丽堂皇起来。

现在已经是建文二十三年了。距离帖木儿的败亡已经十余年的时间。自从朱林整肃军马西征鞋靶开始,大明已经出现了十年的宁静。朱允坟已经四十多岁了,从洪武年间的监国到二十一岁登基至现在,他执政已经过了二十五年,年限已经可以和朱元璋相媲美,在大明上下所建立无,以伦比的权威,已经过了朱元樟。

四十余岁的年纪,不得不使他开始考虑自己百年之后的事情,太子朱文圣已经二十二岁,在四年前他十八岁的时候,就被朱允坟送到了北平,开始让其尝试执政,并从此立下示,但凡储君年满十八岁,都要在北平开始执政,一直到登基为止。

允坟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地处江南的京师,使大明的执政重点有些偏向大海,因此也常常会使人渐渐忘却北方的重要性。

也可能是另一个时空所留下的深刻印象,朱允坟对于北平有种由衷的好感,但同时更知道,如果国家的权力中心一直在江南的话,可能会造成大明落入两宋时的尴尬。

随着建文十五年禁海令的解除,江南会越来越繁华,而北方如果不被重视的话,也会越来越苦寒,越来越没有人想去,不论是做官还是移民。都将会是一个麻烦。

但是他又没有朱林那种魄力迁都,劳民伤财只为皇家的事情他做不出来,而且迁都往往是禁海的前奏,就算是自己一直坚持海上贸易往来,但是自己的子孙会不会改变这个政策,朱允坟不敢保证,不过由心而论,朱允坟相信,自己的子孙们难免会受到大臣们的盅惑,为了江山的稳固,再次颁布禁海令。

因为商业的展,对于皇权的稳固的确存在着隐患。

商业展了,有鼻人也多了,有了钱之后。难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想获得更大的利益,于是官*商*勾*结,比如说勾结皇族,为自己赢得更大的利益等等的事情都有生。自己能镇压的住,不代表后人能镇压的住。

为了杜绝这些隐患,于建文二十年,朱允坟成立司法部,准备开始实施他设定的皇权之下的三权分立。但是他不敢讲步伐走得太快,因为他控制不住三权分立后的结展在这三年里,司法部的职责就是为大明帝国制定各种法律。

这个是他的老本行了,试图引导着司法部完善各种规章制度,而他这次来杭州,就是为了查访法律的落实情况。

这天春和景明,朱允坟的心情又特别的好,正是游览的好日子。他领着跟随一起来杭州的几个妃子,来到挨近西湖边的内花园里。这里是按京师御花园的规格修建的。

沿湖有矮花墙隔开湖水,矮墙之上筑有长亭,可供观赏湖面景色。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地登上长亭。早有宫女把佳肴美酒、香茶时果安排就绪,好让他们享用。

湖面热闹得很。远处的苏堤,游人如织;近处的湖面,游船如林。一群群锦衣男女,也在游湖。同样的欢笑,同样的趣闹,但是有着严格的界限。湖面游船上的文人雅士,都知道这边是皇上的行宫,而皇上近日在杭州盘桓,出于对皇室的敬仰,所以他们不敢靠近这边,只能远远的眺望。

明媚的春色,和滟做的湖光,生气勃勃的游人,都令人心里感到舒畅很多,宫女们也忍不住要悄悄将眼光朝湖面膘。有个大胆的看着看着痴迷了,竟盯着一叶小舟上的两个少年。那少年眉清目秀,肩宽胸丰,浑身透出一股昂扬的青春活力。

宫女们幻想着几年出宫之后,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一时都心乱如麻起来。

正在嬉戏的朱允坟捕捉到了这一墓。追随宫女们的眼光看见了那两个潇洒少年。那两人的游船已戈向湖心。这说明已经现有人注意自己,在羞涩中逃去了。朱允坟一笑,用平静的声音问:“想嫁人了吗?。

那宫女一听皇上如此说,明白自己闯了祸,赶忙跪下,求饶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杨蝶在一边帮着皇上说道:“啊,你是不敢,还是不愿的

那宫女更吓坏了,抖索地说:“不愿不愿!”

看着宫女…二六模样,朱允忱心里有此不忍,忙止住杨蝶准备的再以洞火,柔声说道:“算了,算了。你起来吧!”

大明现在已经彻底禁止了太监的增长,严禁私自净身,在紫禁城内,缩小了内廷的范围,并将四司、八局、十二监的部分权利分给了礼部,让外人开始干预,内廷之中,朱允坟再开明,也不敢冒着自己带绿帽子的危险,随意让男进入。但是他虽然不用太监,却可以用宫女,宫女十六岁入宫,二十二岁在自愿的情况下,可以备案后离开内廷嫁人,所以宫女们比较自由。

但是怪自由,也经不起皇上和淑妃的联合调笑,吓的也是不轻,自从这番对话之后,宫女们的目光顿时收敛了很多。

毕竟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大家很快的就忘了这件事情。几场春雨,几度阳光,矮墙旁的草地绿了,湖边的杨柳青了,花儿红了。花圃里的荀药开得正艳,碗大一朵的,一片血红。朱允坟面对这一片姹紫嫣红,感观上也颇有触动。他心里痒痒的,像有什么话要说。说什么呢?

目光停在一丛芍药花面前,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声稚气的话语和笑声,朱允坟抬头一看,原来杨蝶正在逗皇子朱文宇玩。

朱文宇是杨蝶在建文十一年所生的儿子,这时十二岁了,长的比较像杨蝶,偏向文弱,身子从小到大都不太结实,虽然经过太医院的人多次调养,但是依旧没有起色。所以朱允坟一直都很怜悯这个儿子。

这次来杭州也随身带着。被儿子那清亮无邪的笑声所感染,禁不住招招手,把朱文宇叫到身边,示意他坐在自己身侧。

朱文宇身子虽然弱,但是脾性却是有点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维,也可能是小维一直没有子嗣,把朱文宇当做亲生儿子养的缘故,不但对其百般维护,而且也熏陶了朱文宇的倔强个性。

见儿子到了自己的身边却没有了笑容,朱允坟有些不愉,不过也不会因此而破坏此时的气氛,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解老师最近都教你们什么了?能不能吟诗给父皇听听!”

见儿子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杨蝶连忙走过来,拉过儿子亲了一下。解围道:“皇上,宇儿才十来岁,就不要难为他了!”。

她母子俩这样亲密地和皇上聚在一起,是很少有过的。她珍惜这一幸福时刻。朱允坟颓然地叹息一声,极乏信心地说:“这几个孩子,怎么没有一个能和联亲热的呢?”

见皇上这副气馁模样,杨蝶以为是自己言重了。忙安慰说:“臣妾言辞欠当处,请皇上见谅。”朱允坟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后宫连同皇后在内有二十八个妃子,子嗣却是只有三个儿子,二个女儿。朱文宇是最小的儿子,老大朱文套在北平开始执政,监国辽东。老二朱文清也已经十五岁,现在京师读书,这个老三朱文宇他最疼爱,但是由于国事繁忙,很少亲近,造成了现在的陌生后果。

这三个儿子都拿他当皇帝看,而不把他当做父亲,虽然很少责备他们,但也不愿意主动和朱允坟交心,这次的出巡,朱允坟弃些拉近父子关系的想法,看来还是需要一段时日啊。

难道自己做了皇帝,注定了不能享受天伦之乐吗?还是自己的做法有问题,朱允坟有些想不通。听杨蝶告罪,忙摇头说:“爱妃所言极是,宇儿还是联心急了

眼见圣上这天的好心情要被破坏,杨蝶忙道:“恕臣妾多言,皇上勤于政事自然是万民之福,但千万不可”

提到了勤于政事,朱允坟默然不语了,杨蝶后面说的是什么根本没有听见,半晌才淡淡地说:“爱妃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说着,站起来随意的走了几步,来到长亭之外,并制止住护卫、宫女的跟从,只是和杨蝶两人慢慢的走了出去,在无人处站定,然后等待着杨蝶的回答。

明白自己触到了皇上的痛处了,很有触怒皇上的可能,但她觉得话已出口,即使惹怒龙颜,也在所不惜了?更何况跟随皇上已经二十余年。牛分明白朱集坟的脾性,绝对不是那种随意迁怒于人的皇帝,便道:“正是这样。皇上,臣妾以为方孝孺有些话未必可信

惊讶地看着这个从来很少涉及朝政的淑妃,问:“是吗?”

杨蝶果决地回道:“正是这样。皇上,你还记得吗,方孝孺大人为太子请婚,所纳的侧妃是盛总督的小女儿的事情?。

朱允坟心里一动,却故作不解地问:“记得。那是联准了呀”。

杨蝶说:“皇上,臣妾自然知道是你恩准了的。问题是太祖的祖上是怎么说的,后妃要从民间选取,这一点难道方大人作为一代大儒,能不知道吗?”

这话出自杨蝶之口,使朱允坟大为惊异。他知道贤淑的杨蝶是极少论人之过的,便问:“爱妃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由于任期的原因,内阁成员现在基本换叼二,解臀被授予伯爵留居干京师教授皇族子弟读书。而刀辉姗却作为入主詹事府,随同太子朱文本往北平辅政,原因是朱允坟十分欣赏方孝孺的耿直,难道杨蝶却听到什么了?还是杨杰对女儿说什么了?

就算是娶了盛庸的女儿又有什么呢?盛庸最后就任两广军镇的总督,也是由于任期的缘故,被授子青海侯,进入大明军事学院任教,专门教授军官火器的用途。

朱允坟没有感到这桩婚事有什么内情,一个过气的总督把女儿嫁入帝王之家,不过是图个今后家族的稳定而已,内厂也没有反馈什么消息,难道杨蝶看出了什么吗?

杨蝶说:“正是。皇上所设的军镇制度,严格的控制官员们的任期,乍一看,盛总督似乎没有什么了,可是臣妾却偶然得知,太子听方大人的建议,准备在北平建立军事学院,并想调盛庸前去做院长呢!”。

朱允坟心里震荡了一下。他知道杨蝶在暗示什么了,杨蝶是在暗示太子正在建立自己的根基,而方孝孺也不在忠于他这个皇帝,转而开始效忠太子了。

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朱允坟却是知道,方孝孺一直都不满意自己的开放海禁,鼓励商贾之政策,但是迫于自己的威慑,不敢多说什么,因为说出来也没有用,大明朝堂上的局势一直是在自己手里控制着。

但是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杭州时杨蝶说出来呢?有些无奈地叹道:

“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你还是要记得,还是不要轻易疑心的好。”杨蝶明白,自己的话已经进了皇上的心里。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已到顶点了,便说:“皇上圣明,臣妾牢记,决不轻起疑心。只是提醒皇上一声。”

正说着,宫女来报,马皇后驾到。杨蝶正要去迎,不想马皇后已步履蹒跚地进来了。急忙行礼,且肃然说:“恭迎皇后”。

“蝶妹妹,你哪来这备多礼数!”

说着,正要前去搀扶。淑妃见她步履艰难模样,吓得忙主动趋前搀住腹部挺挺的她,不安地说:

“皇后,你可把我吓坏了,若伤了肚子里的皇子,皇上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呀!”

朱允坟在一旁笑道:“联是亲眼见证的,这全是你多礼的过,这会反说吃罪不起了

杨蝶娇容万千地说:“这就是皇上的不公平了。臣妾讲礼数不对,若不讲里礼数又该责臣妾没规矩了。”

马皇后笑道:“皇上何曾责过妹妹?不公平的倒是妹妹你了。”

朱允坟说:“其实这都是说的玩笑话。大家不都是和和气气的,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呢?皇后身子不方便,何必这样劳累走动。”

正怀着孩子的马皇后,听了皇上的这番话感到特别温暖。她也算是老蚌生珠了,快四十岁了怀孕,加上老大朱文本在北平做太子,从此在皇室之内的地个更加稳固了。不禁有些得意的看了杨蝶一眼。她的孩子无论在皇上或群臣的心目中,分量是格外不同的。她明白皇上关怀的深意。说:

“皇上,我是找你来的

朱允坟问:“找我?有什么事?”

“刚才杭州知府前来觐见皇上,臣妾问明什么事情之后,让他先回去了!!说是请示皇上最近断案的事情

朱允坟道:“这事也值得你亲自赶过来,找人来说一声,或者等联回去之后再说吧!”

“谨遵皇上吩咐!”马皇后稍微福了一下,却将这件事放在一边,有些示威模样的看着杨蝶。

朱允坟摇摇头,马上就明白皇后此次的来意,可能是有人将他和杨蝶私下谈话说给了皇后,此番是专程来打断他们的谈话来了,看着面和心不合的两人,朱允恢的头不由大了很多。

夜里,天气晴朗,朱允坟没有回去,却动了赏夜散心的念头,便继续在西湖边上的御花园里散步。他们登上高处的亭阁,倚栏眺望夜幕中的西湖。

远远看到一团彩光在湖面闪耀,随着彩光的移动,湖中彩波激荡。湖风轻扬,送过来阵阵悦耳的乐曲声和阵阵男女嬉笑声。此情此景,应是天上才有,贵为君主的朱允坟,也不曾享用过。他用无比感叹的口吻对身边的杨蝶说:“联还不如一个富家翁那样的逍遥啊。”

杨蝶听了,也没有当一回事,只是微微笑了笑。这种话朱允坟说了很多遍了,他能理解皇上的心思,的确,二十多年来,皇上一直操心于国事,以至于四十多岁的年纪,两鬓已经略显斑白,这还是保养后的结果。但是皇上毕竟是皇上,有得必有失,做了皇帝,肯定要失去常人应有的逍遥,这是大家公认的,朱允坟也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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